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一间临时搭起的茅草屋。茅草屋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一个黑衣保镖。
面容冷凝,气势骇人。有农夫见了根本不敢靠近半分。
屋里,一张简易的桌子摆放在屋中央,桌上有一个透明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影像正是山脚下的一幕。
江烨手指敲着桌板,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奏性。看着镜子里的影像,自言自语道:“已经三个小时了啊,这小子真能挺。”
墨淮把西装外套脱给了叶歌,自己冻得脸色苍白,唇瓣干裂。
整整一上午过去了,山上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他。他知道那些人没有走,因为一个月的期限还没有到。
墨家人听到叶歌身中三枪的消息,面上表现出非常悲痛,实则心里高兴不已。
死了好,死了好啊。再也没有人阻止他墨家壮大的步伐。
老爷子和墨启国在房间秘谋已经好几个小时。墨云飞悄悄打开门来到墨启国的书房外。
这个时候,崔丽带着瑞瑞去上学了,老太太也去疗养中心做理疗。墨云飞掏出早已配置好的钥匙,鬼鬼祟祟的打开了墨启国的书房门。
时间紧迫,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有用的证据。
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书桌后的柜子里。果不其然,柜子被一把牢牢的大锁锁着。
墨云飞脸上露出喜色,被这样严密保管的东西肯定是绝密档案。他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
门外传来响动,墨云飞脸色骤变,快速躲到柜子后。
不过两秒钟,门就打开了。通过缝隙,他看到墨启国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
躲在柜子后面的他慌急了,大气也不敢出。
墨启国靠在椅子上,两只脚悠闲的搭在电脑桌上。把玩着手机,时不时的笑出声。
“叶歌啊叶歌,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墨启国得意地自言自语。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墨启国仰起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墨家成为华夏商业泰斗的机会就要来了,真是有点期待嘞。”
墨云飞屏住呼吸,脸色很沉重。难道墨启国又有大动作?叶歌出事,受益最大的就是墨家。
悲痛欲绝的墨淮哪里会顾及那么多?环亚集团还不是任由墨启国拿捏。
想想都很美好。
彼时,叶歌的私人别墅。小依依趁所有人不注意跑了出去。她的一双小眼睛哭的红肿不堪。
“姐姐不会有事的,我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叶歌救了她,还给了她优越的生活。她把叶歌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辆大货车停在路边卸货,小依依趁人不备爬到了货箱底下藏起来。手法娴熟的她,一看就知道此类事件做过不止一回。
小依依的运气也真好,这辆大货车的方向就是东山。
车子启动,小依依紧紧的扒拉着底部的钢管。冒出的尾气,差点把她给熏晕。好在她的意志很坚定。
货车一路朝东边开,陡峭的山路颠簸厉害。小依依的眼睛被沙子迷了眼。
山路不好走,货车放慢了速度。“咚……”一声,小依依从车上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一边沟里。
好在沟里全是干草,帮她捡回来一条小命。
小依依不顾摔疼的胳膊爬起来就往前跑,小小的身子没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
“姐姐就在那里,我不能放弃。我要见姐姐。”
她手脚并用爬上一个小土坡,看到前面不远千羽和千一的身影。再往前就是跪得笔直的墨淮和叶歌。
叶歌身中三枪,在他们看来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不明白墨淮为什么不把人送医院?而要来到这里。
墨淮兜里的电话一遍一遍的响着,不用看也知道是子白和陆小白打的。
手机铃声是一首很欢快的音乐,这是他的歌儿最喜欢的歌曲。
歌曲名字叫《活着》。
叶歌的人生标语很简单,就是好好的活着。她厌倦了在异能界奔波打杀的生活,她厌倦了互相算计的家庭氛围。
更多的是想要回到柳新村安安静静的养鸡。
墨淮双目充血,麻木的膝盖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叶歌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让他整颗心跟着揪起。
小依依小小的身影一出现在镜子里,江烨就注意到了她。仔细观察之后,他眼前一亮。“去查这个小女孩是谁?”
一个普通的孩子,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恰恰相反,这个女孩一点都不普通。
他的眼光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小依依拥有正常人没有的能力。
“是。”门口一个保镖应声离开。
半个小时后,出去的保镖回来了。把手上查到的资料恭恭敬敬的递给江烨。
“捡来的孩子就拥有这么强大的阴阳眼?看来这个小女孩的身世很迷呀。”
他的目光又落在镜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只见她望着山顶沉凝片刻,然后手脚并用的滑下山坡从另一条路向山上走。
看到这里,江烨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个小丫头似乎看到了我们。”那么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莫名的心里有些期待。
江烨提前支开了门口的保镖,悠闲的坐在竹椅上喝茶,等着依依的到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来的依依,打量着离她不远的茅草屋。屋的四周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在普通人眼里,这只是一座铺很普通的茅草屋。
她抬起小短腿,朝着茅草屋走去。聪明如她,猜到了墨淮要见的人肯定就在茅草屋里。
“里面的人,真的能救姐姐吗?”她不知道,也不敢瞎想。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站在茅草屋的门口,小依依不敢抬脚了。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害怕,来自心底的恐惧。
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
“怎么办?我胆小,不敢进去。可是我要救姐姐。”
“墨淮哥哥为了姐姐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可以的。”
小依依只在心里挣扎了两秒,胆小的她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屋里白光大作刺得她眼睛半天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