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正鸣(1 / 1)

“想?成亲?”柏砚眨眨眼,“想?着吧!”

萧九秦:“……”

萧侯爷忽然就?有些忐忑了,他想?起这段时间总是?自?己在催着成亲,柏砚却像是?根本不着急,甚至……

该不会他后悔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萧九秦就?脸黑了,小心翼翼地想?着:我长得也还不错吧,而且武艺高强,对柏砚……

完了,刚回郢都那段时日,他对柏砚几次讽斥,现如?今再想?起来,就?是?满满的尴尬。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二人现在会是?这样?的境况。

当初句句都往人家心口扎刀子,现如?今想?起来,好像柏砚忽然后悔也没什么奇怪的。

萧侯爷越想?越觉得毫无指望,他正想?着要不要“负荆请罪”,就?见柏砚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明日起来还有事?要忙,你也早些睡吧。”

说完,柏砚往里间去了,当着萧九秦就?那么睡了。

萧九秦:“……”果然是?对我腻了。

昨夜还“深情”地唤我“九哥”,怎么不过一日的工夫就?厌弃了。

萧侯爷觉得自?己好像被?欺骗了感情,他巴巴地望着床榻上睡着的柏砚,长长叹了口气。

他对影自?怜,殊不知榻上的柏砚都快要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之前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方才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萧九秦这家伙肯定是?觉得自?己后悔要成亲了。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但是?那家伙面上的表情着实太少见了。

柏砚怕自?己笑出来伤了他的自?尊心,遂故意先上来睡了。

同时也生出一点恶趣味来,他想?看看萧九秦后续的反应。

唔,他丝毫不承认是?因为还记着当初萧九秦几次“欺负”他的事?情,宽宏大量的柏砚一点也不记仇。

一点也不记仇!

另一头,萧九秦懊悔许久,最后还是?偷偷摸摸爬上床榻。

不管柏砚后悔不后悔,这亲肯定是?要成的,所以?未婚夫夫分什么里间外间,一起睡才是?正理。

而且,之前也一起睡了十年了,还管什么礼义廉耻!

翌日,柏砚先醒过来。

本就?是?一张不宽的床榻,二人手脚/交缠,生生闷出一身的汗。

而且,萧九秦这家伙紧紧拥着他,柏砚挣扎了半天只放出来一只胳膊。

“乖,别闹。”萧九秦眼睛都没睁,揽着柏砚亲了一口。

柏砚:“……”

柏砚被?迫又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萧九秦已?经不见踪影。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

柏砚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严儒理,而且看对方一身风霜,有些惊讶,“怎么了?”

严儒理来不及客套,直接开口,“薛正鸣要被?砍头了!”

柏砚一愣,“怎么可能?!”

“昨日一大早,大理寺有人击鼓鸣冤,对方告薛正鸣不仅逼迫女子,而且杀了人家爹娘,并?且占田一事?也冒出来一份新的证据,说是?那些疯了的人也是?薛正鸣所为。”

“对方的身份查过了吗?”

“查过了……”严儒理有些犹豫,柏砚看他模样?,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查过了才觉得荒谬,就?目前的人证来看,正鸣他的确……”

“的确罪名属实?”柏砚更觉得不可思议,之前他与严儒理多次查过此案,因为事?关薛正鸣,他们二人不敢马虎,但是?不管怎么查,最后都只是?那一个结果。

薛正鸣有罪,但罪不至死。

而且,就?明面上的罪名都是?掺了水分的,只待查明便能还他一个公道?。

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忽然又冒出来个证人,又罗织了其他罪名。

“那……老师他现在……”柏砚面露忧色,“此事?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个打击,先前你我还能骗他不会有大碍,现在……”

“那所谓证人从一开始就?写?了一封信交给薛府管家,所以?在他击鼓鸣冤之前,老师已?经知道?了。”

柏砚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老师他本就?身子不大爽利,这些年一桩桩事?都是?负担,薛正

鸣一出事?,他怎么受得住?”

“就?是?这个道?理。”严儒理紧赶慢赶跑来找柏砚,就?是?想?找个能出主意的,郢都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当初见薛家出事?,一个个都恨不得跑来踩上一脚,事?到如?今,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

柏砚虽不在现场,但是?也不难想?象薛老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我随你回郢都。”柏砚当机立断。

严儒理一愣,“那绥阳山这边呢?”他走之前只听?说从宫内发出一道?旨意,至于内容一概不得而知。

所以?他才没有写?信给柏砚催他回来,而是?自?己日夜兼程跑来绥阳府想?要柏砚给他支个法子。

“绥阳山有萧九秦。”柏砚想?到户部克扣绥阳府的救济粮,又道?,“薛正鸣没有仇人,忽然对他发难应当不是?冲他来的,或者说,是?薛正鸣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抑或,近些时候有人与他见过面。”

柏砚皱眉,“你可听?说近来谁还见了他吗?”

严儒理一愣,“除了我定时去看他,就?只剩大理寺的人了,”严儒理说完又摇头,“不对,前两天好像还有人去了……”

“是?谁?”

“我好像见过一次,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严儒理挠了挠头,“就?觉得那人行迹有些引人注目,而且他应当与大理寺的人认识,我那时急着要去看正鸣,正好碰到了那人……”

“现在想?起来,正鸣那天的反应也很?奇怪,他问我五年前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我那时也是?半大小子,又知道?多少,所以?就?敷衍了他几句。”

严儒理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儿,“之前几次我去看他,他都很?高兴,但是?那天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好像心里藏着事?,我问了他一句,但是?他只说吃坏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我太粗心了,竟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严儒理后悔不已?。

柏砚看他,“薛正鸣这几年变化很?大。”

“什么?”严儒理觉得他话里有话。

“我们几人里边也就?只有你始终将他当作?乖顺老实的小幺。”柏砚叹了口气,“当年薛府跟着平津侯府倒霉,老师被?投进大牢,你又被?带走……连我都自?身难保,所以?没人顾得上薛正鸣怎么样?,结果……”

“结果什么?他怎么了?”严儒理一慌。

柏砚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薛正鸣年纪尚小,但他想?救老师,所以?不小心被?人陷害了一把,被?一群世家公子欺负得从辉月楼跳了下去。”

严儒理倒吸一口凉气,“那他……”

“那几个世家公子本意是?欺负欺负他,没想?闹出人命,所以?薛正鸣摔断了一条腿,后来在府里养了小半年的伤,后来老师被?放出来想?要带他回江南,这本来也是?打算好的,但是?薛正鸣不肯。”

“那他最后又……”严儒理根本不知道?当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越听?越觉得与自?己想?象的相去甚远,这会儿听?到时,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儿。

五年前,郢都大乱,无论是?柏砚还是?萧九秦,甚至薛正鸣,他们一个个都过得艰难,好像只有他,匆忙被?爹娘带离。

看似幸运的躲过那场骚乱,但是?好像也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再回来时,物?是?人非,不,好像只有他自?己,像是?站在原地毫无变化。

“别多想?。”柏砚一眼就?看得出来严儒理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再去悲春伤秋或者始终满腔悔意都没什么意思。

柏砚等不及萧九秦回来,他直接留了一封信给他,午后与严儒理往郢都赶。二人又是?马不停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留出来,最后赶在宵禁前进城。

甫一进城,萧叔就?在显眼处等他们二人。

一路颠簸,柏砚脚底下都在打摆子,他勉强抓住严儒理的胳膊,问萧叔,“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

“怀淳公公已?经派人去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那证人呢?”他们一边走一边说。

萧叔明显这两日是?

时时盯着的,所以?知道?的还不少,“有人从中插了一脚,就?目前而言,对于薛公子一事?,至少四股势力在掺和。”

“大理寺一直有一股势力在阻碍我们探听?消息,而且暗处还有神秘人在伸手,今早若不是?怀淳公公派人在牢里保护薛公子,说不定就?叫人得手了。”

“这么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什么?”柏砚百思不得其解。

严儒理更是?一脸迷茫。

“薛正鸣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柏砚看向大理寺的方向,“忽然发难肯定是?因为有人又在暗处搅弄风云,薛正鸣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明日我们去问问他。”严儒理也是?越来越迷惑。

柏砚点头,“今夜萧叔辛苦一些,再多派几个人去盯着,时间越拖越久,我怕有人耐不住对薛正鸣下手。”

“不管薛正鸣做了什么,惩治他的也不该是?暗处的那些人。”

柏砚想?到薛良辅,心中更是?怅惘,老师劳苦功劳,为大梁呕心沥血,可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连唯一的儿子的性命都无力回护。

这边柏砚叹气,那边萧九秦忙了一日,兴冲冲地回到温府,想?象中二人你侬我侬的没有,只有空荡荡桌上一个薄薄的信封。

萧侯爷气极:心上人跑了!

他飞快拆了信,一目十行看完,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这一次次的,怎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完没了了!

我想?成亲……萧侯爷欲哭无泪,还有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萧九秦:昨夜还亲密地叫人家小甜甜,醒来就是萧侯爷……好气!

柏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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