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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这会儿还是平日一身未及笄小女孩打扮,她可能已经挥舞着小手向路遇的爱豆嗨声打招呼。
可惜不是哈。
披着“燕大叔”这张油腻中年男的外皮,胆敢这样做的话,怎么看都像是猥琐地冒犯贵人,讨打,甚至找死。
燕纾讪讪地摸摸鼻翼,眼看着美人公子顺江直下,只留个官船尾影渐行渐远。
她并不知道,美人公子前去目的地可是莀州城。
失了欣赏乐趣的燕纾,回到客舱。
却看见到渣爹正在眉飞色舞地和枝巴闲聊,说的正是刚才官船上的人物。
“老爷我不是头回见这么大的官船,船倒罢了,你们却不知上面那位官爷才是十分了得!”
燕纾赶紧竖起耳朵来听。
“本朝三品以上高官服紫,但瞧那通身的气派,可不止一个三品能配得起。”
“老爷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饶是我在京城的贵人大客户,也远不及此人。我琢磨着,兴许是位带职的王公贵胄呢。”
枝巴像块不说话的呆木头,燕大老爷竟然也能自娱自乐地不停嘴。
“似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也不知平日里品饮的都有什么茶叶?
设若咱们燕家的竹眉青能得其青眼,那,老爷我这辈子就算志得意满了。”
燕纾灵机一动插话道:“燕大老爷,听闻您一向立意进取,怎么这样就满足了?怎么不得成为皇商,把茶卖进宫里,才算终极目标呢?”
燕大老爷还沉浸在自我遐想中,听了这话颇不愉快,但一看到张家管事,还是耐着性子接了话茬。
“兄台慎言,这宫里的茶叶可不那么好进献的。
有道是行船莫问,打架莫看,御贡莫沾。
兄弟我这人才疏业浅,断没有能攀当皇商的心气儿和本事啊。”
说完,拱拱手,表示言辞不善之处多包涵。
心下腹诽不已:不是惯会眼高于顶的人嘛,怎么比我还俗不可耐!我说的可是风流人物风雅茶事,与皇商御贡有毛关系?懂不懂啊!
自二人相见后,备受张管事冷待,积攒了一肚子的不爽终于在内里喷发了。
燕纾挑一挑眉,知是渣爹恼了,继续讨嫌,“呃,是我想左了。原以为您如此搏命求往眉山,是为了新茶进京铺路呢。”
“我此去眉山是要将茶叶运进京没错,但不是铺什么路,而是为了信守对京中老客户的承诺!”
燕大老爷慨然表白。他信奉和气生财,自忖很少与人动气,怎么跟这位张管事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真是奇了怪哉,所谓天然不对付,相看两生厌便是如此吧。
不由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转身就走出舱去。
枝巴连忙跟上,还不忘瞪一眼惹事生非的坏管事。
燕纾嘿嘿一乐,也随后出去了。
来在甲板,燕纾也不管站在船舷留个后脑勺的燕大老爷,径直去找船老大。
“船家老大,我和这位大爷话不投机半句多,可还要同路各办各差,为着避让,有劳给我另安排一间舱房住着吧。”
船老大一脸懵逼,运送标的统共就他俩搭伙人,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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