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他说完，朝白初沅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嗯，我过的很好，而且我也再婚了。”
白初沅语气轻柔的回道，脸上露出平淡却温馨的笑意。
“那个人很照顾我，我想着反正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一个人了，倒不如和他相濡以沫的过下去算了。”
她说到这儿，轻笑了一声，似乎有点儿草率的感觉。
莫老教授听在耳里，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样就好了，自己在想要钻研的领域取得了突破，而她也在人生的中途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一切都很圆满了。
“你会幸福的，对了，苏橙是你的女儿，她是个好姑娘，自从我知道了她和她的老师在一起后就一直对她不好，但是这小姑娘却毫不计较，是一个品行善良的好女孩。”
莫老教授也放松了下来，靠在座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像是聊天一般朝白初沅赞许道。
白初沅听到他的话，那双温婉的眼眸里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目光。
“苏橙她不仅是我的女儿，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似是平常，缓缓的开口道。
“是吗？那想必你们现在应该已经一家人住在一起了吧。”
莫老教授听都没听，下意识的以为白初沅说的是苏橙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语气感慨的点头道。
白初沅：“……”
果然这种木讷，连到了现在都能让自己心头冒火。
“等等，你说她，她是谁的女儿……”
莫老教授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顿时神经一跳，缓缓的抬头，往鼻梁上推了一下眼镜，朝白初沅结结巴巴的问道。
苏橙她今年上大三，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往上，也就是说，她是在二十几年前出生的，那个时候，初沅是和自己在一起……
意识到这个可能的瞬间，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跳的声音。
白初沅见状，有些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
“我刚刚说的是，苏橙是我和你的女儿。”
哐啷一声，与这句话几乎同时响起的，便是对面茶杯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苏，苏橙她，是我的女儿？”
莫老教授那双厚重镜片后的眼睛简直已经瞪圆了，嘴唇上方的胡须颤抖着，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甚至顾不上去擦手上的茶水渍，也没有缩腿防止地上的水沾到皮鞋上，就这么愣在了那张椅子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中年往返于研究室和宿舍，到晚年直接定居在了这栋教学楼里。
他虽被誉为桃李满天下的知名教授，每年来明川探望他的学生更是不计其数，但是当他被那些热情洋溢的学子包围的时候，除了脸上欣慰的笑意外，心底的莫处，却确确实实存留了一点遗憾。
那就是，他没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可以开口叫自己爸爸，让他可以操心学习工作乃至结婚的儿子或者女儿。
“是的，她是你的女儿。”
白初沅从椅子上起来，将自己包里的一条丝巾拿了出来，弯腰替莫老教授擦了擦手上的茶水，随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