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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屋里,发现二妞正斜靠在炕上喝水。将手里的书一股脑地摔在了她面前,吓得二妞一惊,茶水都洒到了脸上。
本来心里就窝着火,这一下直接爆了。呲溜滑下炕,立起身子,拍了怕领口的浮水。
“你这又是发得哪门子的神经?”
“你还有本事发火啦,在外面干着干着,你跑屋里来干什么?”李秀才本就心中存着气,平日里在家里都是被捧着,几时被这样说过,自然受不住。
“我又不是下人,累了渴了难道连休息一下都不成吗?”赵二妞想起刚才,一下子便委屈地红了眼眶。
李秀才这才想起,原是自己央着娘子帮得忙。讪讪地摸了摸头上的发髻。
“那个,东西都找齐了,外面散了一院子,你一会儿让婆子帮着收收。”
转身将炕上刚刚散开的书收到了一起,抱着放到了一边的书桌上,叹了口气。
“唉,就是地方太小,不然弄个书架,找个东西也犯不着这么费劲。”
二妞听完眼前一亮,刚刚的不郁立马散了个干净。
“相公,你也觉着咱们这宅子小了?我刚刚马车上还与娘商量来着,说是要置办个大宅子。”
“咱们家银钱够吗?若是有大宅子自然是好。”
李秀才听二妞如此说,眸中也染了丝丝期待。
有了大宅子,自己要选个带大窗的房间做书房,再靠墙弄个大书架,将自己的书都码出来,而不是如今都塞在箱子里,有些都已经被虫子咬烂了。
他向来不管事,只专心读书,家里与姨姐合开酱料作坊的事他知道,但到底是赚了多少钱,他心里是没数的。
二妞偷笑,家里如今赚了多少银子,只怕相公心里还没数吧。
“放心,银子够,我这就去与母亲说。”
说着二妞便出门往后院走去,她要将相公的意思传达给婆母,再添把火,婆母应该便能定下来了。
......
海棠在花园里,正带着前早早做花环。娘俩摘了大大的一捧花,拿到了树荫下,你一朵、我一朵,将柔软的枝干绕到了一起。
“少奶奶,不好了!”
只听远远的,守门的下人叫嚷道,满脸的惶惶不安。
下人从不曾这样过,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海棠拧着眉,站起身来,看着来人。身旁的钱早早也将手中的花放到了地上,躲在了海棠身后,偷偷往来人看去。
“何事如此惊慌?”海棠问道,手下意识地将钱早早拉到了身边。
“禀告少奶奶,陈记饭馆里有客人吃了吃食上吐下泻,眼见便没了人气,家里人将陈记饭馆告上了公堂。
陈记饭馆的老板却说,他饭馆里一向没问题,偏偏这次出事,定是用了我们李棠记的酱料的原因。
衙门的人将酱料铺子的掌柜的抓走了,如今还要请您去堂上走一遭。”
下人刚说完,官差已经走了进来,抱拳问道:“少奶奶,可是李棠记的东家?”
海棠笑着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请问这位差爷,有何贵干?”
“得罪了,金州令传唤到堂,请您随我等回去复命吧。”说着便要过来拿人。
“二位差爷且慢,容我将孩子安顿下去。”海棠往后退了半步,将钱早早抱了起来。
两位差爷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少奶奶并非犯人,县令老爷只是传少奶奶堂上问话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
海棠冲刚刚的下人招了招手。“你去,将姹紫寻过来。”
“是”下人点了点,一会儿便跑没了影。
不到半刻功夫,姹紫便跟着他急冲冲地来了,看到海棠面前的官差,脚步顿了顿。
“少奶奶”欠了欠身子,慢慢靠了过去。
“钱早早就交给你了,你先带他去寻平儿住几天,等我回了府,你们再回来。”海棠如是交代道,将手中的钱早早递到了姹紫手中。
钱久旭不在家,自己又去了衙门,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将钱早早独自留在这虎狼环视的钱府里,海棠始终不放心。
“是,奴婢知道的。”姹紫将钱早早抱好,看着海棠点了点头。
“娘,姹紫是要带我去平姨姨家里玩吗?”钱早早第一次见官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上的衣裳看,等从母亲怀里出来,这才回了神。
“是啊,你跟着姹紫要听平姨姨的话,娘忙完就去接你。”海棠摸了摸钱早早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好,娘一定要早点来接我。”
钱早早毕竟还小,哪里能看出眼前的厉害,只知道这些日子在府里玩腻了,听说能出去,自然是愿意的,忙不迭地应了海棠,乖巧地趴在姹紫肩头,乐呵呵,不一会便被姹紫带走了。
安顿好了钱早早,海棠收起了笑容,对着差役正色道:“二位差爷,多谢了,走吧。”
金州镇总共没多大,钱家离衙门也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海棠到堂上的时候,之前前面跪了好几个人,其中有自己的二妹,李家老太太,海棠认识,还有个站着的,想来应该是二妹的夫婿,他有功名在身,不用跪的。
另外一边一个妇人正在哭天抹泪的,旁边躺着一个人,看着情况十分不好,这应该就是原告了。
“民妇钱赵氏叩见大人。”海棠不等大人问话,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二妹这一边的后面。
“钱赵氏,你就是这李棠记酱料铺的东家?”
“正是民妇”
“今有陈记饭馆的老板陈果,说是你们铺子出售的酱料吃出了人命,你可认罪?”
金州令板着脸,“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吓得海棠前面的李老太太一哆嗦。
海棠自然也被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吓破胆,这断案讲究人证物证,有些事情,没有便是没有,自然是不怕的。
听清了官老爷的话,忙不迭地磕了个头。
“回禀知县大老爷,民妇酱料铺子的酱料没有问题,请老爷明察。”
“陈果,你怎么说?”
县老爷此时看向了跪在另一旁的陈记饭馆的老板陈果。
他本是被告,就是他将矛头引向了李棠记酱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