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淇第二天是被女佣叫醒的。
昨晚瘫在浴缸,一不小心就睡过头。
这下看着自己的小命依旧还在,言淇不禁松了口气。
她本想着换个地方躺尸,避免和祁砚接触。
但当女佣带她到衣帽间挑衣服的时候,言淇的脚挪不动了。
眼前一排排精美的服饰和珠宝比她私藏在白鲸窝的还多。
更别提那些新奇的物件。
言淇吞了吞口水,激动地看着女佣。
“这些都是我的吗?”
“是的,太太。”
她、还、能、苟!
不就是说了狗男人的坏话,和金银珠宝相比,那就太不值一提了!
她白鲸的富婆生活还没开始呢,怎么能被区区困难打败?!
于是,言淇把自己打扮一番后,兴致勃勃找上了祁砚。
言淇这个人一个特点特别好。
乐观佛系。
就算昨天尴尬的无地自容,此刻却能像没事人一样在祁砚面前晃悠。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为我的不理智行为向你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言淇道歉归道歉,但是她改不改就是另一回事了。
瞧着言淇和一朵小白花一样出现在眼前,祁砚多了几分心思,扯着唇角,随意地开口。
“错哪了?”
错哪了?
言淇的大脑快速地运转。
好家伙,这就是恋人相处时候最喜欢问的问题。
回想起她在大海时候偷听船上情侣拌嘴的对话,言淇飞快地回答。
“我错在惹你生气,我错在乱讲话,我错在和你共用一片空气呼吸。”
祁砚:“?”
“我真的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所以我特意向上天祈求一个礼物,用来弥补我的错误。”
说时迟那时快,言淇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奥特曼,直接塞进了祁砚的怀中。
顺带还按了音乐播放按钮。
于是,安静的观景台响起了格格不入的欢快铃声。
还有言淇兴高采烈的呼喊。
“看,你的偶像复活了!惊不惊喜!”
祁砚:……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手一扯,就想把怀中的奥特曼扔掉。
此时,女佣突然打破了沉默。
“少爷,骆先生拜访。”
祁砚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扫了言淇一眼。
对方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激动地看着祁砚,准备时刻来个洋洋洒洒的八百字演说。
或是想到言淇的演技估计会在骆锦同来的时候完全垮掉。
祁砚对怀里的奥特曼多了几分容忍,觉得顺眼多了,只是把奥特曼放在桌上,恢复了风轻云淡的表情。
骆锦同来的很急,形象有些乱,不同于以往的儒雅。
他担心生病的言淇会被祁砚欺负,连早餐都没吃便赶来祁家。
但看见言淇高兴地和祁砚说话时候,他不由自主感到几分失落。
“祁少,早。”
“嗯。”
瞧着自己说了一大段夸奥特曼的话,祁砚都没有理她。
反倒回了别人的话。
言淇心里有点不爽,不满地看了骆锦同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对方凌乱的发型和衣服的褶皱冲击了她的视觉。
言淇立马得出了一个结论:狗男人眼瞎。
身边坐着个大美人不看一眼,反而理一个长的一般般的男人。
既然她的道歉已经差不多完工,她也懒得浪费口舌,认真地坐在祁砚旁边当个背景板,好奇地欣赏着别墅的风景。
祁砚和骆锦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公事。
作为一只白鲸,言淇完全听不懂两人的沟通,好几次快要倒在椅子上。
唯一让她清醒的就是骆锦同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
有疑惑,有思念。
掺杂着言淇无法理解的东西。
她不明白了。
她不过是第一次做人,被祁砚捉弄已经很惨了。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看她的眼神这么怪?
是从来没有看过美女吗?
言淇抿唇思考了一番,终是压不住心头的好奇,用气音询问祁砚。
“你是不是欠他钱了?为什么他用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一直盯着我看?”
两人的脸蛋凑的很近,祁砚眉眼稍垂,便能看见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言淇的表情无辜懵懂,倒和天真的小孩无异。
祁砚的舌尖抵着上腭,望着言淇的眉眼,风轻云淡地说了句。
“你的竹马。”
言淇:?
我的竹马?
我一只白鲸哪里养竹马?
思绪在不停跳跃。
言淇的表情终于裂开。
这特么不会是女佣口中说的青梅与竹马吧?!
恰时,骆锦同开口。
“淇淇,你有什么事情就和锦同哥哥说,锦同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一个老公冷漠腹黑,一个竹马情深意切。
世界大战都没有那么精彩。
想到祁砚那腹黑的手段,言淇一秒就做出了选择。
“不用,我有老公就可以。”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愣在原地。
尤其是骆锦同,震惊地站起身,指着祁砚。
“淇淇,你叫他什么?”
“叫他老公啊。”
我又不知道他什么名字,不叫他老公,难不成叫他狗男人吗?
言淇心里吐槽,表面依旧笑意盈盈。
“淇淇,你明明...”
“送客。”
祁砚淡漠的声线打断了骆锦同的话。
他高大的身躯将骆锦同望着言淇的视线阻拦。
骆锦同气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祁砚一回来事情就变了样。
所有心酸往肚子里咽,他终是不舍地留了一句。
“淇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锦同哥哥。”
“什么玩意?上一个自称我哥哥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就你一个小虾米还想当我哥哥,做梦去吧。”
言淇低声地嘟囔,不甚在意地吹起了口哨。
等到发现面前一双亮黑皮鞋已经待了不长时间,言淇才意识到自己用口哨唱完了一首流里流气的歌。
她表情顿时有些僵硬,没有整理出思路说话,祁砚先行一步开口。
“演技不错。”
“什么演技?”
言淇一汪清泉似的双眼清澈见底,澄澈明净,倒似让祁砚起了几分破坏心思。
他骨节分明的手压在言淇的肩上,嘴角透着玩世不恭的邪意。
“被我发现马脚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