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口谕,陈阳和陈良两个人就缓缓的走进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臣,陈良,参见陛下。”
两人恭敬行礼。
“平身吧,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有事?”陈皇看着两人,有些许的疑惑。
“回父皇,今天……”陈阳拱着手,还没有说完,就被陈良打断了。
“陛下,臣打了刘哲。就在刚才,在街上,臣见到了刘哲,就又打了他一顿。”陈良拱手说道。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临时起意,让你生气而已。
陈良看着陈皇,眼神平静。
陈皇也彻底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和陈良对视。
自从那天从陈曦的庄园回来以后,陈皇就把手里的人都放出去,除了少部分的人暗中保护陈曦陈阳之外,剩下的全是查探案宗的探子,另外,无数的耳目散布在京都,可以说,现在陈皇对于京都的掌控,可是比之前强了太多。
大街上的事情,陈皇都知道,甚至于,就连渝南王给陈良的那封信,陈皇也知道。
对于渝南王陈宗的人品,皇帝是深信不疑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哥哥,他是宁死也不会叛国的人,杀他陈和可以,但是绝不会随意让自己的属民和百姓送命。
所以,对于陈良这种反常的反应,陈皇很像知道是为什么?
“这小子想给他老子开脱罪行么?”陈皇心中想到。
“你为什么打他?”陈皇看着陈良,开口问道。
“回陛下,一时兴起而已,而且臣觉得,臣作为一个世子,打一个普通官员家的孩子,不算不敬。”陈良说道。
一旁的陈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陈良疯了不成,刚才可是说好了,进来就认错,然后陈阳在一旁和稀泥,绝对不让这陈良受到严重的惩罚,现在呢?这陈良是有点作死啊,这下别说惩戒了,陈皇要是生气了,后果可是有些不好说。
“怎么?世子就可以高人一等?”陈皇倒是没有暴跳如雷,一人语气平淡。
“回陛下,&nbp;可以,正如陛下万人之上,一言可决万人生死。”陈良也是平淡。
“哦?照你这么说,朕不是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陈皇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正是,而且,陛下也是这么做的。”陈良看着陈皇,眼神有了些许的波动。
“朕可是杀错了谁?”陈皇问道。
“陛下可还记得我的母亲,姜宁?”陈良问道。
“记得,渝南王妃可是风华绝代的女子,和渝南王也是郎才女貌,朕当然记得。只是,天妒红颜……”陈皇说道。
“陛下好记性,那我的小姨陛下还记得么?我小姨和我母亲是亲姐妹。”陈良不知什么意思,还在亲姐妹的的上面,加了重音。
“你小姨……”陈皇猛然间握紧了拳头。
皇帝当然知道陈良的小姨是谁,姜宁的妹妹,姜月,那个跳脱,不喜规矩的女子,那样貌同样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静妃。
这么多年来,每一夜,陈皇都在梦里见到那笑容悲切的女子,浑身染血,质问自己为什么杀她,直到认了陈曦以后,这几天陈皇才算睡的安稳,再也没有做梦。
陈皇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盯着陈良道“你有什么疑惑,直接说吧,正好朕也有些疑惑没有解开。”
陈良一愣,一直不曾有所波动的心境忽然泛起涟漪。
“陛下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不杀我?”陈良心中不解。
“疑惑说不上,只是想为我母亲,为我小姨,为我早早夭折的妹妹,讨一个公道。”陈良说完,呼出一口气,然后又站定,就那么看着陈皇。
“你父亲也以为是朕下的命令?”陈皇开口。
“这我不清楚……”陈良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和他考虑的不一样啊?为什么皇帝的脾气这么好呢?
“不清楚?你不清楚朕清楚,渝南王定是认为是朕下令杀了阿月和曦月,可是,朕告诉你,朕没有,朕查了十六年,也没有查到什么头绪,而且,曦月你也见过了,陈曦就是朕的女儿。”陈皇解释了一番。
“……”皇帝虽然解释了,但是陈良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本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皇帝的逆鳞,所有人都不能触碰,自己如此直白的询问,居然没有惹得皇帝大怒,这本身就不科学。
“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朕也期待着那一天,不过,在这之前,朕可是有些年没有再见过朕的皇兄了,魏征,传召。”陈皇看了一眼没有开口的陈良,说道。
“让渝南王陈宗,立即进京。”陈皇说道。
“遵旨。”魏征领了皇帝口谕,赶紧下去操办。
“陛下……”陈良开口。
“我不是要定你父亲的罪,只是许多年未见了,见个面而已。至于你当街殴打大臣子嗣的事情,多送些礼物去吧,朕会下令关你几天,打上几板子的。”陈皇看了看陈良,又瞟了一眼在旁边紧张不已的陈阳说到。
“谢陛下。”陈良跪地谢恩。
只要不杀自己父亲就好。
“父皇,陈良他也是一时冲动,关就关了,打板子是不是有些重了?”陈阳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为了这个唯一的好朋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许他打别人,不许朕打他?他刚才&nbp;说了,朕是皇帝,万人之上,想打谁就打谁,拉倒武德殿,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陈皇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不过,又对前来的宫廷护卫低声交代了几声,只是已经出了御书房的两个年轻人并不知道。
“你说你,头怎么这么铁呢?这件事我都不敢跟父皇说,你胆子太大了,好在这次父皇没有追究,真是吓死我了。”陈阳一遍说,一遍不解恨的用手捶陈良的肩膀。
两人刚走不远,就从后面来了两个金甲武士,那是侍奉皇帝的护卫,也是来拉着陈良去受刑的人。
陈良被两个武士架着,一路行至武德殿之前,陈阳不敢阻拦,只能一声不吭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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