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潇潇等人?有经验,一进入鬼道就往身上贴了张符,只要不出声,鬼道和阳道没有太大?差别。每个地方的鬼都不太一样,城市里的鬼死时现代?着装的多一些,乡村里的务农服装多一些。然?而他们走在这条鬼道上,周围的鬼魅一个个都穿着古旧的衣服,像是活生生往前跳跃了几?百年。
梅潇潇等人?心里都是诧异,却也说不出口来,互相对视几?眼,纷纷拉住了身旁的人?的胳膊以防走散。
这条鬼道很长,长到了连王贤君都开始犹疑这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道路,可如今他们既然?已经走进来了,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四面的鬼没有觉察出身边多了陌生的血肉,它们毫无知觉地向前走,像是百年前赶集一般。一旁的林奇忽然?一把拉住梅潇潇,睁大?了的眼睛瞳孔有点变色。
梅潇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排鬼,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手里捧着一个个灵位从他们右后侧走向左前方。这本是个虽然?不常见?却也存在的景象,有许多孤魂野鬼刚刚下葬的时候有灵位,然?而时日一久坟头无人?祭拜或者?被破坏,他们的坟便不在了,这些孤魂野鬼便会搬着自己越来越沉的灵位或者?碑四处漂泊,直到轮回或者?被碑压死。这样的鬼,他们叫做负碑鬼。
梅潇潇一见?到就禁不住惊奇。她还从未见?过?这样多的负碑鬼,看了一会儿,她的全身都禁不住僵直,双眼瞪大?,盯着其中一个鬼快步走了两?步,竟是要伸手去抓他手里的灵位!
林奇连忙一把拦住她,同王贤君一道把她架了回来。
几?人?被梅潇潇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吓出一身冷汗,纷纷看向梅潇潇,谨防她再做出不专业的举动。而他们更想知道,梅潇潇到底是缘何做出这外行才会有的举动?!
在鬼道里所有借道活人?都须谨言慎行,一旦碰了鬼,他们活人?的身份会很快被觉察,即使人?艺高胆大?,也很少会干这么惹麻烦的事。
梅潇潇的眉头紧锁,被几?人?拦住后她的震惊转为了失魂落魄,林奇和王贤君架着她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忽然?开朗,阴气飞快退下去,四面的鬼魅都像加速了一样瞬间离远——他们回到阳间了。
韦梦生一看天?色,果然?,本已经快升到最高的太阳又?回去了一些,他们此时行路,尚还有立刻找到那?个村子的机会。
而早就憋着想问的王贤君仿佛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张开嘴就要问,梅潇潇却猛地大?吼道:“那?负碑鬼手里托着的不是他自己的灵位!”
“什么?”几?人?的神色都是一震,看向梅潇潇。
“是白风!”梅潇潇的话音落下,脸色都青了。
她的心里慌得很,无数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是谁给白风立的灵位?为什么要给白风立灵位?谁会给一个活人?立灵位?!
——白风究竟出什么事了!
梅潇潇捏紧了脖子里的定魂珠,咬紧了牙,从身侧的包里掏出了一杆长长的烟枪。她那?包分明不大?,掏出的东西却很长。
她碾了些烟丝进烟枪,对上了嘴。
王贤君一把按住那?烟枪说:“潇潇,这可是伤寿命的东西!”那?烟枪里的烟丝,不是寻常的烟叶,细看之下却是一条条干瘪的软虫!
梅潇潇红着眼睛盯着王贤君,王贤君不由得松开了手。
梅潇潇道:“白风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传人?,他不能有事。”
王贤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
-
“公子……公子?”
恍惚中有人?喊莫白风,莫白风只觉得这个称呼万分让人?厌烦,他的头很疼,身体?也很酸疼,像是经过?了长期的颠簸。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来,只看到一个青年坐在面前。青年的头发?很怪,是灰白色的,也不知是不是染成了这般颜色,他的身边有一个孩子,正是房日的孩子。
见?到莫白风醒来,那?青年就叫到:“小哥,你还行吗?”先前的“公子”仿佛只是莫白风的幻觉。
莫白风揉了揉沉痛的后脑勺,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他怎么在这儿了?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视线向四周看去,只见?他们在一个
简陋的招待所里,各种摆设都有些陈旧。他猛地坐了起来。
“你别动,”那?青年微笑着按住他,“后脑勺还没有好?呢。”
莫白风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问:“虞雨呢?”
那?青年顿了一下,说道:“他在隔壁休息呢。”
莫白风有点儿迷茫,他看着青年问:“你是?”
那?青年冲他伸出一只手来,笑眯眯地说:“我?叫杨心月,爱心的心,月亮的月,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名字就被起好?了,她以为我?是个女孩儿来着。”
莫白风愣了好?半晌,才再度开口问道:“这是哪儿……”
“县招待所,我?昨天?刚到这儿,房日他儿子过?来叫我?,说村里有人?头伤着了,叫我?看看,就把你送到这儿来了……”杨心月说,“哦,我?是个大?夫。”
莫白风打一醒来就被杨心月语速过?快的话给冲击得有点儿乱,他始终想不起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只下意识地问:“我?怎么了?”
杨心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孩子,笑着说:“他爹跟我?说了,你回家?乡去看望老爷子,他让你当心湖缸,你却一不小心跌在了湖边,脑勺都给磕破了,还连累了你朋友。”
莫白风隐隐约约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听着又?像是那?么回事。他从小就爱跟别人?对着干,不听话,好?奇心比强,胆子比谁都肥。
莫白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觉得起了一个大?包,摸上去阵阵作痛,于是也不碰了,对杨心月说:“我?去看看虞雨。”
杨心月一把拦住他,说道:“你先别走动,我?给你把他叫来。”
莫白风有点儿懵,于是坐在了床上。杨心月转身出门去了,只剩下房日的儿子站在床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莫白风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总有些不自在。
一片安静中他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虚日呀,公子忘啦?”那?孩子的声音有点儿幽幽的,躲在暗处的阴影里,显得有点儿畏缩,也有点隐约的埋怨。
莫白风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问过?那?个孩子的名
字,听到他这么说,只好?连连点头说:“我?记性不好?。”
那?孩子又?幽幽地问:“公子还会回来吗?”
莫白风房听得有点儿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把门一把开了,打断了莫白风的思索。
虞雨冲进来一眼看到完好?的莫白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莫白风的手,将?他的脑袋扳下来仔细看了看,见?上了药水,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他对莫白风说:“让你不要去湖边你偏要去,你看你撞成什么样了。”
莫白风懵了一会儿,听虞雨这么说只好?唯唯地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口的玉石,那?玉石还在符包里,没有掉落,这让他心中稍安。他察觉到虚日和杨心月一直盯着他胸口,正想抬头问,便听虞雨说:“我?把放在外公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我?们也出来了两?三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莫白风本想说他没跟外公打过?招呼,想要开口虞雨又?说:“我?跟外公已经打过?招呼了,他让你赶紧回去找医院看看身体?。”
莫白风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出来,只觉得什么事似乎都被虞雨定好?了,让他有点无从下手。
虞雨扭头对杨心月说:“谢谢你们招待和照顾,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莫白风还觉得有点儿晕,他想不通虞雨这么着急地离开是要做什么,杨心月却仿佛很理解。他点点头说:“我?送你们上火车。”
“不了,我?们坐汽车。”虞雨说,“这已经是县里了,汽车站近,我?查过?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杨心月执意要送他们,把虚日给叫回家?去了,给两?人?带路到了县汽车站。莫白风告别时连说不好?意思,直到虞雨看得不耐烦,说了一句该上车了,他才挥别杨心月走进了安检通道。
一把杨心月的视线隔开,莫白风就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汽车票?我?怎么不知道。”
虞雨站住了,他将?手里的行李放到地上,看了看四面,靠近角落问莫白风:“那?几?
个人?到底是人?是鬼?”
莫白风一愣,睁大?了眼睛看他。虞雨心里也有答案,这么大?太阳下面还敢出来在人?群中乱晃的不太可能是鬼,但是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说:“你我?昨天?没有摔在河边,你仔细想想。”
莫白风懵了,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湿的,他们说我?被你牵连掉下了水,”虞雨说,“可我?分明记得,有人?给了我?们一人?一棍,把我?们打昏的。”
虞雨一说,莫白风脑海深处的记忆猛地翻涌了上来,他睁大?眼睛瞪着虞雨,嗓音都有点儿变调:“你看见?那?个人?了吗?打我?们的?!”
“就是那?个医生——杨心月!”
莫白风的脑子很乱,还在整理思绪。他问道:“为什么我?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该问你,”虞雨盯着他说,“我?不懂这个。”
莫白风反应了过?来,恐怕是有人?对他们做过?了手脚,但是——“那?你怎么没事?”
虞雨摊了摊手说:“不知道,可能我?身强体?壮,我?比你醒来得也早。”
莫白风看了看四周说:“那?我?们现在在这儿干什么?”
“你想回去?”虞雨看着莫白风问。
“当然?!小虎的事都没有弄清……再说这帮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小时候一个都没见?过?,外公还在村里,我?怎么能走!”
虞雨知道他们对付的是人?而不是鬼,这就轻松多了,他对有人?给了他一闷棍耿耿于怀,对莫白风想要回去作死也不那?么反对,他说:“那?我?们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去,得悄悄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我另一个坑,娱乐圈相关,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安乐死》
简介:每天有多少人生就有多少人死,对出生没有发言权的人总对自己的死亡有发言权。谁都搞不懂年纪轻轻家财万贯的乔恩为什么选择了安乐死。
死的那天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再次醒来他多了个合法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