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鱼穗子(1 / 1)

沈陵游眼睛轻轻眨了眨,眼角露出一点笑意,伸手把那只蛐蛐捏过来。

“是我小弟给你捉的。”楚誉的视线从他身上撇开,一脸若无其事地说。

小弟楚誉还收小弟沈陵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

然而下一秒,从楚誉闪出一个身影来,笑嘻嘻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沈哥,”少年明亮的喊了一声,然后掏出一方手帕来,递给沈陵游:“我娘绣了个手帕给你擦脸用,我给你带过来了。”

昨天夜里找楚誉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其他房间住人,这个人不会真是楚誉的小弟吧?

楚誉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他是住在我京城姨母家的小弟,叫楚洛,今天刚好回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沈陵游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似的。

楚誉这个小弟倒是长得很可爱,起码比楚誉那张冷冰冰的脸可爱多了。

沈陵游接过手帕,仔细思索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道个谢,于是说:“蛐蛐,是你送给我的吗?”

对方愣了愣,眼神瞟到了他哥身上,又干咳两声说:“是,是啊,你喜欢吗?”他哥真奇怪,送人什么不好,送个破蛐蛐干嘛。

沈陵游脸上展开笑容,说道:“我喜欢,看起来挺聪明的。”

两个人立马活络起来,楚洛很能唠,而且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给沈陵游讲了好多京城的故事。

京城那些也都是些世家公子小姐,比他们待的这个小小郴州府的要更加奇葩。

一旁的楚誉淡淡地看了一眼,转身悄悄离开了房门口。

沈陵游正被楚洛一个笑话逗笑,一错眼,正好看到楚誉离去的背影,脑海里闪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不会是故意给他找了个玩伴吧?

“对了,我哥怎么突然想要去京城啊?这么多年我们怎么劝他都劝不动,沈哥你一来,我哥就想通了,你到底是怎么劝的他啊?”楚洛话头一起就停不下来,叭叭叭地居然把楚誉的行程告诉给了沈陵游。

可沈陵游怎么会知道,那个叫系统的东西,根本就没怎么给他有用的信息。

但是

京城这个地点却让沈陵游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楚誉以后会当皇帝。

他怎么当的他是杀帝夺位还是起兵造反大燕的皇帝历来都是传位,如果到了楚誉这里变成了夺位,这世间会变成什么样子。沈陵游不敢想了。

就算他是个纨绔,平日里不读书,也知道夺位会杀很多人,流很多血。

他赶紧问楚洛:“他告诉你什么时候走了吗?”

“没说,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原来他也是来打听的。

那么看来,楚洛还不知道他把楚誉的婚给拒了。

俩人聊了一堆京城的事,看楚洛的意思,好像也很想让他一同跟去京城。

不过沈陵游暂时还没想好,他从来没有对未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但是他还没能让楚誉原谅他,万一楚誉要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一走就当上了皇帝,他还是摆脱不了被炮灰的命运。

所以,他一定要跟着去。沈陵游知道他爹肯定会同意的,就是楚誉那里可能会不愿意。

这么想着,沈陵游决定先去找楚誉商量一下。到了楚誉房门前,就听到里面的人低沉的嗓音说道:“进来。”

他眼睛怎么这么贼,隔着门都能看到。

其实楚誉一听那轻浮的脚步声就猜出来是沈陵游了。不是跟楚洛聊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来找他了。

沈陵游走进去看到正伏在桌前不知写些什么的楚誉,开口就说:“你要去京城能不能带我一起。”

连行礼都不会,还去京城……等等,谁告诉他自己要去京城?

楚洛那个蠢货,楚誉牙有点痒,后悔让楚洛去见沈陵游了。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给沈陵游一丁点余地:“不行,想都别想。”

至于说两个词打击他吗?沈陵游那股子叛逆劲儿上了头,哼了一声道:“那我去跟我爹说,我爹肯定叫我跟着你。”

但楚誉可不吃这一套,嗤笑了一声回他:“那你去找你爹带你去吧,我没时间。”

狗屁,我看你就是想去造反了,还没时间。沈陵游不屑地瞥他一眼,眼睛却落在了楚誉挺直的身形和握着笔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他那伙

儿同伴,没有一个是这样认真写字的,沈陵游看得莫名心里痒痒。

虽说知道眼前这人以后会很恐怖,可是现在这副样子却很温润,好像一簇竹种在了书桌边。

“不带我是吧?”这地方可没有他爹管着他。

沈陵游慢慢地踏着步子,绕到楚誉身后,伸手就把楚誉的笔给抢了过去。

楚誉简直拿他没办法,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只有沈陵游才能做出来。

“哎?这笔有点眼熟啊。”沈陵游看着那根笔,突然发现了点什么。

楚誉也想起来,那根笔不能给沈陵游看!

“还给我!”楚誉过去抓他,然而沈陵游像尾入水的小鱼儿一样,滑溜溜,跑得很快。

那支笔,在接近笔头的地方画了一个小小的“王”字。

沈陵游惊讶地说:“这不是我的小老虎吗?”

因为这根毛笔笔身是黄色,沈陵游上课时,总把墨汁不小心摸了满手,又蹭在了笔上。黄黑相间,像老虎纹似的,沈陵游索性就在笔上刻了个王字。

后来换了很多笔,这根小老虎成了沈陵游的“旧爱”,扔了。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它。

沈陵游抬起眼去看楚誉,那眼神若有所思,直勾勾地盯着他。

楚誉站在原地,脸上燥热起来,他一低头掩去了眼中的神色。

“为什么拿我的笔啊,我不是早就扔了这根了吗,楚公子?”沈陵游很想知道,楚誉到底怎么拿到这根笔的,难道楚誉曾经是他同窗

不应该啊,同窗没有几个人,基本他都认识的。

楚誉缓了一会,那燥热依然没有褪去,只是声音却冷静了很多:“是我捡的。”

这个回复虽然在情理之中却又有些不对劲。楚誉可不像捡到上面刻字的笔后偷偷留着自己用的人。

可是沈陵游想不通,偷他的笔有什么用呢?阻挠他学习吗,他平日里根本连书都懒得翻开的。

他觉得又奇怪又有意思,沈陵游凑过去问他:“你是不是早喜欢我啊?”不然为什么捡他的笔,还自己留着用呢?

看着沈陵游笑得意味深长的脸,楚誉突然不想告诉他了。跟这种白痴对话

,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真喜欢我,就带我去京城。”沈陵游惯常是个恃宠而骄的性子,拿捏一点小把柄就急着用。

楚誉冷笑一声,把笔夺了回来,在手心里狠狠折成两段。

靠,楚公子还真是脾气大。沈陵游只是随口瞎说了几句,居然把笔给折了。

他知道楚家穷,想必没钱买笔是应当的,看到一根别人扔的毛笔,一定是觉得弃之可惜,便拿回来用了。

肯定是这样,沈陵游不禁还觉得楚誉有点可怜,寻思着把自己的笔都拿过来给楚誉算了,反正他也用不着。

沈陵游穷追不舍地问:“我就是想去看看京城,为什么你不让我去,你怕什么”

“沈陵游,你以为你是谁,到了京城,你爹还能保你吗?”楚誉揪住沈陵游的领子,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他去京城,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位子。那其中要踩多少人的尸体,淌过多少血,只有楚誉自己知道。

所以,他绝不会让沈陵游去。

眼看沈陵游还要不知死活地继续说些什么。

楚誉忽然松开拽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鱼穗子,说道:“你记得这是什么吗?”

那只金鱼穗子绣的很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已经有些破旧了。金线绣边坠着几颗翡翠珠子,玲玲琅琅的煞是好看。

楚誉怎么这么喜欢收集小破烂儿?沈陵游小小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他不答,楚誉拿着金鱼穗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抖,说道:“七年前,沈家生日宴。你这脑子为什么全都不记得。”

沈陵游一愣,看着那只金鱼穗子,脑海里突然有了些印象,当时好像是他的生日宴,有个瘦瘦小小的小孩,他从床头挂的灯笼上摘了一只穗子,随手扔给了那小孩。

“今天我过生日,收了很多礼物。我也给你一个礼物。”

“都是客人给寿星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孩伸手推开,但是眼睛却黏在那穗子上,明显就是很喜欢那只小金鱼。

“那我大方一点,把寿星让给你当,你想许什么愿望呀?”

“我,我想……”

“闭上

嘴,不许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嗯嗯,好,我记住了!”

他把那小孩当成跟屁虫,那是他收的第一个小弟,后来他还得意了好久。虽然后来不知为何,那小跟屁虫再也不来沈家门口找他玩了。

可是,这跟楚誉有什么关系。

沈陵游目光落到挺拔清冷的楚誉身上转了一圈,最终那双带着冷意的眼睛上,又埋下头去。

他收了个小弟,到底关楚誉屁事啊?他怎么会有这金鱼穗子。

难道他把那个跟屁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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