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一条路很明显还是官道的延续,树木参,有石头铺垫,走的人多,痕迹光滑。
左边的一条路,是条土路。蜿蜒西南。
右边的一条路,也是条土路。逶迤西北。
该怎么走呢?五万毫不迟疑地赶骡向左。他这次继续发扬以勤问补无知,早在人还较多的山道歇脚时,他就找到一位老把式问路问明白了。
右边的那条道通往鹿崖、仙屋两县所在的腹地深山区,会越走越窄,越走越陡,车马终将止步于“马回头”高山垭口。左边这条路经潜山过沙坨逾百里后,可到达青江上游山地中的游县县城,全程可通车校
他们一行要去的沙河村,就在这条路段上。不过,从交通驿站沙坨镇再到沙河村,还有几里长的山路十八弯,马骡不停蹄,也得费上半个时辰。
山路窄斜萦回。
除了不坠分量的燕纾阿咋西留在车上,五万和韦氏,一个人心地牵引马骡,另一个人扶着车辕,挡在外侧,防备打滑脱翻。当真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现在路面硬实,并不算难行的。他们第一次来,路不熟速度才上不去。但是可以想见到春夏雨季时,雨水湿滑,泥泞不堪,那才真是走不了车呢。
就这样,到达沙河村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
五万眼尖,看到村道上一个挎着垸子筐的中年妇人背影,马上停住车,把缰绳塞给韦氏,追上去问路。
“这位大嫂这里可是沙河村?借问燕家庄子怎么走?”
那个妇人,听到有人从后面跑过来,就下意识地停下回头看了眼。耳听这少年将“燕家庄子”四个字得分明,她的反应很是激烈。
“你们打哪里来的?要去燕家庄子作甚?”
“我们从莀州城里来,去燕家庄子作甚……,作甚,我一个下人,不晓得,我家管事老爷在车上呢。”
莀州城里啊,妇人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对五万,“带我过去问问你家管事老爷。”
弄清妇饶来意,燕纾阿咋西用她那面积不大却很犀利的三角眼扫视回去这女人,也不像个软绵的。相貌上带着常年累月堆积的计较与不平,谁家多拿了她家一个鸡蛋,早晚都得讨要回去的那种。
“你又是谁?与那燕家庄子何干?”燕纾阿咋西语气凉凉,不怒自威。
“我,我是燕家庄子管事的儿媳妇。”妇人噎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到,你是管事,我家公在庄子里也算个管事呢,都是管事,你牛什么牛?
“那正好,我是燕家庄子主家派来的,你这就带路吧。”
妇人便将他们往村边一条绕向外围的宽道领去。这条道,能走车,只通村外半爿山的燕家庄子,据是当年主家花钱请村人给专门修的。
“阿爹阿爹,主家来人了。”妇人离着庄子的柴门十丈远,就开始扯开嗓子喊。
正在庄子里握着扫帚打扫鸡圈的老于头,猛然手抖了抖,不大敢相信,探出头去望了望,果然像有一架马车跟在儿媳妇于田氏后面朝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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