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断桥残雪”园饮宴结束,李三坚回到一处暂时居所后,怒气冲冲的说道。
“官人,你在恨什么?”种佩竹见李三坚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于是开口问道。
“我恨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李三坚见状心中是更加生气了,没好气的对种佩竹说道。
西城所为宋掌管公田的衙门,全称“城西括田所”或“西城括田所”。
政和初﹐宦官杨戬主后苑作,掌西城所事之时,宣布将整个梁山泊八百里水域全部充公,规定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
自此杨戬等人在为朝廷增加赋税的同时,也是大发横财,但却逼着梁山泊一带的百姓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百姓无法忍受苛政,从而铤而走险,聚义梁山泊,凭借梁山泊易守难攻之地形,与官府对抗。
可以说梁山泊之事,完全是西城所,完全是杨戬等人一手造成的,至少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的。
而献此毒计者,便是吴慈山的妻弟杜公才,当年杜公才只是一名胥吏,就是因为此事,被拔擢为为西城括田所提点、兖州观察使。
此刻西城所一力承担大军的一切粮饷,其用意无非有二,其一便是希望大军速速剿除梁山泊,梁山聚义之后,他们可是劫了不少西城所的财物,可是杀了不少西城所之人,最为关键的是,此时的梁山泊已经阻断了西城所的财路,如此,西城所岂能不将梁山泊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其二便是西城所居然用大军粮饷一事要挟李三坚,若是李三坚不速速出兵剿除梁山泊,那么粮饷一事就免谈。
李三坚又岂能不愤懑异常?
此时为何时?是李三坚到任后,刚刚颁布了“宽民令”的时候。
宽、简二字,为政之大体。不宽则威令严,不简则科条密。以至严之法绳至密之事,是谓烦苛暴虐之政也,困己扰民,众皆戒之。
“宽民令”免除了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的百姓许多苛捐杂税,并宽于刑罚,同时“宽民令”还宣布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诸寇只要在限期之内投官自首,可免于一切刑罚,免除一切罪责,官府还会给予这些投官自首之人一定的财物、渔船或少许土地,使其能够自食其力,并安居乐业。
“宽民令”不可谓不宽,此令一出,便大获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的民心,民皆欢呼雀跃,纷纷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宽民令”同时令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的诸盗内部产生了动摇或犹豫,甚至一些贼盗已经向官府投诚自首了。
水泊梁山亦是如此。
李三坚这条釜底抽薪之计不可谓不毒辣。
李三坚至济州之后,还有个打算,那就是彻底整饬西城所之害,彻底去除这个毒瘤,去除这个害民之衙门,最起码打算将他们赶出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
可李三坚还没动手,
西城所反倒先送上门来,同时还令李三坚左右为难。此时对西城所下手,大军粮饷就得不到保证,同时西城所重贿于高俅、李三坚,若是李三坚对西城所下手,高俅这里就不易交代了。
李三坚在朝中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再将高俅得罪,那么李三坚也许在朝中根本是站不住脚了。
同时西城所背后之人便是权宦杨戬等人,甚至还有蔡京、朱勔、王黼、梁师成等贼的身影,蔡京、朱勔、王黼、梁师成也还罢了,反正李三坚与他们已经势同水火了,再多些事情,李三坚也无所谓了,可杨戬也为宋帝赵佶宠信的宦官,若是李三坚将他得罪了,大内之中,可真的无人替李三坚说话了,若是杨戬再进些谗言,李三坚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李三坚不禁感到投鼠忌器,同时这也是杜公才胆敢以军饷一事相胁李三坚的主要原因。
可西城所不除,梁山泊难平,而梁山泊难平,李三坚将会是有负圣望,因此李三坚感到异常的左右为难。
让宋帝赵佶失望,那么李三坚欲强军等种种愿望将会落空。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赶也赶不得,留也留不得。”李三坚对种佩竹发火,种佩竹也不生气,看着李三坚笑着说道“此事可真的难住了奴家的官人了呢。”
“哎...”李三坚闻言顿时为之气泄,颓然坐回椅子之上后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官人,小女子有个办法,不知官人愿听否?”种佩竹抿嘴一笑后对李三坚说道。
“哦?你有何办法?不妨说来听听罢。”
你这个西北碎女子别看长得美若天仙的,平日里只知打打杀杀的,还能有何妙策良计?李三坚想到此处,脸上不免就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哼,你瞧不起人,不说了。”种佩竹看到李三坚的神色,顿感热脸一下子贴到了李三坚的冷屁股之上...于是噘着嘴说道,哼了一声后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李三坚慌忙起身,一把搂住了种佩竹的小蛮腰,将种佩竹搂了回来,按在膝盖上坐下后说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你发什么脾气嘛?”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李三坚熟读圣贤之书,深谙孔孟之道,为何在种佩竹这里就忘了呢?李三坚心中有些悔意,于是脸上皆是谄媚之色...
“你脸上怪模怪样的神情,哼,当我看不出来吗?”种佩竹又是哼了声后说道。
“哦?好好,算你官人我错了,行不?”李三坚闻言不禁笑道“俺的亲亲小八夫人之计定是锦囊妙计,定是赛过诸葛之亮,为夫已洗耳恭听,夫人请指教!”
“不许笑!”坐在李三坚怀里的种佩竹嗔道。
“得令!”李三坚闻言立刻转嬉笑为严肃,目光炯炯的看着种佩竹。
“噗呲!”李三坚一本正经的,倒将种佩竹逗乐了,坐在李三坚怀里笑弯了腰
,半响之后,才推开越凑越近的李三坚的脸后笑道“我们西北人...你只需如此如此...何必饶个大弯子?瞧把你愁的...”
“就这?”李三坚听完后,不禁大失所望的问道。
“就这...怎么?不行啊?”种佩竹反问道。
“妙计!夫人果为女中丈夫也!”李三坚大声赞道。
“嘻嘻...”种佩竹闻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昵声对李三坚说道“既然如此,李大军帅可否恢复小女子黑旗军营副指挥一职呢?”
“还惦记着这个啊?”李三坚闻言不禁哭笑不得的说道“你都是李某的八夫人了啊,都进了我李家的门,此事就免了吧?”
“不行,不能免!”种佩竹闻言怒道“再者说,我与你...与你...可什么都没有啊,哪...里是你的八夫人了啊?”
“哦,原来如此!”李三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
种佩竹入了李家的门,为李三坚的第八房小妾,按李家的规矩,无论怎样,无论种佩竹是何身份,总要举行个简单的婚庆典礼的,总要有个洞房花烛夜的,可种佩竹正好遇到符二娘服丧,同时李三坚又奉旨领兵出征济州剿除梁山泊,因此两人之事一直耽搁至今,为此李三坚对种佩竹是颇有歉意的。
“夫人,虽说这里简单了些。”李三坚随后放下种佩竹,施了一礼后说道“但聊胜于无吧?待今后为夫定当为你补办,此刻天色已晚,不如脱衣就寝如何?”
“脱...衣...脱什么衣呀?”种佩竹闻言顿时慌道。
“废话,不脱衣如何办事?”李三坚不耐烦的一把又揪住了种佩竹,居然撕扯起种佩竹身上的衣服来,边扯边说道“快点,你官人我军务繁忙,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你...你...等等...等等...哎呀...救命啊...”种佩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可事到临头,却是慌了神,一边使出功夫拼命挣扎,一边居然大喊救命。
种佩竹自幼习武,可在李三坚眼中,她的这些功夫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李三坚健身已久,习“迎风三破浪”已久,又是久经战阵的一员“虎将”,如此种佩竹又怎是李三坚的对手?只三两下,种佩竹便被李三坚扑倒在了床上,只不过...
只不过在种佩竹大势已去、丢盔弃甲之时,李三坚忽感身上一阵奇冷,同时手脚麻痹,一头便扑倒在了床下。
“你...这是从哪里学的?”李三坚自床下支起身子看着种佩竹“怒”问道。
“嘻嘻...”种佩竹在床上伏低身子,看着李三坚不禁笑道“自师父...呃...自四娘那里学的,怎样?厉害吗?”
“厉害个屁,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伦不类的。”李三坚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
种佩竹从李三坚的四夫人蔡樱雪那里学的功夫确实是不伦不类的,只能令李三坚感到寒冷,而无法将李三坚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