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着苏橙走出去之后，白初沅这才扭头望向屋子里的莫老教授。
“二十多年不见了，莫老师，不，学深。”
她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缓缓的走到莫老教授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莫老教授在听到白初沅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机械式的将厚重镜片后面的目光移到了面前的那张脸上。
之前因为坐的靠远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这位阿初夫人的长相，直到现在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些浑浊的目光起初还带着困惑，但渐渐的，透出清明，和满满的不可思议。
“你，你是……初沅？”
嘴唇上的胡须有些颤抖，莫老教授整个人往后跌了一步，看着白初沅喃喃的开口道，终于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是我，我看你刚才的反应，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白初沅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有些许感慨，望向莫老教授道。
相较于她的淡定，莫老教授却显然慌乱了很多。
只见他跌了一步之后，往身后伸手扶住了书桌的边缘，又因为脸上的老花镜划下了一点，抬手抖抖索索的去扶。
待扶稳了镜框，他这才再次朝白初沅望去，眼神依旧是诧异和难以置信。
“你……回来了啊？”
沉默了一会儿，莫老教授似乎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的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嗯，我回来了。”
白初沅轻声回道，将他方才的窘态净收眼底，此时双手交叠置在裙子，柔和的目光落在莫老教授已经花白的鬓角，忍不住眉头微蹙，眸色里露出了一抹心疼。
这个男人从以前就是这样，木讷而不善伪装，所以连讨好白老夫人的花招也不会使，连现在老了也是这样，淳朴的让人心疼。
“你真的老了，我也老了，时间过的太快了，一晃眼我们都成了老人家了，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白初沅轻笑着说道，将屋子里的沉重气氛驱散了一些，朝莫老教授指了指椅子，自己也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莫老教授见状，胡子动了动，似乎想张嘴说什么，却没有说，而是低着头走到了座椅上，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他都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初沅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老了，但是你没变，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坐下后，又是沉静片刻，莫老教授也叹了口气，目光里带着怀念，朝白初沅开口道。
白初沅闻言，抿唇笑了笑，估计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这个人也记不清了吧。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后来结婚了吗？”
往事没有再提的必要，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直截了当的朝莫老教授问道。
莫老教授闻言，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是吗？”
白初沅低头望着手上的茶杯，轻声道。
“自从你一个人回佘城后，我也回来找你，但是你母亲说你已经出国，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老教授现在说起那段往事，也已经是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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