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寒。”
言若黎盯着司成寒的脸,贪恋的用目光描绘着他的模样。
里衣被剥落在地,司成寒的呼吸贴在她耳畔。
言若黎的手迟疑地攀上他的腰,没有被他挥开。
她抱他更紧了些,与他贴合着。
“言若黎。”
司成寒低哑的嗓音敲击着她的鼓膜。
“我在。”言若黎柔声应着。
耳鬓厮磨,身躯交缠。
言若黎珍惜的将脸贴在司成寒的心口,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
这是她此生挚爱之人,是她觉得甘之如饴愿意付出一切的夫君。
司成寒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尾的一抹湿痕,漆黑深邃的眸子在月色中与她对视。
她能看清男人眼底的清冷,与他在做的事情,形成极其强烈的错位感。
“言若黎。”他又一次唤她的名字,语气平静的问,“为何不是你?”
司成寒一字一顿的质问,“为何将死之人不是你?”
他声音冷淡,莫说恨意,连愤怒都寻不见一分。
有爱方生恨。
可司成寒对她,如今连恨意都弥散。
言若黎如被推入无边苦水之中,刺骨深冷,蔓延全身。
她没有说,她也是将死之人了。
许久,司成寒沉沉睡去。
言若黎靠坐在卧榻内侧,疼到里衣被冷汗浸透。
她没吃药。
姜太医说过,昭远公主不能等了,她的药会延迟刻骨香毒发,无法给昭远换心。
天光大亮。
司成寒醒来,身边已无言若黎的身影。
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脑海中闪过的散碎画面,让他有些心神不定。
他垂眸看了眼榻上的床褥,似乎不是记忆中那一套。
起身走到院中,言若黎在冷水中搓洗着床单。
她的陪嫁丫鬟被他杖毙,王府中的下人没人会伺候她。
言若黎见到他,目光微顿,又马上恢复如常。
司成寒有片刻迟疑,他问,“昨夜,我回来之后……”
“王爷醉酒,将屋里弄得有些乱。”言若黎柔声关切,“往后还是少喝些,伤身。”
他那般嫌恶她,将她视作浪荡女子,言若黎怎敢让他知晓,两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怕是要让他恶心,更可能认定她趁机勾引爬床。
她时日无多,怎舍得将仅剩的时光,浪费在催生他对她的厌恶中。
司成寒蹙眉不语,言若黎所言,与他脑海中的记忆有些对不上。
她所言若属实,那岂不是他醉酒后,竟然梦到同这女人……
这委实荒唐可笑!
言若黎起身,脚下发软的晃了晃,司成寒环住她的腰,又立刻放手。
好似怕沾了什么脏东西。
言若黎咽下喉头苦涩,笑问道,“现在让人传早膳?”
司成寒抬手制止,“不必,我去太医院看昭远。”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言若黎笑得凄然。
司成寒刚走,便有府中婢女给言若黎送来一封信。
言若黎给了一块碎银,拆信看完,立马跑回屋中取了一枚玉佩,不要命般地去追司成寒。
“王爷!”
司成寒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何事?”
“这玉佩。”言若黎两手捧着玉佩,送到司成寒跟前,忐忑又期待,“收下这玉佩,可好?”
司成寒垂眸打量着玉佩,羊脂白玉,雕工精湛,堪称上品。
“本王不缺这些。”他淡漠的拒绝。
言若黎少见的在他面前有了坚持,“便是搁着也好,收下吧。”
这玉佩是司成寒入诏狱前买下的,她怕再不送,就再也送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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