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看我,有些无奈的说:“你看你吧,说分手的是你,说不分手的也是你,真拿你是没办法!”
“好不好,好不好嘛!”我向着他撒娇。
马鸣扫了眼草丛中,正一脸求救般看着我们的可怜猫咪,叹了口气说了声:“好。”
我凑近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觉得他此刻真的是帅呆了。
和马鸣分开后,我就将这一只小猫咪给抱到了怀里,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数码
我和马鸣的姓,合成它的名字,太有纪念意义了,我把它当做是我和马鸣爱情的纪念。
我决定收养数码,但却没办法直接带它回家,只好先回了我租住的小公寓里。
去楼底下的超市里给它买了些猫粮,又在阳台上用剩下来的珊瑚绒地毯给它做了一个窝,一回家就用淋浴喷头给它洗了个澡,用吹风机小心的吹干身上的绒毛。
还往它身上喷了香水,看着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沉沉睡去之后,才离开往家里面走。
在回家之前,我敲开了房东家的门,房东的女儿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我们差不多的年纪,所以很谈得来,她答应替我先收养数码一段时间,她的父母很开明,而她也特别的喜欢小动物,且很有爱心,由她来照顾数码我还是很放心的。
这几天,因为我爸的事,我妈是东奔西走,整天以泪洗面,都没有功夫来同我斗嘴了,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偌大的担子压在她的身上,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尽可能的多陪陪她。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骨子里我有些抵触,只要一看到我家的房子,就莫名的心情开始变得很沉重,很不愿意去面对,不想看到我妈疲惫的身影。
在私下里,我也去找过阿晖,但阿晖说,这苏氏虽然是隶属于地下城中的产业,但地下城一直以来都不曾插手过这地上的生意,如果强行插手会给地下城招来很多的麻烦,事情就更难办了。
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棵没了根的树,很想要做些什么,但都只是有心无力。
而我妈在奔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整个人都垮掉了,看着人时的目光都是溃散的,慢慢的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周嘉韫和他父母的身上。
双方的家长也是极力的想要促成这件事,有时候就连我自己,我看着我妈,看着她在我面前神情恍惚的模样,都会想要不然我就嫁了得了,但我又舍不得马鸣,他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不能妥协。
我回到家,换好鞋后,惯常一般往沙发上坐下,之后我就听见我妈的房间里有说话声传出来。
“嘉韫啊,你和然然这事已成定局了,你看看你叔叔的事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阿姨,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这案子实在是麻烦,我们没有证据,而且有人一直在低价收入苏氏的股票,我们还是先把苏氏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话是没错,可你叔叔他,那么大一把年纪,也总不能一直在里面呆着吧,他那个身子骨哪能受得了这个罪啊!”
“这……阿姨,还是等和然然的婚期定下来之后,我会想办法替叔叔做保释的。”
…………
半个月后,我在我妈和周嘉韫的双重轰炸下,点头答应。
之前去监狱里看我爸,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我爸人忠厚又老实,知道他的身份,刚开始都还客客气气的,后来就是拳打脚踢,关键我爸这人还是个闷葫芦,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说,自个儿受着,我当时看着他那副样儿,心里面就在想,,哪怕嫁给周嘉韫都行,只要我爸能出来,至于马鸣,得空,再好好跟他说。
关于和周嘉韫的婚礼,一切都在紧张秘密的准备当中,只是,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一天的新闻上说,几名中国游客去美国游玩,被当地政府无故扣押,并对其进行人身攻击,这几名游客因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在监狱之中纷纷自杀以向祖国谢罪。
这事被越炒越烈,刚开始只是有几名键盘侠在文章后面评论发表了自己对此事件的看法,后来又慢慢的上升到了国际形势,在全网都引起了热议,一天之类就被顶上了热搜榜,且稳居第一的位置。
民众开始自发的抵制美货,抵制进口,再到后来变成了对美籍居民的抵制。
因此,中方不得不在多方权衡之下,规定但凡未在中方取得绿卡通行证和未在中方获得永久居住权的美籍,包括华人,都将被驱逐回国。
周嘉韫从十岁时便跟随着父母一道去了美国,因现在的形势严峻,周嘉韫的身份又特殊,我们的婚礼不得不被延后,待事件过去之后再看情况而定。
但我爸的事又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我们一起商量之后,周嘉韫私下里联系了几个人,决定去监狱里将我爸给保释出来。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江城监狱而去,正准备提人之时,突然一个身穿深蓝制服的狱警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看周嘉韫,又盯着手上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表格比对了下,指了指周嘉韫,问:“周嘉韫?”
“是,我是周嘉韫。”
周嘉韫点头轻声应着。
“你是美国国籍?”
周嘉韫一张脸黑的可怕,并未作答。
那狱警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往资料上扫了一眼后,慢条斯理的说:“对不起,因为你的身份,暂时没有权利可以保释犯人,另外,希望你能尽快回国,不然我们将依法将你遣送出国。”
周嘉韫从裤子里掏出来一支烟闷声抽着,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他当时的那种表情,转过身,抵在墙角,一只手握成拳,一下下的砸在红砖墙上,直到那一只手上是伤痕累累,血顺着指缝间留出来,才停下来。
之后一圈圈的吐着烟圈,空气里如寒冰冷窖一般。
过了很久,他才走到我面前,眼睛血红血红的看向我,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