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东方俊琪一声不响满脸愁容,东方俊泽怎能看不出弟弟的心思。
“你也觉得此事不对劲吧?”
“是,以父亲的修为,木萧然是如何将他擒住的?纵使他再少年有为心思修为都极其出色,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拿下父亲。”
“凭他一人当然不行,是我用迷障迷晕了他。”木芙蓉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言辞凿凿地走在两兄弟身侧。
“休得在兄长面前说胡话,你真的以为你的迷障足以迷晕我父亲吗?”
“我的月迷离可是在足足炼了一个寒暑的,每逢月圆之夜我都会亲自到林中采集照足了月华之气的花露,我不惜耗费五成修为为的就是今日,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无药可救,你当真不怕死吗?”东方俊琪简直快要被木芙蓉的疯言疯语气死了,他眉头紧皱焦急地瞪着木芙蓉。
“你们两个都不要多言了,早些随我回去吧,父亲的事恐怕早已传遍了落月城,我甚是担忧母亲的身体。”
“兄长,芙蓉她……”
东方俊泽神情复杂地看了木芙蓉一眼,轻叹一口气,“呵。华生也想他娘了,你回去后不可在母亲面前放肆,我许你把华生接回房去照料。”
“此话当真?”
“当真,只要你不闹。”
“好。”
“俊琪,走吧。”
东方俊泽说完话翻身上马迅速跑远了,东方俊琪闷不说话拦腰抱起木芙蓉放在自己马上,两人共乘一骑绝尘而去。
坐在马上的木芙蓉觉得自己此刻十分可笑可悲,嫁与这个男人六年,除了大婚那夜的片刻温存,他不曾再碰过她,起初的理由是怕伤了腹中孩子,后来又以孩子尚小需要母亲照料为由不与她同房。时长日久之后,他便连这样的谎话都不愿意说了,她竟然还埋怨过华生来的太早,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他眼中只是旁人。
“你又何必为我得罪兄长?”
“你说什么?”
“没什么?记得把华生还给我!”
“嗯。”
东方俊琪的眼眸暗了一下,他并不讨厌木芙蓉,只是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多余的位置,但他也不忍心看这个可怜的女子沦为世家争夺势力的牺牲品,能给的保护他是不会吝啬的。
拉在手里的缰绳紧了紧,“驾!”
木澜远带着木萧然回到风丘,一脸浓妆的苏绵华服宝气穿戴一身,顶着她那张标志性假笑的脸,媚眼翻飞地等在南苑的梨树下。
“阿远!你可算回来了,究竟是出了事情还让你亲自出趟门呐?怎么也不多带些弟子去,只带了萧然一个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呐?”
“你来做什么?我的行踪还需要与你知会吗?”
“阿远!你看你说的,你也有些时日没有来我房里了,人家不是想你了嘛,还有啊,兰儿的婚事,你这个做阿爹的也该上上心吧,当初芙蓉出阁你可是没少花心思呢。”
“兰儿的婚事还早,现在急什么?你快回去,我有急事要办。”
“阿远,我……”
“回去!”木澜远的脸阴沉得好比暴雨欲来之前的天空,乌云密布黑得散不开。
“萧然,你去瞧瞧槿儿,我不放心她的伤势。”
“是,阁主。”
“等等,你去找木楠取些凝香丸带去。”
“是。”
木澜远嘱咐完了木萧然转身大步进了炼香室,似乎忘记了还站在一边生着闷气的苏绵。
苏绵气得快要炸开了,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你不给我们母女留情面,休怪我不给你留生路!”
尽管木萧然已经十分小心了,但他还是低估了苏绵的轻功,她早已在他进入北苑正堂的时候窜上了木槿的房梁。
“萧然哥哥,我听大师兄说阿爹昨日下山了,你们去做什么啊?你不会是带他去找那个人了吧?阿爹呢?他有没有受伤?”
木萧然温柔浅笑地拉着木槿并肩坐在桌前,顺手帮她理好脸颊上的乱发,“槿儿你莫急,听我慢慢说完。”
“那你快说呀,想急死我吗?”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阁主与我都无法视若无睹,你在阁主心中可是比眼睛还珍贵的女儿,我们自然是要去讨个说法的,只不过,目标不是他。”
“不是他?那你们去找谁了?”
木萧然从她的语气中仿佛听到了些许开心,他怎么能忍得了,吃味地放开了木槿的手,“哼!他还不配让阁主亲临,要做下这等祸事,他一人可做不到,自然是要连根拔起的,否则后患无穷。”
“难道你们找到他师父了?”
“正是,而且他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死了?他不是很厉害吗?阿爹把他杀死啦?”
“不是,肖长青来了。”
“肖长青?”木槿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她急于要确认自己听到的那个名字,“是那个无赖肖长青吗?”
“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是桑叶谷夏谷主的外甥。”
“外甥?”
“难道是?”苏绵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在心里盘算着,“难道他一直不与联络皆因这个孩子?那我的女儿呢?果真男人全都不可信,还是要靠自己的。”
“砰!”
正在此时龙赤霞推门进来了,苏绵大惊,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你竟然还活着?木澜远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近来突然出现的人还真是不少呢,我若不把这锅给你们搅浑了我还是苏绵吗?”
“萧然,我方才路过门口听到你说谁死了?是那个歹人出现了对吧?”
“三夫人,阁主吩咐过,在您的毒未解开之前不可受刺激,您还是回房歇着吧,阁主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便会来陪您的。”
“是啊娘亲,我扶您回房吧,石榴婶煮了百合四物汤,我叫凝霜去给您盛一碗。”
“槿儿,萧然,你们不用瞒我,我受得住,就告诉我吧。”
木萧然面露难色,只能求助木槿。
“娘亲,萧然都给我说清楚了,是那个无赖肖长青来了,他无路可去如今投奔了夏家。”
“肖长青?槿儿,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他,若不是他啊,那日我就无法顺利带你回茶楼了,是他替我们挡住了那个白眼狼。”
“是他?”
“嗯,说起来还是他救了你呢!下次见了人家要好好道谢不可如此无理了。”
“知道了娘亲,咱们去喝汤吧。”
“好。”
木槿搀扶着龙赤霞出了房门,木萧然也一脸不高兴地关上门跟在后面。
苏绵此时也已经回了西苑,她需要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行动,虽然她此刻心底五味杂陈,但她从小就是在明争暗斗的环境中长起来的,比起得到谁的爱与关心,她更在意握在手中的金钱和权力,她可以为了这些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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