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赶紧把人给我带回来。”
老夫人气得不轻,就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
话音落地,一旁的张总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夫人侧过笔直的身子,一手捏着有些隐痛的太阳穴,眼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怎么,我现在喊你也喊不动了是吗?”
张总管闻言连忙摇头否认,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夫人误会了,是……是少爷他不肯回来。”
“那就绑回来!”
老夫人一个甩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茶杯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且刺耳的声音。
张总管的心口猛的一紧,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他在勋爷的地盘上,我们的人也不好动手。”
勋爷,宣城的地头蛇,拥有多家酒庄和地下酒吧,杀伐果断,为人毒辣,黑白两道通吃,就连市长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你的意思是让老太婆我亲自去?”
老夫人抬手擦了擦方才被茶水打湿的手,尽量克制着自己怒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总管慌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老夫人的侄儿沈慎,或许他能够化解这场僵局,便开口和老夫人提了一嘴。
“也只能麻烦慎儿走一趟,你现在就去通知他,让他务必把那浑小子给我带回来。”
老夫人听后也觉得派慎儿过去比较稳妥,他处事利索且有分寸,断不会丢了魏家的脸面。
“是”。
张总管应了一声退出了客厅,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
天上人间。
魏一宁一人坐在吧台上喝着闷酒,一杯杯洋酒下肚,后劲上头,眼神逐渐迷离涣散。
酒吧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舞池的音乐开到了最大,仿佛要震碎人的耳膜。
男男女女在其中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臀部和腰肢,绚烂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的暧昧色调让人忘乎所以,尽情沉沦。
魏一宁问调酒小哥要了包烟,点燃之后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上升,盖住了他那张俊俏的脸。
他不常抽烟,也没有烟瘾。
但不知怎的,今晚突然来了兴致,一根接着一根,抽个没停。
烟灰缸里落满了烟灰。
“小哥哥,今晚一个人?”
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大波浪包臀裙,前凸后翘,如果忽略掉她那连厚粉都遮不住的脸部褶子的话,还算得上是个美人。
可谁都知道,在这个酒吧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前来寻欢作乐的富婆,哪有什么年轻小姐。
魏一宁扫了她一眼伸手弹了弹烟灰,没理她。
富婆倒也不生气。
这里的“鸭”与别处不同,并不是有钱就能勾搭上的,还得对他的脾气。
客人有选择他们的权利,他们自然也有选择客人的权利。
而之所以富婆们遵守规矩,不过是因为这里的“鸭”比别处的质量高上不少。
至少在宣城,是首屈一指。
“给个机会,认识一下嘛。”
富婆贴身在他旁边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
撩男人嘛,最重要的是脸皮厚,太容易得到了反而没意思。
“滚开。”
他氤氲的眸子透着不常有的冷气,语气里也带满了不耐烦。
这是今晚不知道第多少个过来勾搭他的女人了。
在医院门口掉头离开后不久,他又回头去找过被他扔在马路边的傅司司,可惜人已经不见了。
他开着车绕着附近的路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下午都快把整个市区翻遍了都没能找到她。
心情烦闷的只好随便找了一家街边酒吧借酒消愁,无奈刚一落座厚颜无耻贴上来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了这家远近闻名的“鸭店”想图个清静,现在看来倒是失算了。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帅气的男人,在这种店里不就跟兔子进了狼窝一样。
他将手中的烟摁灭,端起面前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打算离开。
后背蓦地被两坨厚实的肉贴住,那两坨肉的主人正欲求不满的扭动着身子,两只镶了钻的爪子也贴在他前胸来回的摸索。
魏一宁感觉到一阵恶心,他伸手一把拽开了身后的女人,握着她的手腕的手也毫不留情的用力。
“疼疼疼疼……”
女人受不住的尖叫起来,魏一宁用余光瞥了一眼,还是刚才那个满脸褶子的富婆。
这年纪恐怕都能当他奶奶了,简直恬不知耻。
他嫌弃的甩开了拽着她的手,用吧台的纸巾擦了擦,从高脚凳上下来就拔腿往外走。
此刻酒精已经彻底上头,他走三步颠一下,在人群里晃晃悠悠,花了比平常三倍多的时间才走到入门口。
胃里的酒在不停翻滚,他又没吃晚饭,此时更加觉得难受。扶着墙面干呕了好一会,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借着墙面勉强站直了身体,四周却多出了几道人影,只瞥了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被麻烦找上了。
围着他的人是酒吧里的保镖,个个膘肥体壮,一米九的个头,是勋爷特意花钱起来震场子的,以防有人闹事。
能叫得动这群保镖的除了勋爷就只有那几个在酒吧挥金如土的vvvip客户了。
也就是说刚才看上她的女人勉强算得上是个有钱人。
“你们干嘛围得这么死啊,这要是吓着我的小宝贝了可怎么得了。”
女人尖细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在这相对安静的门口越发刺耳。
那位五十几岁的富婆做作的扭动着她的大屁股,踩着十二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拿着话筒朝着魏一宁慢慢走了过来。
音乐骤停。
舞池被冲进来的保镖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不少“富婆”花容失色。
“抱歉各位,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vvvip客户握着话筒站在魏一宁身边,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笑得花枝乱颤。
“我只是想宣布一件事,这个男人,以后都由我包了,不接私活和外客。”
话未说完,魏一宁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包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能出的起多少钱?我很贵的,按次收费。”
他随口就接了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