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的手还扣在?腰间,柏砚光只顾着斗嘴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襟散开大半,萧九秦眸色微沉,扣在?腰际的大手力?气越发大。
“嘶……”柏砚倒抽一口冷气,“你掐着我肉了!”
他疼得直拍萧九秦的大手,萧九秦好?歹松了松手,柏砚本就怕疼,这?会儿小声?抽气,萧侯爷试探地伸手去碰,柏砚也不避讳,原本松松垮垮的衣襟又解开些?,露出一片殷红。
“我不就是没有?跟着你去侯府吗,至于大半夜来报复么?”柏砚方沐浴过,身?上还湿着,头发都在?滴水,单薄的外衫潮湿,他嫌弃地撩开些?。
萧九秦局促地撇开眼睛,刻意不去看他打湿的衣襟,“方才确实不小心,抱歉。”
他声?音喑哑,眸光闪烁不定。朦朦胧胧最是勾人,偏偏柏砚这?家?伙全无防备,拿着布巾擦拭头发,颈下春光一览无余。
“我,我帮你擦。”萧九秦不敢再看,他结巴了下,从柏砚手里拿了布巾,拥着柏砚在?榻上坐好?,手法生疏地替他擦着。
在?第八次被揪掉发丝时,柏砚长长叹了一口气,“侯爷。”
“嗯?”萧九秦心虚地应了声?。
柏砚劝自己要心平气和、冷静从容、宽宏大量,他将自己岌岌可危的头发从萧九秦手里拯救出来,自以为温柔开口,“侯爷,下官目前还没有?皈依佛门?的打算,您手下留情。”
“嗯……”萧九秦尴尬不已。
在?军营多年,每次都是草草洗过,头发随便擦两下就完了,萧侯爷哪里会这?精细活儿,拿着布巾的手有?些?心虚。
柏砚倒也没生气,只是怕疼惯了,他接过布巾走去放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萧九秦。
“大半夜冒雨过来,侯爷可不是为了给我擦头发吧,”他靠着软塌,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说吧,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萧九秦无意识地盯着柏砚那白净的脚丫子,嗓子有?些?冒火,他仓促地将手里的温茶一饮而尽,还被呛了下。
柏砚一脸狐疑,总觉得今夜的萧九秦格外
奇怪。
“咳,没什么,”萧九秦掩饰地咳了声?,继续道,“来找你是为一则消息,据手下暗桩说,允贵妃不日即要回京,随行允太师、二皇子,五皇子先行,应当是要赶在?重阳节回来。”
“重阳节?”柏砚微怔,“那岂不是后日。”
柏砚当即便想找人去探听消息,“依着常理,到这?个?时候应该早早就有?人来传消息,怎的到现在?都……”
“不用再派人了。”萧九秦拦住他,“不出意外明日午后两位皇子就能进城,想来是压着消息了,他们怕冯妃在?这?档口又闹出波折来。”
“自魏承枫被封为绥阳伯,冯妃日日在?寝殿哭闹,好?几次想去见皇帝,但是次次被那新封的云嫔拦下,听宫中?小太监说,冯妃还打了魏承枫,母子二人大闹了一场,如今一个?日日一哭二闹三上吊,另一个?则酗酒作乐。”
“就这?么个?废物,还道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柏砚嗤了声?,萧九秦看他,“你们二人从前有?纠葛?”要不然为何上次宫门?外就神?色不大对,后来宫宴上更是闹出不快。
“不是传言中?他打死了工部侍郎的嫡次子么,”柏砚眸子阴郁,“其?实是他凌虐致死。”
柏砚吐出一口浊气,“当年我刚进御史台不久,魏承枫屡屡找我的错处,一次不慎撞在?他手中?,林公子也就是工部侍郎嫡次子,他帮了我一把,但是后来不久便传出林公子出事的消息。”
“一开始魏承枫那畜生什么都不承认,若非林公子的贴身?小侍侥幸出逃被我救下,那事大概便会被轻轻揭过。”
“我记得魏承枫是被杖责五十,皇帝遣他外放。”萧九秦虽远在?北疆,但他知道的不少,柏砚点头,“是我通过允太师之手将他罪名坐实。”
柏砚其?实并不觉得解气。
工部侍郎嫡次子为人正直,又有?大才,但是因着他的缘故被害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柏砚那时既无权势又无背景,自己行将踏错都是顷刻间地狱,所以不得已只能借了允太师的手。
但是允太师根本不在?乎别
人命,他选了最有?利于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法子,逼得皇帝亲自将魏承枫惩治,而不是直接将魏承枫的罪证送到大理寺。
那时允氏势大,二皇子和五皇子一母同胞,朝中?大臣俨然以两位皇子为尊,倘若这?个?时候魏承枫出事,得利的自然是他们。
但是魏承枫的罪名最后还是被轻轻按下,给他安了个?过失伤人的罪名,说是那林公子回府后医治不及死了。
明晃晃的有?皇帝庇佑,柏砚就是再大的本事,也不能逼着允太师与皇帝争辩。更何况允太师一脉权势滔天,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忌惮。
“你与允太师……”萧九秦之前就想问,但是一直刻意避讳。
他们二人都知道,当年平津侯府出事,允太师是站在?对立面极尽手段想要将萧家?打入地狱的。
可是在?萧九秦离开北疆的前一夜,柏砚在?允太师府上。
不仅如此,时至今日,整个?大梁都知道,柏砚是要叫允太师一声?老师的。
“他确实帮过我……”柏砚只说了这?一句。
萧九秦袖下的手攥紧,“是吗?”
“嗯。”柏砚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外边大雨倾盆,雨珠砸在?砖瓦上,直叫柏砚心上涌出一股烦躁。
他没有?回头,“侯爷,你该回去了。”
外边下着大雨,柏砚却想萧九秦赶紧走,他怕自己忍不住,心头积压的那些?东西太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萧九秦看着柏砚萧索的背影,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如果当年是有?隐情……”
柏砚微僵。
“如果你确实有?……”萧九秦话只说了一半,屋外月息忽然叩了叩门?,“大人,睡了吗?”
萧九秦的话被打断,柏砚也是瞬间回神?,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登时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大人?”月息又问了一声?。
柏砚示意萧九秦躲到里边去,月息心细,被她发现大概又要解释半天,为什么大人屋里大半夜会有?个?野男人。
待萧九秦进去,柏砚打开门?,月息站在?外边,“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您屋里
还亮着灯,而且……好?像有?说话声?。”
柏砚一脸镇定,“是我在?自言自语。”
月息:“……”这?话您信吗?
柏砚头发被萧九秦擦得乱糟糟的,衣襟也未系好?,月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遍,有?点怀疑自家?大人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人。
“今夜雨大,大人膝盖还疼吗?”月息问得贴心,声?音也不大,在?萧九秦听来有?些?欲语还休的滋味儿。
他手下力?气一大,便不慎将桌案的一角给掰……掉了。
萧九秦:“……”啊这?!
“什么声?音?”月息探头,打算走进去看看。
柏砚往旁边一挡,假笑摇头,“什么都没有?。”
“大人?”月息更觉得不大对劲儿。
虽说大人已经及冠了,也是该为柏府找一位夫人的时候了,但是……大半夜私相授受,□□……进来的就还是罢了吧。
月息身?为府中?侍女之首,自觉承担起正确引导自家?大人的择妻标准。
她轻轻咳了下,“没有?,便没有?罢。”
柏砚:“?”你这?一副勉强敷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月息觑了眼,“大人,倘若是真的喜欢,不如正正经经三书六聘将人娶回来,而且虽说柏府没有?门?当户对的讲究,但是最次也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柏砚一时语塞,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正经?萧侯爷也不正经?
月息在?柏砚最落魄的时候伺候他,二人说是主仆,其?实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尤其?柏砚也不是诈三狂四?的,遂月息很多时候说话没有?那般恭敬,更像是多年老友。
月息的话柏砚明白,这?丫头就是怕他将外边的伶人弄进来。念及屋里藏的那个?,柏砚叹气:若他真是女子便好?了,不过身?份而已,我也不在?乎。
只是偏偏这?人是男儿,而且还是他恩人留存于世?的唯一子嗣。二人之间隔着的恩怨情仇太多了,他有?心往前走一步,但处处是天堑沟壑。
“大人?”月息见自家?大人一脸惆怅,有?些?担忧,她蹙着眉,纠结了许久还是
忍不住退让了一步,“如果大人真的喜欢,还是留下吧……”
柏砚微愣。
月息没有?说的是,依着自家?大人这?万事不入心,不爱红颜的模样,能有?一个?可心的已是不易了。若再挑三拣四?的,最后怕是只能孤独终老了。
“时候也不早了,大人早些?就寝吧,有?事唤奴婢就可。”月息说完便退下了。
柏砚关上门?,心里想着月息那话,怎么咂摸都觉得奇奇怪怪的。
如果喜欢……就留下?
“你这?侍女倒是机灵。”萧九秦话里有?话,柏砚没听出来,下意识点头,“月息跟着我许久了,诸事都能放心交于她处理,的确得用。”
“连选怎么样的夫人也能让她出主意?”萧九秦眸子晦暗。
柏砚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萧九秦不想和他谈这?些?,他关上窗户,将屋内烛火灭了大半。
柏砚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有?些?懵,“你做什么?”
“就寝。”萧侯爷极其?熟稔地找出一床被褥,脱了外衫一叠放在?柏砚的枕边,一下都没有?犹豫躺下。
柏砚张了张嘴,“方才不是让你离开吗?”
“我又没有?答应。”萧九秦淡定如老狗。
柏砚一噎,“可是……”
“哪来那么多可是,现在?雨这?么大,你忍心让我冒雨回去吗?”萧九秦打起感情牌,“好?歹此前我救过你那么多次,带你回侯府是不是照料有?加?”
柏砚一脸漠然,“雨不大,我很忍心。”
不等萧九秦开口,他又加了一句,“你的确救过我很多次,而且也很照顾我,但是……”他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眨了眨眼道,“我是断袖,万一半夜狼性大发将你那个?了,岂不是……有?损你我二人的情谊。”
萧九秦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双臂展开,“来吧!”
柏砚:“……”刀呢?
如果现在?身?边有?一把刀,他大概能立刻对着这?人砍下去。
柏砚在?地上站了许久,萧九秦躺在?榻上,主
客颠倒,柏砚瞧着就一肚子的气,“这?可是你不肯走的,若是晚上我将你做了,明日起来切莫找我负责。”
他气性上来了,将萧九秦的鞋袜扔得老远,自己直挺挺躺在?萧九秦身?边,被子一提,闭眼恶狠狠道,“我是个?人渣,不会对你负责的。”
萧九秦失笑,侧头看着他清隽的脸,沉声?道,“不用负责,能被你睡了,是我赚了。”
他一本正经挑逗,柏砚只觉得耳畔灼热,嗓子眼也像是窜上来一只野兔子蹦跶,“睡觉!”
凶巴巴的模样简直像是萧九秦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
见将人惹恼了,萧九秦见好?就收,没有?再开口。
屋里只留了一盏烛火,外边风雨大作,屋内却只余二人清浅的呼吸声?。萧九秦睡不着,盯着头顶的纱帐,时隔五年,他与柏砚重新躺在?一张床榻上,闭上眼,他可以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变,但是一睁开眼,嘴里便泛起苦意。
什么时候,他与柏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换作五年前未发生那一切的随便某一天,有?人告诉他,你与柏砚会决裂,会形同陌路,哪怕见了面,也是表里不一。他想,大概自己是不会相信的。
“柏砚。”萧九秦忽然喊了一声?。
柏砚一动?不动?,呼吸都未乱一下。
萧九秦翻了个?身?,侧身?看着柏砚的半张脸。从前有?人指着柏砚笑话他长得像女子,结果被萧九秦压着揍了一顿,后来又有?人说柏砚是平津侯养的外室生的孩子,自然还是被萧九秦揍了个?半死。
他还记得柏砚按住他,眸子沉凝,“你何必与这?等人打架,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么?”
分明被骂的是他,柏砚却好?像全然不在?意。
待萧九秦被劝好?,柏砚消失了好?一会儿。后来他才从别人口中?知道,柏砚花了点银子叫了几个?闲汉将那人一顿好?打,扔到了猪圈里。
萧九秦再和柏砚问起这?事时,柏砚看起来毫不在?意,“不给他点教训,下次闹到萧叔面前不好?看。至于出手的事情,你与我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你是
替我教训他,我则是替萧叔。”
柏砚他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怎么说,只是不想自己累得平津侯被恶意揣测,也是那时,萧九秦知道柏砚并不如表面这?样看起来温驯可欺。
“柏砚,你真的睡着了吗?”萧九秦枕着小臂,专注地盯着柏砚的侧脸。
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萧九秦静静地看着,烛火终于抵不住夜色,最后一点蜡烛燃尽,屋内一片漆黑。
陡然暗下来的瞬间,萧九秦忽然起身?,猛地凑过去,轻轻在?柏砚下颌烙下一个?吻。
“睡吧。”萧九秦背过身?去睡。
黑暗中?,柏砚忽然睁开眼。他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告诫自己,良久,在?萧九秦的呼吸声?平稳后,几不可闻地偏过头,看向黑暗中?的那个?人。
柏砚根本没有?睡着。
五年说短不短,二人重新这?样躺在?一张床榻上,除了萧九秦辗转反侧,也还有?柏砚。
床榻并不宽敞,二人几乎只距寸许,萧九秦开口时潮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好?几次他险些?维持不住呼吸声?,想偏过头问问萧九秦,你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那一个?纯洁至极的吻烙在?他下颌。
柏砚想,我应当是真的陷进去了。
从前尚存一丝理智,但是现在?,大概是陷进去连想逃开的欲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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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柏砚醒来时,萧九秦已经打完了一套拳。
看起来是刚沐浴后,发丝上还滴着水,他也不擦,就坐在?床榻边一页一页的翻书。
柏砚慢慢坐起来,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还未用早膳,不急。”萧九秦脸皮厚是常事,柏砚咬牙,“那你方才就这?么大剌剌的出去了,月息没问?”
萧九秦又翻了一页书,“问了。”
柏砚正想开口,却被萧九秦堵回去,那家?伙一手拿着书,一手挠了挠下巴,“她问我是谁,我说是你姘头。”
“咳咳咳……”柏砚咳得差点厥过去,萧九秦没想到柏砚反应这?么大,忙扔了书替他顺着背。
“你……”好?不容易缓过气,
柏砚满肚子的话堵在?嗓子处,一时上不去下不来。
“你说,我听着。”萧九秦也就是调侃,他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柏砚的感受,哪里会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柏砚唇动?了动?,还是咽下去,罢了,这?人的厚脸皮他已经见识到了。
柏砚迷迷瞪瞪的净了面,萧九秦靠着门?框看他,月息几次进来都有?意无意地往萧九秦那儿瞟,柏砚只觉牙疼。他真不知道萧九秦这?家?伙到底给月息说了什么。
“月息,萧叔在?吗?”柏砚没那大脸和月息去问,也故意不去看萧九秦,索性从头到尾装作诸事不知的模样。
“萧叔今日一大早出城了,带了两个?人,说是自东边来了一队行商,有?治伤良药。”月息说完拿了一件崭新的衣裳,作势要伺候柏砚穿上。
“我来。”月息还没反应过来,萧九秦就从月息手里接过,自然地催促柏砚伸手。
柏砚:“……”我怀疑你有?病。
月息:“……”这?是什么情况?!
分明是柏府,但是一整个?早上,萧九秦将柏府的下人指使得脚不沾地。
终于,柏砚在?萧九秦无数次故意“经过”他面前时将人喊住,“萧九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萧九秦抱着一个?花盆,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做不得假,柏砚忍了忍,还是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扔给他,“花盆放下,擦汗。”
某人从善如流,擦过汗之后接过柏砚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今日免了早朝,我也不需去军营,反正闲着也无事,便在?你府上多蹭一顿饭。”
柏砚对他这?显而易见的谎话无言以对,最后只能翻个?白眼,任他跑进跑出。
午后,天气放晴,难得太阳晒得人全身?暖烘烘的,萧九秦搬了一个?小榻,扯着柏砚去晒太阳。
柏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他,终是躺在?上边假寐。月息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院子里只余他们二人。
秋日的风带着些?潮气,但是被太阳一晒,又多了些?落花的香气,柏砚慢慢就睡了过去。
待他睡着,萧九秦拿出一个?镂空香囊球挂在?柏砚腰际,又从榻旁的小抽匣中?拿出一个?玉质小瓶。他慢慢褪了柏砚的鞋袜,双手揉了药膏轻轻在?柏砚腿腕处一点一点揉开。
柏砚一无所知,那香囊球里有?安神?香,所以萧九秦才敢这?样大胆。
不知过了多久,柏砚觉得鼻尖痒痒的,他慢慢掀开眼帘,就见萧九秦拿着一根羽毛在?他面上轻轻的搔,而且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也上了小榻,直接将他揽在?怀中?。
柏砚睡得迷迷瞪瞪,不耐地挥开萧九秦的手,“你别闹。”
声?音哑哑的,还带着些?倦意,萧九秦听得心热,直接将脑袋凑过去,在?柏砚唇上亲了口。
“不要脸。”柏砚虚虚地推了他一把,但不得不说也是被亲的这?下,他脑子终于清醒了。二人胸膛相贴,有?萧九秦这?个?热源在?,柏砚丝毫不觉得天凉,但是睡着是一说,醒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柏砚推了推萧九秦,“你下去。”
萧九秦摇头,手里的羽毛被他扔了,手指却不安分地直往柏砚后颈摩挲过去。
“别动?!”柏砚已经感觉到那温热的手指贴着衣襟伸过去,他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要躲,却被萧九秦翻身?压住。
“萧九秦你……”
“唔!”唇角被咬了下,柏砚微微皱眉,但是铁掌扣着他的腰,根本不给他半分逃离的机会。
眼前覆下一层黑影,萧九秦微喘,唇像是带了热火似的在?柏砚唇角逡巡,清醒的柏砚朝他伸了爪子,虽说桀骜难驯,但是偏勾起青年胸中?的独占欲。
他想,你与我该是一样心绪的,不等柏砚挣扎,他直接将人翻了个?,胸膛紧紧锁住柏砚单薄的脊背,指腹擦过他的耳畔,沉声?,“柏砚……”
“柏砚。”声?音像是冰碴子裹了烈火,既想将天地毁了,又忍住不想让身?/下的人难受分毫。
“柏砚……”
作者有话要说:月息:急,我家大人屋里有个野男人!!!
柏砚:莫慌。
萧九秦:淡定,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
一次。感谢在2021-05-1423:58:31~2021-05-1521:3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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