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市的冬天,比往年都冷,凯悦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却一片陈意盎然,窗台的一株极品菊花勾着如发丝一般的花瓣,肆意张扬的开放着。
穆易辰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静静的批阅着文件,时不时抬头凝思一下,继而又垂头办公。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极有女人的香水气息扑面而來,他并沒有抬头,水笔在洁白的纸张上,肆意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批阅完一本,顺手拿起另外一本,“你怎么來了?”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音调的起伏。
进來的人,穿着一件极其奢华的貂皮大衣,搭配着黑色的高筒靴,巧笑嫣然的走过來,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來看看我的丈夫每天都在忙什么,中午都不用吃饭。”
“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哎~~穆易辰,你家的餐桌那么大,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
“那就叫你的小师弟一起吃!”
“穆易辰,别欺人太甚!”
“啪”的一声,一只涂着鲜亮指甲的手,拍在他的办公桌上,穆易辰被迫抬头,冲着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翩翩,我真的很忙!”
“再忙也要吃饭!”叶翩然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恨恨的,她都不知道,原來这个男人这么能扛,早上吃饭工作,中午不吃饭也工作,晚上是否吃饭待定还是工作,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这个男人就是工作,工作,工作!
见男人又要拿一份文件,叶翩然赶忙夺了过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当日的半分风采?”
“我一个结了两次混的男人,要那么多的风采干嘛?”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目光所落之处,是窗台上那株看的正旺的菊花。
沉默了一下,叶翩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易辰,你这是何苦?”
穆易辰收回目光,努力的给她一个微笑,拿过她手掌下压着的文件,继续批阅起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叶翩然看着他,眼眸深处是愤怒,是无奈,是恨铁不成钢,渐渐的,终随着男人不停滑动的笔尖,消失殆尽。、
他太辛苦了,纵使有过错,有生气,也让人恨不起來。
她拿了他的杯子,帮他冲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交代说“记得喝!”
他头也不抬,道了声谢谢!
看他一眼,转身,无奈的离去。
穆易辰从公司下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刚走出公司玻璃大门,就感觉有湿湿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借着大楼外昏黄的街灯,他看清楚了那些飘散在风中,如精灵一般飞舞的东西。
原來,下雪了!
一阵冷风吹过,他感觉全身冰冷,看看身上,哭笑不得,原來是忘记穿外套,最近的记性可真差,总是丢东忘西的。
在温暖如春的暖气房不觉得什么,走在冰天雪地里,才感觉彻骨的寒冷。
从公司大楼到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瑟缩着双肩,明明很冷,依旧是朗朗清目,挺拔身姿,一派风姿卓绝的样子。
脚步缓缓的走着,感受着入冬以來的第一场雪,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穆先生,我喜欢冬天耶,因为冬天有雪,但是我很怕冷怎么办?有沒有哪个地方既不冷,又可以看到雪……喂,穆先生,不要不理人好不好?跟我聊聊吧……你喜欢哪个季节?秋天,我猜你一定喜欢秋天,对不对……哈哈……”
心绪猛的失调,他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慌张的张望着四周,静静的,沒有人,一个人也沒有。
他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沒一会儿,有清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脸滑落下來,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
或许是下了雪,地面太滑的缘故,路上的车子都开的很慢,让穆易辰也迫不得已的减慢了车速。
在一个红绿灯变换的路口,他握着方向盘无聊在等红灯变绿灯,眼睛不经意的往旁边的火锅店一撇,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落在他的漆黑的眼底。
凝眉细想了一会儿,红灯变为了绿灯,他却沒有往前继续开,而是调转了方向盘,朝着那家火锅店开去。
坐在靠窗位置的安子豪,正招呼着国外的一帮朋友吃帅羊肉,突然感觉头顶有道清冷的目光射过來,猛的一抬头,就看见穆易辰俊朗的面容,挺拔的婶子,赫然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哟,这是谁啊,穆总,穆总裁,几日不见,您好像越发的英俊潇洒了。”
安子豪笑着,端着啤酒杯站起來,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眼穆易辰,啧啧两声,“都说二婚男人不值钱,穆总却是越老越有韵味了哈,这身衣服得好几万吧?老婆给买的吧?你这新老婆,就是比我那傻妹子强,还阿玛尼呢……”
他说着,就用刚啃完鸡爪的手,往穆易辰白色的衬衫上蹭了蹭,白色的布料上,赫然留下一片泛黄的油渍。
穆易辰微微蹙了眉,闭了闭眼,淡淡的说“你出來一下,我有话问你。”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啊,我多沒面子?”
说时迟那时快,安子豪拿着手里的酒杯就朝穆易辰扔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我好好一个妹子让你毁了,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今天不费了你这个王八蛋……”
安子豪从小就是个惹事王,大架小架沒少打,小时候凭着身高优势,沒少占了便宜,此后越发得意,只要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題,就直接用拳头,沐雨晴曾平评价他说,你就是披着it精英外皮的斯文败类!
两人很快扭到成一团,碰到邻桌的客人,有酒杯筷子盘碟霹雳乒乓落地的声音,各种蘸料锅底儿迸溅到素白的地板上,五光十色的颜色,狼藉成令人作呕的一片。
穆易辰虽然从小就是乖孩子,沒人给人打过架,但是他练过散发,又常年健身,在身手了得的安子豪面前,并沒有下风,反而有赶超的趋势,穆易辰一个勾拳过去,直击他的鼻梁,有鲜红的血液迸出,钳制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抵在墙壁上,冷冷的声音,堪比外面的气温,“她在哪里?”
安子豪怒极反笑,“谁,你的前妻?都离婚了,还管她在哪里干什么?难道是想左拥右抱,一夫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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