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穆易辰在窗前等了她很长时间,直到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发着万丈光芒露出暖洋洋的笑脸,拉斯加维斯这个城市渐渐的从沉寂总苏醒过來,那个女人始终沒有出现。
他联系了六叔,确定了她确实登了机,查了当地的航班,确定她乘坐的航班早已平安抵达,再次打她的手机,还是关机。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分一秒的被扩大,突然听到门铃声响起,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当看到门外站的人时,他刚刚燃起希望的眼神,顿时成了死灰一般的颜色。
门外的亚言与子川相互看了一眼,穆总怎么了?见到他们两个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再看看他的眼睛,眼窝深陷,眼周暗沉,眼里有明显的血丝。
难道他一晚上都沒有睡?
子川眼底闪过一丝疼痛,轻咬了下嘴唇,还是开口,“穆总,现在的形势虽然危机,可您也要注意身体。”
她以为穆易辰这个样子,是为当前的情况忧虑过度引起的。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让开高大的身体,让两人进來,淡淡的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亚言环视了房子一周,对着准备进浴室的男人说“不是说那个女人來了吗?人呢?”
高大挺拔的身子一顿,静默片刻,沒有说话,径直进了浴室。
子川美丽的杏眼瞪过去,责怪亚言多说话,來不來有什么关系,她來了,也只会让穆总多操一份心,还不如不來。
穆易辰洗完了澡,一身清爽的从浴室走出來,刚才的疲倦萎靡统统不见,变得熠熠发光光彩耀眼起來,一向注重外表的他,路过穿衣镜的时候,沒有朝里面看上一眼,对着沙发上的两人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在下楼的时候,子川发现穆易辰好像有些心神不宁,一向镇静淡定,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就客房到楼下大厅这段距离,他看了不下八次手机。
他在等谁的电话?
从楼上下來,路过大厅的时候,漂亮奔放的美国女郎,趴在吧台上,露出深深诱人的,热情的朝穆易辰打招呼,“嗨,帅哥,今天天气很好,你要去哪里?”
穆易辰目不斜视,沉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倒是亚言频频回头,对着女郎不停的放电,女郎微微一笑,对他电力十足的眼神,好像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在意。
目光反倒一直追随着穆易辰高大挺拔的背影,“你跟你太太吵架了吗?我见她是哭了。”
高大的身影一顿,缓缓的转过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用流利的英语问,“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与心仪的男神搭讪成功,女郎兴奋不已,“三个多小时前,她说是你的太太,真的是你太太吗?”
穆易辰不回答她的话,重新问了一遍,“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微微挑了下眉毛,语气已经有了不耐。
似乎感觉出男人的不友好,微微一笑,把见到沐雨晴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真的什么也沒说!”然后就直起身体,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女郎一再强调,她什么也沒有说,可穆易辰还是捕捉到了几条有用的信息,她來过,凌晨三点多钟,她哭着走了,前后不到十分钟。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凌晨三点多钟,正是他与子川亚言他们开会的那个时间段,她或许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才伤心离开的。
但是,不管她听到什么样的话,她都应该相信他,不是吗?怎么都当面问他一句,听他解释一下,就任性的走掉呢?
他在她的心里,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还是,因为他们的开始不太光明磊落,她从來,就沒有相信过他?
“穆总,您要不要去找一下?”子川欲言又止的说。
亚言动了动嘴唇,似乎也想规劝几句,碰到穆易辰清冷阴沉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不用!”说着,穆易辰就转了身,朝着酒店门口大步走去。
亚言赶忙跟上,终是于心不忍,“这不是在中国,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高大男人的脚步并沒有顿住,边走边说,“如果她连这点常识都沒有,也沒有资格做我的太太!”
亚言张嘴,欲要反驳,穆易辰冷冷的看他一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化解当前的危机,而不是去找什么穆太太!”那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趁穆易辰不注意,子川碰了亚言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穆总最近已经够心烦的了,别再给他添烦心事了。
预计一个星期会把此次危机解决掉,半个月过去了,事情不但沒有解决,反而越演越烈,加上外界与媒体,不断猜测着这次危机的最终结果,有专家解析说,凯悦集团这次就算不死,也会大伤,至少五年之内难以栽恢复往日的辉煌,更有人说,这次凯悦集团,必死无疑,多少人,等着凯悦集团垮台,打破长久以來的各种垄断,从中获取高额利润。、
穆易辰越发的沉默,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台,静静的抽着一支烟,有时候也不抽,任由烟蒂烧到尽头,落了一地烟灰。
半个月來,他失眠的毛病又犯了,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人整整受了一大圈。
直到那一天,叶翩然携带一份离婚协议书來到他的面前,她说“这是沐雨晴寄给我的,她已经签过字。”
早已身心俱疲的穆易辰,早已失去发怒的能力,拿起那薄薄的一页纸看了看又看,苦涩的扬了扬唇角,“她可真是深明大义!”
“除了跟我结婚,依靠叶家东山再起,易辰,你沒有别的退路。”叶翩然冷冷的,严肃的,认真的说。
“好,我签,我签,每个人都这么要求我,我为何不让你们如愿呢?”
抓起桌子上的水笔,草草的签下穆易辰三个字,却是不忍再多看一眼,甩了纸张,扔了叶翩然面前,“告诉她,她可以如愿了。”
叶翩然想告诉他,除了收到这张快递的离婚协议书,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试着联系快递上的地址,却被告知查无此人。
在看见穆易辰满脸的悲沧,满眼的凄楚后,嘴边的话,她沒有说出來,把双方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放进包里,叶翩然展起一个笑容,“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随便!”
“好,我知道了!”叶翩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去办。”
说完,她就离开了穆易辰的住所。
她走后的很长时间,穆易辰都是呆呆的坐着,目光盯着窗外某个枝头,上面已经沒了叶子,光秃的既丑陋又可怜,忽地,一滴清凉的泪,缓缓的从他的眼底流下來,滑过他俊朗瘦削的面庞。。他哭了!
一个星期后,在美国拉斯加维斯,他与叶家千金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珠联璧合,世界瞩目,同月,凯悦集团因为电子产品造成的危机成功解除。
十一月初,穆易辰与新任妻子叶翩然,出自世界亚峰会,凯悦集团产业复苏,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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