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的脑袋就像一颗卤蛋。
蔡云身前的洛嘉生吟吟笑道:“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省得每天打理你那几搓毛。”
虞新语听着这话,也忍不住笑了道:“怨灵先生,你的形象不能根据你的意念发生改变吗?我还以为幽灵形态的您,可以自动调节长相呢。”
蔡云恶狠狠地瞪了方泽一眼,没有理会一旁提问的虞新语。
虞新语并没气馁,上前安慰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我也觉得光头挺帅气的,之前还剩几搓毛的时候就像五六十岁的老干部,看上去可没一点儿精气神!”
“……真的?!”
有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在安慰自己,蔡云心中那口恶气一下子就泄了。
虞新语由衷道:“当然啦!颜值都往上提了一个档次啦!”
蔡云憨憨一笑,似乎在说:多讲点,我爱听!不过虞新语点到为止,转而道:“怨灵先生,难道你不能改变自己长相嚒?”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蔡云还是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位小姐,你说得确实没错。灵魂是随着身体一起腐朽,换而言之,那就是与长相完全一致的。我参与试炼时是什么长相,试炼失败后成为幽灵形态也是怎样。”
这句话也就侧面印证了方泽的猜测。
尘封在油画里的那位中年男人,有极大的概率就是王尧子爵的好友。
虞新语就踮起脚尖,想要用手去触碰幽灵形态的蔡云,不过一次两次都抓了个空,只道:“诶,为什么圣光能击中你,我却碰不到你呢?”
“傻丫头。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幽灵诶,哪有那么容易被碰着?!”
蔡云高高翘起二郎腿,在方泽头顶来回乱转圈。
“相传只有灵感特别强的人,才能亲手触碰到幽灵。如果人人都能碰着,这个社会岂不是乱了套?!”
蔡云一次又一次从方泽眼前掠过,绕得方泽很是心烦。
不过他所说的话令方泽感到困惑:“那为什么这丫头能碰着你?”
方泽所指的乃是洛嘉生。
还记得当初回家的第一个夜晚,蔡云想要偷看洛嘉生洗澡
,结果被洛嘉生好生一顿胖揍。
蔡云发出长长的一声“咦”,道:“小姐,对啊!您怎么能碰到我呢?”
“我……我可能就是你口中所说那个,灵感比起强的人吧。”
洛嘉生随口胡诌道。
“不成!不成!”
“小姐,您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碰着我。”
谁知洛嘉生使劲弹了他一击脑门。
“诶呦喂~!”
“疼啊!疼死我嘞!”
蔡云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空中大旋转连翻了数十个跟头,这才踉踉跄跄找准平衡点。
即使是这样,他也特别委屈地说道:“小姐,我好疼呐!”
“不是你让我碰一下你嚒?”
“那也不是打我呀!”
一旁的方泽笑道:“我还想着找新语试着来帮忙,没想到能人就在我身边。”
虞新语听着方泽提起自己,不由好奇道:“什么忙呀?今早帮我摆平了那群流氓恶棍,晚上又给我蹭了一顿晚饭,新语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方泽将王尧子爵一事,接连江木盗取油画一事,向她俩和盘托出。
虞新语听罢,道:“目前我的阶级为【赶尸人】,做不到与安眠在油画中的灵魂沟通,但是可以做到将死尸复生。”
方泽连忙摇头拒绝:“别!人家都埋葬了几年时间了,尸体指不定早就腐烂了!再说了,空有一个躯壳又有什么用呢?”
“那……这样的话,新语我就没辙了。”
方泽却看向洛嘉生:“丫头,你愿意出一份力嚒?”
洛嘉生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要求的,那我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出力就意味着不能宅在家里。
这与洛嘉生一直以来信奉的信条完全抵触。
“需要我怎么做呢?”
洛嘉生把手倚在身后,尽力舒展着身子,那迷人的曲线就连一旁的虞新语也看呆了。
方泽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道:“我会去试着帮你整一套技能,看着能不能把油画里的灵魂体带出来。”
洛嘉生双手一摊:“抱歉,我没学这类技能。”
“别担心。”
方泽胸有成
竹地笑了笑,“我知道去哪里整这样的一套技能。”
正说着话,他揣着兜里那三枚纯度极高的负能量晶体。方泽打算用这三枚晶体,去小镇中心的神秘商店,给洛嘉生整一套合适的技能。
洛嘉生自然不懂他的心意,嘟哝着嘴点了点头,道:“之前你说是要采集一些月亮花的花粉,我顺道给你采了一些。”
一旁的蔡云嘴欠道:“小姐可是特地半夜爬起来。”
“蔡云?!”
蔡云吓得即刻钻进冬木石里。
方泽接过洛嘉生递给自己的荷包,惊喜道:“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这对我非常重要!”
洛嘉生微微一笑,端着餐盘走进厨房间,开始最后的工作。
平常这活儿都是由方泽做的,不过今天看在他有客人的份上,洛嘉生勉为其难地接了这一手活。不过方泽没有看透她的小聪明,一门心思惦记着王尧子爵的事情,最后一拍大腿决定今晚即刻行动。
“丫头,我准备再出一趟门。”
“啊~~!”
洛嘉生差点把碗给砸了。
方泽顿了顿,又道:“晚上就别等我了,自己先睡吧。”
洛嘉生的脸蛋涨得通红,捎起丝瓜瓤指着方泽,道:“谁、谁稀罕你呀!本小姐累了自然就上床睡了,哪里用得着你提醒?”
……
方泽先送虞新语回城北郊区的棺材厂,接着驾驶着马车直奔王尧子爵所在的古堡。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方泽把马儿系在山脚下,徒步登上这座山崖。
此时夜色已深,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已经彻底消弭,最后一盏煤油灯也已经吹灭,王尧子爵准备上床歇息了。方泽身型如鬼魅,行踪飘忽不定,以王尧子爵的洞察力自然是察觉不到方泽的存在。
一直等到王尧打起了呼噜,方泽才蹑手蹑脚地靠近他。
满满一手帕的花粉。
方泽全给捂进了王尧子爵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