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柏砚和?萧九秦二人正“感伤”时,成阳那家伙敲了敲门。
柏砚:“……”
萧九秦:“……”
这还有什?么气氛!二人相视一眼,忽地笑了。
从前那些恩怨情仇,误会隔阂好像见了风就散了。都是男子,犯不着为其磋磨岁月,白浪费以?后?的光阴。
“让我亲一下?吧?”外头成阳还在,二人却像是咂摸出了一点“偷情”的背德感,萧九秦询问只是表面功夫,因为不等柏砚点头,他已经扶着柏砚的后?脑吻上去了。
若说之前还是试探寻觅,那么现在就是恨不得将眼前人一口咽下?去,不为自?己痛快,只为能将这人放在心里爱护。
柏砚的好没人知道,萧九秦像是圈住自?己心爱的珍宝,松一松手都是对他的慢待。
亲昵掺了糖水一样将柏砚溺毙,他无从着落地附住萧九秦的手臂,一动便是滔天情浪,叫他想?远离又忍不住溺进?去,再也不出来?。
萧九秦是霸道的。
五年前他敢为了柏砚一脚踹飞宗族子,旁人想?与?柏砚说一句话他都盯着不错眼。
那时礼部?尚书的次子笑话萧九秦是小狗撒尿占地盘,别人听了都替他捏一把汗,但是萧九秦却眯着眼笑,
“占的哪门子地盘,柏砚他人都是我的,旁人看?他一眼都不配!”
这话实在不客气,一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但是萧九秦却不在乎,在他看?来?,旁人就是十个八个的往他眼前凑,都不及柏砚一个人叫他注目。
可能唯一担心的,就是柏砚会讨厌他,所?以?萧三公子谨小慎微度过三天,最后?实在没忍住跑到柏砚面前问他。
“你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那时柏砚正忙着写策论,没工夫搭理他,但是萧九秦蹲在他身?前,一抬眸那巴巴地眼神跟细犬似的,他登时便软了心。
“哪样?”
萧九秦想?了想?,“我不喜欢别人与?你一起,不仅是玩闹,就是说句话都叫我觉得不舒服……”
他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实在过
分,便又小心弥补,“若你不搭理他们,我便很开心……唔,或者你也可以?搭理他们,但就是,不要那么好……”
他悄摸摸地牵住柏砚的小指,轻轻勾了勾,“你只能对我最好。”
柏砚静静地看?着萧九秦,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其实也不对,他那时虽然比萧九秦心智更成熟一些,但终究还是犹存稚气。
所?以?他慢慢道,“萧九秦,你有些幼稚……”
萧九秦闻言瞬间颓靡,“你不愿意啊。”
他脑袋深深垂下?去,既难受又不安,“我以?为你会答应呢,明明我们二人才是最好的,旁人哪里是对你真心,都是看?你长得好看?……”
话中委屈又不忿,却又不敢公然指责柏砚的“薄情”,生生叫柏砚萌发出一股心虚来?。
“萧九秦。”柏砚戳了戳他的耳朵,“你最近看?得是什?么书?”
“啊?”萧九秦眨眨眼,“我看?得是好书。”
他解释道,“一个人他遭受到来?自?家人的逼迫,无奈放弃自?己的心中挚爱,而他爱的人也同样受到伤害,最后?二人一个新婚之夜投湖,另一个则上吊自?/杀……”
“等会儿。”柏砚按住他的肩膀,“你这……是话本?”
“不是啊。”萧九秦飞快地摇头,“我怎么会看?话本呢,平时都是看?诗书礼易,要么就是兵法通鉴……”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刚说得那个,是乐府诗。”
“昂,叫什?么大雁南北飞……”萧九秦说起来?还来?了兴趣,“这书还是从你书房里找到的,别的我看?不懂,这个倒是通俗易懂,就是那个焦仲卿太懦弱,又愚孝,最后?负了妻子又让娘亲抱憾终身?,啧……”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柏砚眼神越来?越奇怪,萧九秦后?知后?觉住嘴,摸了摸鼻子,“怎,怎么了?”
“首先,”柏砚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方才说得那个,叫《孔雀东南飞》,其次,那书不是话本子,最后?……萧九秦你兵书学?了几?招?”
“这……”萧九秦无辜地偏过头,
躲开柏砚的眼神,“那不是近来?在军营待的时间有些长么,就……”
“所?以?,学?了几?招?”
“一,哦不,是两招。”
柏砚看?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能摸一下?你的手吗?”十五岁的萧九秦略流氓,说出的话让柏砚瞠目。
而且下?一刻他的动作让柏砚险些跳起来?,因为萧九秦亲了他一口。
虽然亲的是脸颊,但柏砚还是呆住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亲完就跑,萧九秦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柏砚木木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启口,“果然是只学?了两计。”
“声东击西。”
“走为上计。”
“萧九秦,你完了!”柏砚收紧拳头。
*
眼看?着腊八节就要到了,萧九秦这段时日?梁上君子当惯了,夜夜跑到柏府来?找柏砚。
二人宁可挤在一张榻上,说些有的没的,最后?在起火的前一刻火速分开,各自?卷了一床被?子,分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这滋味儿又酸又甜,柏砚不开口让萧九秦收敛点,二人就腻在一块儿,像是要将之前五年错过的时光都给补回来?。
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旁人都看?在眼里,尤其萧叔,几?次经过偏院,看?见成阳朝他努嘴。
成阳:萧侯爷又来?了!
萧叔:哦。
成阳:今天里边动静更大了,我又撤出来?一截儿……
萧叔:抬脚就要进?去。
成阳:让你进?去,侯爷得打死我。
萧叔悻悻而回。
三日?转瞬就过去,成亲的前一夜,严儒理来?到柏府。
他手里捧着泼了血似的婚服,小心放到桌案上,“按照萧侯爷的吩咐,都是最好的布料和?最贵的金线,你们二人成亲还是太过仓促了,有些难免不周……”
“只要拜堂的人没问题,其他的无所?谓。”柏砚看?得开,本来?就是天赐的良缘,那些繁冗的礼节并没有那样重要,只要他与?萧九秦彼此心诚,一切就圆满了。
见他这豁达的态度,严儒理也不好再说那些,
便招来?一个老嬷嬷,“这是我娘托宫里的太妃给你找的教礼嬷嬷,明日?事情赶,虽然不能面面俱到,但总归还是别出错得好。”
话说到这儿,柏砚只余感激,严儒理却立刻朝他摆摆手,“你可快别这样看?我了,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做这些本就是应该的。”
柏砚却没有顺他的话,反而道,“没有什?么事是应该的,我承你的情,以?后?若有需要,开口差遣便是。”
比起萧九秦大军回京那一日?,相似的情境,那时的柏砚却冷性冷情,严儒理心中慨叹,却也不得不承认萧九秦对柏砚的改变。
“行了,不说这些了,先叫嬷嬷教你一些东西,稍后?你试试婚服,哪儿若是不合适,便叫人赶快改一改。”
柏砚自?然应承。
之前并不明显,但是自?从婚事操办开始,便渐渐显露出柏砚和?萧九秦无长辈操持的艰难了。
他们毕竟不通俗物,一个忙着打仗,另一个也日?日?案牍劳形,这段时日?夜里能落个闲,白日?里却跟在丫鬟奴仆背后?打点这个打点那个。
萧叔看?在眼里只觉心酸,柏砚萧九秦二人却慢慢琢磨出其中的一点乐趣来?,一时竟反过来?是他们安慰底下?忙碌的众人。
严儒理在这个时候忽然请来?一个教礼嬷嬷,无异于极大的帮扶。
只是……柏砚万万没想?到,“教礼”二字这样叫人面红耳赤。
嬷嬷一开口,柏砚就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大人是承受方吗?”
这话一点也不委婉,甚至还露骨至极,柏大人从来?没有这般想?落荒而逃过,他手里的杯盏骨碌骨碌滚了两个圈,最后?还是滚到他手里。
“我……”柏砚结结巴巴,最后?狠了狠心开口,“嬷嬷若是不麻烦,不若两种都教给我,到时候……用哪种,视情况而定……”
嬷嬷:“……不麻烦。”
她在宫里伺候了不少?主子,皇帝也有侧君,她见识不少?,却也是第一次听到还有两种都学?的。
但是既然柏砚这样要求,嬷嬷便没有多说,实际行动叫柏砚……将两种
都学?了个大差不差。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萧九秦翻墙进?来?之后?,看?见的就是蹲在墙角的柏大人。
他一愣,走过去将人拖起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柏砚慢腾腾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一根手指轻轻蜷成一个圈,另一个手指贴近,往里面极有频率地进?出。
萧九秦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柏砚叹了口气,“便是你想?象中的人间极乐……”
萧九秦:“……”
先是一愣,后?来?便是皱眉,在柏砚就要放弃,打算再解释一次的时候,萧九秦忽然面红耳赤,耳垂像是要滴血似的。
柏砚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看?吧,也不是只有我这样吧!
二人大眼瞪小眼许久,萧九秦面上的红色终于褪去了不少?,萧九秦没话找话,看?见柏砚脚边古朴典雅的书封,问,“你近来?又弄到什?么好书,我拿来?也学?习……”
“学?习”两个字崩溃在嘴边,萧侯爷眸子微变。
“秘戏图,”柏砚戳着书脚往萧九秦手里送,“俗称‘春宫图’,听嬷嬷说,是宫里的珍品……”
萧九秦呆了呆,“珍品……看?不出来?啊,”他挠着耳朵,“不过,既然嬷嬷都这样说了,不若明晚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嗑糖,明日成亲……(应该能)
晚安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