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徒儿错了。”池音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楚浔那张冷到极致的脸。
“哪儿错了?”
“徒儿不该玷污师尊清白,不该胡说八道。”池音态度恳切,严肃道,“徒儿不该跟师姐说自己搂了抱了师尊,师尊腰不好嘴也不软...”
楚浔听到后脸色更加难看了,又羞又恼:“你又是如何知道为师腰不好嘴不软的?”
说出这句话,他立刻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执着这个。
“倒也是没有这个机会......”池音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没没没说什么。”
“......”
楚浔站起身,冷冷道:“你就待在这儿给我好好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不要啊,师尊。”池音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是师姐污蔑我觊觎师尊,徒儿一时心急才口无遮拦的...师尊,徒儿已经知错了。”
楚浔垂眸看她:“污蔑?”
“以天地为鉴,日月为证,就是借给徒儿一百个胆子,徒儿也绝对不敢觊觎师尊,对师尊有非分之想的。”
“......”
虽然听到她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按理说自己该感到欣慰,但事实上,楚浔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还有些许烦躁。
他甩开衣袖上的手,继续往屋外走。
池音在后面紧跟着:“师尊,师尊,还要关徒儿吗?”
“私自溜下山,跑去欢意楼,你说我当不当关你?”
不等池音回答,“啪”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
“师尊,师尊!”
论她再怎么拍门喊叫,外面都没有回应。
门也打不开,池音只得待在屋子里。
她一会儿四处徘徊,一会儿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楚浔的房间里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没有,无聊极了。
直到一个熟悉的疏朗声音响起。
“师尊,您起了吗?”
池音听到声音,像听到救世主一般,万分欣喜地跑到门口:“大师兄,快帮我把门打开。”
“...小师妹?”陆千垣很是惊讶,“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那个...说来话长。师兄,你先把门打开,放我出来。”
“好。”
陆千垣刚要动手时,却停住了。
“小师妹,是师尊把你关起来的?”
池音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没想到陆千垣语重心长地开口:“对不住了,小师妹。师尊关你,定是你做错了事情,师兄不能帮你。”
“别啊,师兄!我已经向师尊认过错了...”
“师命难违,师尊做的决定,我也不好插手。”
听见脚步声向远处去,池音急得团团转,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不管不顾地朝外面大喊一声:“师兄别走,我内急!”
果不其然,陆千垣听到后猛地停住脚步,拐了回来。
“小师妹,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师兄,快把门开开好不好?我保证,解决完立刻就回来。”
陆千垣还是有些迟疑。
“师兄,我要憋不住了!”
“那你可跟我说好了,解决完马上回来。”
“嗯嗯!”
陆千垣这才迅速把门打开。
“谢谢师兄!”池音一边道谢,一边朝另一边跑去。
过了好久,陆千垣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不禁神经一紧。
“居然忘了,小师妹刚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回来,指定是迷路了!”
说罢,他就朝池音离开的方向跑去。
池音自然不会去茅房,更不会回去,当然,出宅也不安全,毕竟谢其辞还在外面。
虽然她需要攻略谢其辞,但是昨日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去找他太仓促了,指不定他血压一上来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了。
她在宅子里四处游走着,灵巧地避开各个仆人。
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祠堂。
“居然没有人把守。”
不过没一会儿她也就释然了:这出人命的疑神疑鬼之地,谁敢来?
她提起兴趣走了进去。
池音所得到的位面信息中,对祠堂家仆失踪的记载寥寥无几,大概是因为原身没有参与的缘故,不过关于男女主的情节倒是有所叙述,就是在这个地方,叶知秋为楚浔受了重伤,之后两人才情感大增。
池音在祠堂前打量起来。
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牌位,上面的字她不认识,也就不纠结去看。
那桌上的香烛早已熄灭,看上去萎黄黯淡,大概是好几天前插上的,不知道到底多少天没换过。
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
池音下意识地猛一回头,愣住了。
“师、师尊,这么巧啊...”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朝他走去,“那个,徒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徒儿这就回去。”
楚浔一下捉住准备从自己身旁溜走的池音。
池音下意识就认怂:“师尊,徒儿知错了,这就把自己关回去。”
“......”
楚浔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把什么东西塞给她,然后朝祠堂门口的一株植物走去。
“过来帮我。”
池音看着手上的红绳有些迷茫,但还是赶忙跟了过去。
楚浔一边朝她伸出小指,一边打量起眼下的那株花卉。
等他扭头时,脑中的思绪却瞬间被全部打乱。
他看见自己的小指上缠绕着几圈红线,循着长长的红绳看去,那头是另一只纤细娇嫩的小指。
楚浔疑惑地抬眸,正好看见池音在专注地看着自己,光明正大,眼神清澈明亮。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不备化开了。
【当前任务进度,45%】
池音听到提示音,嘴角轻扬:“师尊,然后呢?”
“......”
楚浔很快又换上他那一贯不近人情的神色,皱起眉低吼:“谁许你这么绑的?为师教你的都忘了吗?”
“师尊,不是这样吗?”池音一时双眼有些发红,委屈巴巴道,“大概是徒儿记错了...”
当即,楚浔胸口轻轻一颤。
他说话重了?
不该吧。
他一直都是如此说话,从未见过把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吓红过眼。
应当不是他太凶了。
虽然这么想着,楚浔却还是放轻了声调,无奈地开口:“把另一头系在花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