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小插曲结束,是纪星寒挂断了视频电话。
第二天一早,池音退掉了酒店的房卡,然后前往横店。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拍摄,拍完就可以收拾走人了。
“池音姐,早啊。”
刚到片场,池音就看见拿着台词本朝自己走了过来的夏松念。她已经换上了拍戏要穿的服装,也画好了妆。
各工作人员,布置场景的布置场景,摆放仪器的摆放仪器,演员等待的同时刚好做准备。
池音同样笑着向她打招呼:“早。”
“一想到池音姐第二场拍完就要走了,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愁眉不展地说,“我舍不得池音姐。”
“...”
“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家。”池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不可避免的,所以不用难过,好好做你该做的就可以,以后还是有机会再见的。”
“嗯。我以后肯定还能和池音姐合作的。”夏松念捣蒜似的点头,“池音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就算见不到你的话,平时也可以跟你聊聊天。”
“当然可以。”
于是两人又加了微信。
“好了。第一场是你的戏,你继续准备吧,我去换装了。”加完好友,池音说道。
“嗯。”
说完,夏松念就回去继续背台词了。
池音则朝女换装室的方向走去。
“池小姐早。”
还没走进女换装室,旁边就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古服的男人。
“纪大影帝也早。”池音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然后就进换装室了。
纪星寒没有什么反应,也离开了。
在其他人看来,两人就像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尽管不通过这个,也很难想象他们之间会有一丁点儿联系。
毕竟一个是声名显赫的一线不会取他的性命。”
“你把他伤成这样,难道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错,我是冲着他命去的。”施子明道,“不过这不还没死吗?”
“你...”
他打断她:“阿月姑娘再多说几句,这人兴许就真的死了。”
还想骂什么的阿月听见后,不得不停住,赶紧走上前去,护送着楚将阑进屋。
那两个手下随手将人扔在了床上,丢下一瓶药便离开了。
阿月只能咬牙切齿地忍着。
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心疼极了,不过来不及多想,当前最重要的是为他处理身上的伤。
她打了一盆温水,拿了手帕来。
楚将阑那玄色的衣服被血红染得更黑,上好的布料已经破烂不堪,被利鞭抽烂的皮开肉绽,被刀剑划破的血肉模糊。
阿月小心翼翼地拨开他已经被血融透的上衣,大大小小的伤口便闯进眼帘,阴森可怖,不堪入目,整个上身竟然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直叫人看了胆战心惊。
她更是红了眼。
“将军...”
没有多浪费时间,阿月把手帕打湿了,便去帮他擦身上的污血。
她尽量小心地擦拭,避免触碰到楚将阑的伤口,但那浑身的伤,很难躲避,还是让她一不留意碰到了。
“嗯...”
那当真是疼到了一定程度,楚将阑疼得忍不住哼了一声。
阿月心里一紧,赶紧收回了手。
语气自责又心疼:“将军,是阿月手笨...”
楚将阑依旧紧闭着眼睛,不作回应。
她便重新抬起手,拿着被水打湿了的帕子,朝那那刺目的红伸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谨慎,生怕再触碰到那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
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认真擦拭,来回地清洗帕子...
好不容易擦完,阿月已经是紧张得满头大汗,而那水盆里的清水已经被血迹完全染红。
她同样把本来洁白如雪,现在却皱皱巴巴,洗了好几遍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帕子放在一边,准备为他上药。
看着那裂开的一道道伤口,阿月拿着药的手有些怯气,指尖也跟着不稳。
她知道,这种伤口的药属烈性,药效一般都很强,碰到伤口简直就像在上面撒了一层火.辣辣的辣椒油,比被火灼烧还要难以忍受。
于是她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有些底气不足:“将军忍一忍,阿月轻点。”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吭声。
她便提着心,拿着药瓶慢慢地朝那伤口靠近。
最后选择落在了一道相比之下深度浅一些,没有那么恐怖的伤口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倾倒药瓶,对准了那皮肤的裂缝。
“嗯...!”
药粉倒落的那一刻,楚将阑猛地痛哼一声,脸在一瞬间白了,同时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呼吸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将军,没事的,忍一忍,将军...”
她慌乱而轻声地安抚着床上眉头紧皱成一团的男子。
然而他丝毫没有放松,依旧紧紧地皱着眉头,压抑似的喘.息着,那股痛苦难受的感觉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