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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那些经历都回忆了一遍，连最不想回忆的都强迫自己想了一遍，我想，应该是冲过去了。”
海棠看他那虚弱的样子，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累坏了吧，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一会叫你。”
钱久旭确实也感觉很累，就像刚刚走了很远的路一样，精疲力尽，勾了勾唇角，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海棠见他睡了，将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给他盖好，这才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
刚带上门，迎面便和急急忙忙地公孙浩撞在了一起。
只见他形色匆匆，满眼通红，嘴角还挂着泪珠，显然是刚哭过。
“怎么了，浩儿？可是发生什么要紧的大事，瞧把你急得！”
“爹，我爹呢？”公孙浩急急地问了两声，不等海棠回答，便哭了起来。
“爹的娘子啊，你快......你快去看看呀，我娘......我娘她吐了好多血，将被子都染红了。”显然是哭了好久，说话都哽咽着，泣不成声。
公孙英不行了？
海棠一愣，怎么这么突然？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浩儿，你先别慌，先带我过去看看你娘！你娘......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海棠替公孙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将他抱进了怀中，轻声安慰道。
过了半刻钟的样子，公孙浩平静了许多，从海棠怀中退了出来。
“走，我这就带你过去。”
转身急急地往院外跑去。
海棠也快走了几步，跟着跑了起来，二人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小文的屋里。
自从公孙英伪装成小文，担心自己暴露，提前便将院子的下人都遣走了。
如今生病了，若不是公孙浩碰巧过来，只怕是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公孙英一脸惨白如纸，闭着斜靠在床头，一动不动，被单轻搭在腰间，上面星星点点，真的如公孙浩所说，四散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怎一个惨烈了得。
若不是海棠看见她面前散落的乱发有着轻微的拂动，真的会以为她已经故去了。
“公孙英，你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海棠坐在床前，轻拍着她的胸口，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公孙英皱了皱眉，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的海棠，眸中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犹如冬日里被寒风吹落的红梅，肆意而又决绝。
她笑得咧开嘴，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牙齿。
“呵呵呵，我悔，我好恨，就差那么一点点，终究是不及你。”
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唇角，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了，急促地喘息着，直到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浩儿，挣扎着，抓住了海棠的衣袖。
“让浩儿......出去。”这话语已经没了声音，只剩下断续的动作。
海棠回头看了公孙浩一眼，瞬间明白了，公孙英她这是不想让儿子亲眼看见自己狼狈死去的一幕。
她转头，对着公孙浩说道。
“浩儿，你娘想见你爹，你去叫叫他。”
公孙浩犹豫了一瞬，还是跺跺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