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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影嘴角抽了抽,当前的情形他从没有碰到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不自觉地往后让了让。
“冯小姐,听您的声音中气十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冯芸珠脸色一僵,哭声骤然停止。
“别,别走,快,给我解开,再给我点吃的喝的。”
穆影看她这么快便恢复了正常,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点了点头,上前几下便将困住她的被单解开了。
“谢谢你了,穆影老大。”
冯芸珠赶忙活动了一下僵住的手脚,出了口长气,终于痛快了。笑着接过了穆影手中递过来的吃食和水,先喝了一口,似乎早忘记了她之前那个样子到底是谁做的。
穆影不欲在车上看人家千金小姐吃东西,点了点头,转身下了车。
冯芸珠见穆影识趣地避开了,勾了勾嘴角:这个穆影还挺有眼力劲的,不像那两个手下,木头人一样,所以人家才能当老大。
打开吃食的包裹,虽只是简单的干粮,冯芸珠因为饿急了,也吃得十分香甜。
见过穆影的当天晚上,冯相便悄悄出了府,去了平江王的府上。
为避嫌,平江王府,冯相并不常来。守门的下人,见他露了露脸什么也没问,便将他放了进去,可见是事先交代过的。
冯相进了王府,一路畅通无阻,下人们远远地行礼避开了,很快便到了平江王的住处。
守门的侍卫看了冯相一眼,忙行礼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冯相便被请了进去。
“相爷,你说这个事要怎么办,怎么办?决不能让圣上和那个妖妇见到许攸的人,否则我们将会陷入被动,最后任人宰割。”平江王盯着侍卫关上门便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
冯相看起来比平江王老练许多,毕竟是浸淫官场十几年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生死面前面不改色的本事。他立在一旁,耐心地等平江王的恼骚发完了方才出声。
“王爷那边的人这么多年可是有多少?粮食呢,可都备齐了?”
“怎么也过了一万了,粮食嘛,吃个一二十天,没有什么问题。相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平江王心思不在这上头,对付着胡乱地答道,他搞不懂,自己问得是许攸的事,冯相问这个干什么?
冯相盯着平江王但笑不语。
很快平江王便明白过来了,瞪圆了眼。“相爷,你不会是想......”
冯相摇了摇头,“不是我想,王爷,您为这一天不是已经准备了许久了吗?依我看,如今是时候了。”
“可是,就这么点人......”平江王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犯憷。
“殿下,不少了,人不能再多了,再多这痕迹便不好遮掩了,迟早有一天也会暴露出来。咱们统领京都防卫的都督府也就只有八千......”
“八千对一万......”平江王喃喃自语道:“据我所知,这都督府里大多可是世家子弟,真要是出了事......”
平江王顿住抬头看着冯相,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的亮光。
冯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平江王立刻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起来。明日,不,今晚咱们就......”
“呃......”冯相打断了平江王。“殿下,不可这样着急,咱们得做个准备,找个名头,我还需要在安排安排,不如就定在明日下午吧。”
“什么时辰?”
冯相往前走了两步,靠在平江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平江王眸色一亮,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这个好,就依相爷您的。”
......
酒坊在平儿的张罗下,也顺利盖好了,还招好了工人,取名棠记酒坊。
平儿命工人将之前在城西存的酒尊都搬进了新酒坊,哪里地方宽敞,工人多,方便做事。
因为给的银钱够,还特意请了几个经验老道的大师傅。
这年头,粮食的价格居高不下,酿出的粮食酒也再也不是以前的价,除了几个大酒坊,有固定的客源,很多小酒坊都经营不下去了,早早地卖了土地与房屋,留着银钱傍身。
这几个大师傅便是这样来的。
人多力量大,很快这些酒便被过滤出来装进了酒瓮。并且按着以前的经验,将酒按照过滤的顺序分成了三类,分别存放。
最后果渣加水再酿好的酒,在大师傅的改良下,加入了点米酒的元素,更加醇厚有劲,又不失桃子的香气,成为了一种新的果酒。
进了九月,海棠的肚子便一天天地大了起来,连行走、坐卧的姿势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一个人在钱府里,虽说早前做好了防备,还是担心被人看出不妥来,晚上的时候从不让人伺候守夜。
这段时间,腰酸的厉害,经常半夜睡着睡着,腿上一阵痉挛,将她疼醒。偏偏她还不能叫唤,只能一边自己咬牙忍着,一边揉搓小腿。
这天夜里,狂风大作,海棠第一次梦到了钱久旭,他正在一艘大船上笑着向自己招手,突然船猛地晃动起来,他掉下了船,“噗通”落进了水里。
海棠心中大恸,急忙往前奔,偏偏腿这个时候不好用,突然一阵疼痛不听使唤......
海棠就这样被痛醒了,是小腿又开始抽筋了。她急喘着气,暗自庆幸这只是个梦,微微回勾着脚尖,等着这一阵酸痛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盼着钱久旭能早些回来。因为怀孕这个事情,她也是头一回,心里没有个主意,又有些担惊受怕的,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便能安心很多。
再加上她月份大了,要隐瞒就更难了,很多事情是不好装出来。她只是担心,万一哪一天,老夫人突然发现她是真的有孕,又该如何自保。
钱记米铺在她和田掌柜的经营下倒是有条不紊,赚了不少的银钱,如今粮价维持在米斗二百五十文上下,库里的粮也卖了差不多一半了,在海棠的属意下,钱记米铺又开始收粮了。
钱久旭却一直没有再写信回来,这成了海棠心中最大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