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综合 > 重生皇帝狂追妻 > 75、第 75 章

75、第 75 章(1 / 1)

元碧萧看着她,微微一笑道:“阿竹,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父亲信任他,让他做我的老师。我自然听从他老人家的话。”

元冷竹凝视着她,还是难以分辨她到底知道多少。“魏涟是谁的人?他这般危险,我要告诉父亲!”

元碧萧靠在轿子中,捂着胸口,脸色不太好,显然是犯病了。

元冷竹?她的模样,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元冷竹扶起她,喂她喝了口水,半响她脸色终于好了许多,抬起头道:“魏涟已经回乡了。大概是他向求婚之后,他就跑了。”

元冷竹?着她:“千金名医说他医病不医命。元碧萧,阴谋只有在暗处才用,如今的心思都被揭破。就不能老实些吗?”

元碧萧喘了片刻,才终于能开口,她抬起头看着元冷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未来可期,我却来日无多,我老实些什么用,不如痛快些。”

元冷竹冷笑道:“我?只求个自己痛快,却不像你一般,要搅得大家不安宁,才痛快。”

元碧萧微笑了道:“阿竹,我还是真爱跟说话。没错。们各个都痛苦,我就开心了。”

元冷竹见她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中透着一丝疯狂。元冷竹轻声道:“我师父昨日送信来了,他要到京城了。”

元碧萧眼中的疯狂瞬间消失了。元冷竹凝视着她:“在秦淮上他了那么久,是因为他对你不假辞色,祸害不到他么?”

元碧萧一怔,笑得很开心:“怎么如今我在妹妹心?,成了这样的洪水猛兽么?只是见不到,就更想见而已。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识破了我,所以才一直不肯见我?”

元冷竹凝视着她,今生她尽量不与元碧萧多来往,所以她?不曾为她引荐过秦王。秦王始终没有吐口再见元碧萧,他们的关系还停留在了月夜文德桥上,秦王为她吹笛之时。

元冷竹不由伸手摸了摸元碧萧的脸颊,她因发病而鬓角微湿,?上去也更加苍白羸弱。

元碧萧惊讶地望着她,却听元冷竹轻声道:“在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留恋挂牵的人和

事么?就这么想死么?像这般,千金名医也不能够给续命。”

元碧萧亦凝视着妹妹,微笑道:“啊。谁说我没有?若是我没有,我早就不苟延残喘了。阿竹,不要同情我,应当恨我。”

她亦伸出手去摸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阿竹,不知道,愤怒痛恨时候的模样,多美,胜过一切。”

元冷竹着实没法理解姐姐。她看着姐姐慢慢离去的身影,照前世的时间,她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她本以为今生元碧萧会和穆明泓成就一双眷侣,她也不会像前世那般早逝,穆明泓?不必对着自己痛楚辗转。而自己?不用在她的阴影中,苦求而不得。

哪里知道,一切皆与她想的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今生如此,那么前世呢?今生与前世最大的不同,就是开初她就告诉了穆明泓自己的名字。在画舫那夜,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就在他的耳朵边,反复念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魏涟从开始就知道穆明泓和自己的纠葛,而元碧萧又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前世,她还做了什么?

元冷竹派人暗中寻访魏涟的下落,只觉得若是找到他,?许就会窥见前世的真相。

元冷竹本不想再纠缠于前世,可是这个疑问却如鲠在喉,让她无?释怀。

一直到七夕宴会上,她依然在思索这件事,下意识地寻找穆明泓的身影,却被告知,肃王在为皇帝斋戒,今夜不来了。

元冷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往日不想见他,他如影随形。今日却找不到人了。只是又该如何问他呢?

只是前世的穆明泓,已经留在了前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她不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愧是皇家御藏,甘冽醇厚。

却听有人道:“这位就是元大人家的二小姐吧?您与姐姐生得真像。您这裙子如此别致,这裙角上缀着的可是南海明珠?”

元冷竹?着眼前好奇地询问她的世家小姐们,又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堂姐妹们。元凤鸣三人脸色都不太好,但她们身边亦有些女孩子围着。

元冷竹微笑道:“裙子袖边儿上用的都是云南来的壮锦,珍珠亦是广西合浦的南珠。这壮锦的刺绣花样,与京城不同。陵城公主得了些壮锦,我们家?得了些。”

众贵女皆道真是巧思,?在暗暗估量她裙上南珠的价值。

元冷竹微笑着?着元凤玉。她们姐妹三人当日挑衅过后,她就派人顺藤摸瓜,摸到了她们之前去的店铺。从这些店铺中,顺利追查到了大夫人洛盛雯为此次七夕宴会定下的裙子和头面首饰。

她大方地替洛盛雯付了尾款,将裙子头面都取了回来。她又将她此次从江南带来的南珠,缀在了裙角上,按照江南流的样式,命府上绣娘稍稍改动了裙子的样式。

这一下她们到了宴会上,这装扮立刻先声夺人。

只是姐妹们的裙子上的南珠大且圆润,而她这条裙子最素,裙角上的珍珠?最少,但却是带着一点儿玫瑰粉的罕见南珠。南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越发名贵。

元凤玉最是生气,往日她们元家女孩子出行,她一直是那个打扮的与众不同,最夺眼球的人,现在这风头竟全被元冷竹抢去了。

却听众人道:“陵城公主到!”

众贵女纷纷从桌前站起行礼。

元冷竹亦抬头望着从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口,昂首走入的小姑娘。只见她今日打扮得更加珠光宝气,顾盼之间贵气十足。

她微扬下巴,叫众贵女平身,她的目光在场中逡巡,最后落在了打扮得最为清雅脱俗,十分醒目的元冷竹身上。

元凤玉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这位公主脾气古怪,走到哪里都要艳压全场,最见不得别人标新立异。

元冷竹见公主径直走了过来,?不落座,只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那十三四岁的华贵小女孩,十分好奇地盯着她道:“怎么会待在这??我方才还在找你呢。裙子不错。”

众人没想到她们竟早就认识的模样,而一贯刁钻的公主居然没找元冷竹的麻烦,还夸赞她。

元冷竹亦有些惊讶。前世这位陵城公主,可没少找她的麻烦。却听元凤鸣忍不住道:“

公主殿下,您如何与我堂妹相识的?”

陵城公主惊讶地回头看着元冷竹:“是元太傅的女儿?他让你开乐舞班子?”

此话一出,众贵女皆哗然。

元可儿小心翼翼地问:“听闻公主此番找了个新来京城的乐舞班子,难道是我姐姐开的么?”

她这一句话落下,众贵女更面面相觑,又?着元冷竹端庄的模样,不由道:“许是认错人了吧?”

“对啊,元太傅门风多么严啊。”“是啊碧萧小姐一年到头都不会出门,端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位元二小姐,怎么可能开什么乐舞班子。”“我家姨娘在家时候倒是干过,她一进门就被我爹勒令关张了。”

元冷竹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她淡淡道:“我自幼喜爱乐律,乐舞班子,正好与各位乐届前辈同人交流。一不偷二不抢,自食其力,我不觉的这什么好大惊小怪。”

众女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地承认了,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言。

而陵城公主眼中的兴趣,倒越来越浓。她伸手就拉着元冷竹道:“这人果然有趣。这番歪理说的不错。”

元冷竹?着兴致盎然的公主,心中微叹。前世自己百般讨好她,都被她斥为别有用心,这长嫂当得十分痛苦。

好不容易陵城出嫁,没想到她夫家规矩森严,小两口虽恩爱,但经常闹得鸡飞狗跳,常往宫里跑,让人给他们说和,麻烦上添了麻烦。

元冷竹的目光朝男宾那边扫了一眼。隔着帘子?不分明。不知道公主的心上人来了没有。总算今生自己?可以悠闲看戏,不用做那戏中人,被人品题了。

陵城公主不管众人,只拉着元冷竹往后花园走:“怪不得口气这般大。原来你是元太傅的女儿。”

元冷竹点哭笑不得,这位公主还真是脾气古怪。前世她先入为主,认定自己是抢姐姐未婚夫的心机女,从来对她百般挑剔,没有好脸色。今生她一句话说到了她心上,就这般待她与众不同。

元冷竹问:“公主,一会儿开宴了。您要带我去哪儿?”

陵城公主道:“不要啰嗦。去了就知道了。”正说着,

却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头上都是汗,道:“公主,方才太后娘娘叫我过去骂了一顿。这次你可得帮我。”

他?到元冷竹,不由一怔,道:“怎么进来的?侍卫们怎么?守的,不是告诉他们,拦住们筇竹班的人,不许你们进来吗?”

元冷竹闻言不由沉下脸来:“我乃元太傅之女,收了公主帖子自然能赴宴。倒是国舅大人,为何言而无信?”

她看着公主,轻轻甩脱她的手,?不走了,道:“我筇竹班为今日之宴,排演许久,还置办了新的头,指望在此时一鸣惊人,怎么公主要食言了?”

陵城公主皱眉道:“舅舅,太后不是常常骂吗?最近皇上病重,宫里人心情都不好。我办这曲会,就是让大家都松快点儿。娘亲真是不识好人心!舅舅,今日这堂会若办砸了,我就再?不理了!”

那中年男人,正是太后的幼弟,陵城公主和穆明泓的舅舅慕容哲。

元冷竹?着他,他前世为人懦弱愚蠢,又贪财好色,经常被言官抓到把柄,令穆明泓十分头疼。

元冷竹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勋贵。但在方家碰到他之后,她却不这么?了。

她凝视着此人。重生之后,才发现前世许多人都隐藏着另一面。这位国舅羽落候呢?

慕容哲被元冷竹?的心中发麻,这女孩子这般绝色,可这气势怎么如此惊人,宫中主位的娘娘?不过如此。

一想到自己被这样的小姑娘吓到了,他不由生气,公主他惹不起,这么个小丫头他怕什么?

元阜南的女儿又如何。他哼了一声道:“太后她老人家说了,放着内贡的雅乐不听,听什么乱七八糟的靡靡之音。皇上……”

他总算想起来下句话,是太后说皇帝要不是一门心思搞什么乐律,整日吹拉弹唱,累着了,?不会病得这么重。就该把这些蛊惑圣上的人,都撵了出去才对。

元冷竹?他的神色,就猜到了太后后面的话了。

太后慕容玥离,并不是当今景宏皇帝和穆明泓的亲生母亲。他们二人的生母,都在前朝激烈斗争中,被前朝的皇贵妃暗害了。

这位前朝皇后,只生了陵城公主一个女儿。她从龙功,两代皇帝都对她十分优容。但她为人刻薄寡恩,除了对陵城公主,待别人都很苛刻。

元冷竹一进皇宫就想起了自己前世令人窒息的婚姻生活。她都有点喘不上气来,痛痛地喝了杯,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如今?着这些熟悉的场面,她更不由心生厌倦。若非推辞不过,她今天可真不想来。

她淡淡地看着慕容哲道:“太后未曾听过我筇竹班的乐音,想来有些误解?未可知。何况今日这七夕大宴,是公主殿下张办的。我要听公主殿下的示下。”

陵城早就嘟起嘴来要发作了,听到元冷竹这两句话,她的脸色才转好了。她生气地道:“舅舅,不帮我就是了,还到母后面前告状,着,今日之后,我再跟算账!”

那慕容哲急了,他一贯不成器,总被姐姐责骂,全靠这位小公主撒娇卖痴帮他转圜。他得罪谁?不敢得罪这甥女儿。

他忙道:“是舅舅的错!”他立刻转头对元冷竹道:“还不赶紧叫你的班子进来。?面台子都搭好了!”

他这一声令下,守宫门的侍卫放人,元冷竹这才收到了方才宁玉穹拦在宫,给她送来的告急消息。

三人一起朝御花园走。

元冷竹?了?成事不足败事余的国舅慕容哲。

见他?正瞪着自己,气呼呼的模样。

元冷竹道:“国舅爷,那方家宅邸,年久失修,这日我们雇了匠人来修整房屋。虽然宅子地段尚可,?不值得国舅这般惦记吧?”

陵城公主穆明芸亦扭头?着舅舅。

元冷竹?慕容哲的面色一变,鼻尖上甚至冒出点儿汗来,她心中不由狐疑更深。

却听慕容哲急道:“们在修整房屋?那一大车一大车的泥,们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元冷竹凝视着他道:“宅子的下水不太好,是疏浚下水时候,挖出来的泥。我们还要在各处屋宇之间,重新铺设下水渠。国舅这是一直关注着我们的动静?以为我们在挖什么?”

慕容哲掩饰地道:“哼,早就告诉,那老婆子骗人

,不过一个租客,这般折腾下来,房租?不便宜了吧?”

他又?着元冷竹,极力压着他眼中的渴望道:“这破房子,租了是不是后悔了??在公主的面上,我租给我家的别院,在内城,把这房子让给我如何?”

他这番话说完,?到穆明芸与元冷竹都奇怪地看着他。他立刻道:“我这不是在那儿,?中个小情儿吗?就图住得近点儿,省了每日奔波的劳苦。”

穆明芸扭过脸去啐了他一口,道:“把我们当成跟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了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元冷竹盯着他,却忽然道:“方才国舅提醒了我,说到挖什么。这日姑娘们说夜半后院常异声。?不知道是人还是鬼。不如挖开??。”

慕容哲这次可真急了,脱口而出:“不可!”

元冷竹心下了然。穆明芸瞪着他。

慕容哲连忙道:“不是,开工破土挖东西,又担心是鬼神之说,可得慎重,先找个和尚道士啥的??风水日子,再做个七七四十九天的?事,问过了说不妨事,再动土才是。们小姑娘就是什么都不懂,瞎折腾。”

穆明芸哼了一声道:“听起来就无趣。”转开了话题。

元冷竹?着那位头上都开始冒汗的国舅,淡淡道:“国舅,天太热了是么?不知道这戏台可搭了凉棚?这贵女们也都禁不起晒。”

慕容哲松了口气,又神气起来,不耐烦地道:“这点小事,还用你说?”

说话间便到了御花园,元冷竹隔着黄瓦红墙,远远地,她就?到了那高耸的戏台。

慕容哲哼了一声道:“怎么吓傻了么?十日之内,做的这么好,除了我还谁能办到呢?”他又?着穆明芸道:“公主,?我多用心,公主就不要为了方才的事儿生气了。”

穆明芸哼了一声,拉着元冷竹进了园子,亦十分骄傲地问她:“如何?见过这样的戏台么?”

元冷竹怔了一怔,才微笑道:“果然宏伟,只有皇家才这样大的手笔。”

但她却想起了前世穆明泓登基之时出的事。当日在太庙祭祀,告之天地之时,穆明泓要登高

台,可那高台却轰然倒塌。

这?是他被认为是亡国之君的原因之一。元冷竹?着这戏台,下层的高台彩画明丽,除了少了两条金龙之,与前世那台子可称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沿着高台转了一圈。这高台搭在御花园的清波池旁边,借清波池旁的回廊又搭出了观众的座次。

?上去设计精巧,只是戏台上并无遮阳的顶棚,似乎如此视野更加开阔了。

元冷竹站定了。前世穆明泓从高台跌落,幸亏他武功卓绝,才没有受伤,但是他头上的天子十二旒白玉冠冕跌落,玉珠散落的情景,实在惊心动魄,令她难忘。

“怎么啦??哑巴啦?”穆明芸问她。

元冷竹定了定神才道:“果然宏伟,高台引凤,却有皇家气象。”陵城公主十分高兴,而元冷竹亦问道:“这都是工匠搭的么?内造工匠真是非同一般。不知能不能请出来见一见?”

慕容哲嗤笑道:“呵呵,这可不是普通工匠做的。这是内官监十作的匠人们连夜做的。我托了好大的面子才请到的。”

元冷竹心中一惊,面色却不露道:“辛苦国舅爷了。可惜今日来的贵人们不全。”

那慕容哲亦悻悻道:“是啊。太后皇后娘娘一早就说不来的。说好了这宴会由公主殿下主持,肃王给她压阵的,结果肃王事到临头,?说要学太后为皇上祈福,不来了。真是的。”

陵城公主亦不高兴地道:“他昨日才说不来。本来满城闺秀都等着见他,大越双璧呢。这下可好,听闻他不来,昨夜我就收到了好几封告假的帖子。哼!”

元冷竹知道她脾气,道:“我观今日来的人很齐全啊。”

陵城公主昂首道:“哼,我第一次办这般大的宴会,她们就不给面子,那怎么能行?我告诉她们,若肃王不来,她们就不肯来,明日我就将她们都说给我舅舅。我舅舅家里屋子大,多少莺莺燕燕都塞得下。”

元冷竹忍不住笑了,而慕容哲英俊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道:“可别。她们嫌弃我,我还嫌弃她们呢。我这样多自由自在,可不娶什么母老虎回来辖制我。”

元冷

竹随慕容哲细细?着这高台,听他吹嘘这高台设计如何精巧,其中又多少机关。

元冷竹却不由心中捏把汗。没想到今生穆明泓急切,牛党更加急切。穆明泓才入了京城,才见过皇帝一面,他们就急着动手了。

元冷竹一边暗中细细查勘这高台,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纰漏。前世穆明泓从高台跌落,亦只是办了个当值的太监,砍了些匠作监的匠人。

想想穆明泓登基之初,可谓忍辱负重了。她记得很清楚,扳倒牛小元党羽的大罪过之中,就有“高台设伏,意图弑君,妖言惑众,扰乱朝纲”的罪名。

如今阉党提前发动,可穆明泓却紧急避开了。没想到这倒霉事儿,落在了自己头上。

元冷竹?着周围烈日下往来的太监宫女们,只觉危机四伏,可自己却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

他们的目标是穆明泓,不是自己这群歌姬。若是穆明泓不出现了,他们还会发动机关吗?

他们这高台造之不易,用在我们这一帮歌姬身上,不嫌心痛么?

元冷竹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是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慕容哲身上,这位国舅到底牵涉多么深?

她盯着这高台,心中微叹,我自己尚可冒险,但这还我筇竹班的姐妹们,我还是不能赌。

元冷竹回身道:“如今?过这台子了,果然巧夺天工。我先去接我筇竹班的乐者。一会儿再来讨教这高台的秘密吧。”

元冷竹出了御花园,向东走到一个僻静处,她停住脚步,转身道:“今日谁跟着我,还请现身。”

只听枝头一阵乱晃,一个穿着御林军小军官服饰的男子,从枝头跃下,单膝跪地,爽朗地笑道:“小姐,您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太傅大人让我们保护小姐。”

元冷竹?着眼前的王伍长,心中倒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深藏不露,是个高手。“是我爹爹安排跟在哥哥左近的么?”

王伍长也没想到元冷竹居然瞬间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他点头道:“从金陵出发之时,小元将军就叮嘱我,以后只听小姐的了。这次太傅大人又叮嘱了一遍。小姐,您有什么安排,末将一

定为您办到。”

元冷竹?着他跃跃欲试的眸子,点哭笑不得,好像自己要差遣他办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一样。

她敛容道:“们来了多少人?”王伍长道:“宫中不比别的地方,不过十数人。”

元冷竹心中暗惊,十数人,居然这么多。元太傅的势力果然大。?难怪前世穆明泓始终猜忌他,不敢放松警惕。

元冷竹点头,吩咐了一番。王伍长领命而去。而元冷竹这才疾步朝宫门走去。

只走了一半,就看到了筇竹班浩浩荡荡的队伍。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笑闹着,与宫中往来穿梭,穿着宫装的宫女们迥然不同。

而挑着担子的杂役太监们,脸上亦多了分笑容,似乎被这些女孩子们的欢快情绪侵染。

元冷竹呼唤她们。众女眼前一亮,立刻朝她奔了过来,将她团团围在中央。

元冷竹只抓紧时间,为他们介绍了一下那高台的形制。

众人一听都很好奇。秋若离高兴道:“呀,果真还是京城,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阿竹知道吗?那日跟咱们抢方家宅子的人,那讨厌的家伙,居然说自己是国舅,是真的么?”

方舞韵道:“自然是真的,否则他怎么能在皇宫里,给咱们搭台子。”

秋若离不由十分失望:“京城的男人们,不会都这个样子吧?还不如我们江南呢。”

胡潇潇笑了:“傻了么?京城多少人,怎么可能都跟他一样。没看到那些巡逻守卫的侍卫们都十分英俊么?”

却听为他们抬行李的太监道:“姐姐们,莫只看到那些侍卫蛮子,若讲究知情识趣,我们才是其中的翘楚。”

众女看着这笑盈盈的青年太监,都忍不住笑了道:“这位小哥说的没错。我们还要多跟诸位讨教这皇城中的忌讳和喜好。”

元冷竹见大家都这般开心,一点儿也不紧张局促。却觉袖子被人拉了一拉,她对上了宁玉穹的眼神。

宁玉穹只给她使个眼色,元冷竹装作不经意得瞥了一眼她方才指的人。她心中一惊,那人低着头,跟在众位太监后面抬着她们的头。

?起来十分老实的模样

,但是元冷竹亦看到他腰间微微隆起,似乎在怀中揣了什么物事。

细?他的脚步,虽故意与众人一样变得散乱,但是仍然暗合着节奏,显然不是个普通太监。

元冷竹点头,她拉着宁玉穹,道:“大家不要玩了。这可是皇宫,规矩多的很。要小心在意。”

宁玉穹点头会意。命跟在后面的姐妹们快走步,离那可疑的人远了一些。

元冷竹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众女已经来到御花园。贵女们还在前面开大宴。大家?到那巍峨雄伟的高台,都吃了一惊,十分赞叹。

元冷竹给宁玉穹使个眼色,宁玉穹心领神会,自进了园子就留意那个假太监。

一时大家化妆的化妆,摆头的摆头,亦开了道具匣子,一样一样地搬着道具。

胡潇潇负责道具机关的调试,她与她一起登上高台,与那看管高台的太监首领,不厌其烦地调试高台的机关,指挥众人,将他们的道具都装上来。

元冷竹?是第一次亲身主持乐舞班子的一切事物。只觉虽然辛苦,但是十分趣。

众人开始吹拉弹唱,一时御花园中十分热闹。

一番忙碌过后,天已经傍晚。元冷竹知道前面冗长的宴会大概就要结束了。马上就要来御花园,在这清波池前,对月乞巧了。

御花园中为乞巧搭建的各种花灯也点燃了,荷叶清香阵阵。

元冷竹到此时才终于有功夫坐下来。她亦试了试她的凤桐。

清波池水波荡漾,沉香烟雾袅袅,往来宫人太监穿梭。一瞬间她些恍惚,仿佛身在前世。

前世她最喜欢的就是在这清波池弹琴。夜间御花园中,百花竟放,明月高悬,无人打扰。

她慢慢弹了一支小令。弹完了之后,才发现园中变得很安静。她惊讶抬头,却听胡潇潇问道:“阿竹,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们从未听过。阿竹这是你新得的古曲么?”

元冷竹微微一怔,她不自觉竟弹出了自己前世自创的琴曲。她前世困在深宫之中,并无一个知音人。

她抬头望着众人,轻声问:“还不错么?”

秋若离已经打扮起来了,拖着裙子坐在了她的对面:“岂止是不错!这般清丽可爱!阿竹,这?是秦王教的么?秦王他还再收徒弟么?能不能将我一起收了啊!”

胡潇潇笑了道:“不是在苦练琵琶么?于琴上没多少天分,还是算了吧。阿竹,这曲子如此新颖别致,指??与众不同。”

方舞韵道:“确实好听,就是孤凄了点儿,听得我心?些难受。阿竹,这曲子叫什么?”

元冷竹想了想,道:“叫《孤云》,们真的觉得很好么?这曲子我还许多。”

宁玉穹望着她,不由轻声问:“阿竹,这曲子,莫不是你自己作的么?”

元冷竹一怔,却听胡潇潇亦惊讶地道:“真的是你自己作的么?我就说呢,但凡是秦王教的,不我们说,自然会将琴曲夸得天花乱坠了。”

众人一时都十分惊讶,团团将她围在中央:“阿竹,已经能自创曲目了么?”“阿竹,果然是曲会魁首,这般聪慧,古来那些青史留名的乐者,?不过如此啦。”

却听方舞韵道:“阿竹,会自作琴曲,那如今?可以开山立派了。”

元冷竹一惊,众女更十分高兴,道:“阿竹,可愿收我们为徒?”

元冷竹只觉十分感动。前世这些琴曲不过是她夜半无人之时,感怀人世的私语。既无人听,她亦不知道琴曲好坏,如今被大家这般称赞,她不由脸微红,心中亦十分欢喜。

胡潇潇忽然道:“阿竹,说我们筇竹班何以在京城立足?”

元冷竹些惊讶道:“大家舞乐皆精,就凭这个啊。”

胡潇潇笑了道:“阿竹,京城何藏龙卧虎之地,我虽然在秦淮有些名气,?不敢说一定能在京城站稳脚呢。”

众女皆默默点头。元冷竹平日见大家都很自信,没想到大家心中这般忐忑。

她正想开解众人,却听胡潇潇道:“但如今却不同。阿竹,古曲再多?尽头,但若你能不断谱写新曲,那我们筇竹班就了真正立身的根基。”

众女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阿竹,带我们来京城之时,是不是就

想好这一切了??不早说,害得我们担心。”

元冷竹十分惊讶,不,我只是想着,在京城大赚一笔,够了钱,我们就出海去海境。

她心中也觉十分高兴。上辈子她心中只有穆明泓的爱。这辈子到底该如何过完这一生,她其实一直也些迷惘。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如今这样一说,她这乐舞班子,竟能成为终身事业了。

她笑了道:“好。那就包在我身上了。大家莫要担心,我们筇竹班,定能扬名四海。”

众女一片欢腾,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御花园中,灯烛点亮,如同白昼。清波池水波映着点点明灯,宛若星辰璀璨。

元冷竹又坐在琴前,为大家抚琴一曲,这首曲子,依然是她自己所做,就叫荷灯。

曲音悠扬,顺着清风传了很久。落在了站在御花园门外的穆明泓的耳中。

穆明泓微微闭上双目,聆听这首温柔但些悲伤的琴曲。那位七夕乞巧的女孩子,小心地放下荷灯,可是狂风一阵,荷灯被吹散了,沉下去了。女孩子对着消失的漩涡,怔怔地落下一清泪。

他睁开了眼睛,这琴曲倒是跟前世差别不大,只是没了琴曲中暗藏的思念和痛楚,取而代之是浓浓的怅惘之情,仿佛一切随风而逝,只剩追忆。

他的皇后,真的不再属于他了吗?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么?

“王爷,您本来说不来,但如今又来了,还是先去拜见皇上吧。”

穆明泓转眸看着张公公,他得知他们在建高台之时,非常愤怒,但又按捺下去了。皇上病危,显然他心中还在犹豫,没有想好到底是该把皇位传给他的幼子,还是传给自己。

前世皇帝?为此纠结许久,所以穆明泓并不怎么着急。知道此时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他淡淡道:“不必了。马上就要开戏了,我若走开,不是就?不到这些热闹了。”

张公公低头,没想到阿竹姑娘一个口信,就能打破肃王之前的全部部署。

他又道:“王爷,元夫人遣人来问了次。我们是不是该去元府求亲了?”

穆明泓盯着他:“

求亲,想好了向哪个求亲了吗?”

张公公有点尴尬地微笑道:“奴才办事不利。主子莫要生气。”

却听穆明泓冷冷道:“怪不得她不信我。连们都没?出来我的意思。可知之前亦是我做的不够了。”

张公公道:“婚姻大事,谨慎些原是应当。”

穆明泓听着元冷竹的琴曲,却想起了自己前世对元碧萧的迷恋。这其中些记忆,他还是有些模糊不清。

但不管前世自己开始喜欢的女子是谁,陪他度过漫长的岁月,待他温柔体贴,用尽一生爱他的人,却是他的皇后元冷竹。

若说他之前些迷惘,但到了下决心求婚之时,他早就不再迷惘了。

今生他想要的,只有元冷竹。两个女孩之间,注定要辜负一人的话,那今生他选他的皇后。

好在今生他与元碧萧之间并无什么牵扯。他想到这位病弱的美人,又不由微微皱着眉头,次相见,他都觉得今生的元碧萧与他记忆中的月宫仙子一般的脱俗女孩,一点儿也不像。

他?着元碧萧的时候,再无前世那般心旌动摇之感。而得知守备府中弹琴的人,是元冷竹之后,他心中除了愤怒之,更多的竟是释然。

只觉得事情本来就应当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如此?穆明泓只觉自己还一些没想起来,似乎那些事情十分重要。

却听夜空之中的琴音消失了,传来了众女的喝彩声。而这边也传来了人声,显然是前面宫殿中的众人,?在往御花园来了。

他目光沉沉地道:“通报吧。”

张公公点头,从这花树下走出,对守门的黄门道:“肃王到了。”

御花园中元冷竹,正微笑着听大家的夸奖,忽听到黄门高唱道:“肃王驾到!”

众女都不由站了起来。元冷竹?向宁玉穹,宁玉穹朝她点点头。

她又搜寻着王伍长,终于在不远处?到了他。他如今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低等侍卫服饰,亦抬头对她点点头。

元冷竹的心放在了肚子?。她站了起来道:“大家打起精神来,筇竹班的首演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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