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念自除夕夜之后便经常将自己关在房里,很少出现在院中,也不似之前那样总找借口去夜晏面前晃悠,夜晏本就不在意她,她能老老实实的不来打扰,他自然也不会去找她了。
今日不知怎的,褚念念又来到了夜晏书房门口求见,辛明从外头回来,见她站在书房外。
“褚小姐,为何站在此处,可是有事?”
他可真是绝情,连一个侧妃的名头都不愿给她。“我来找王爷,有要事相告。”
“王爷和大殿下一同去慕亲王府了,褚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辛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强逼着她离开一般。
褚念念见他的模样很是生气,却不敢得罪辛明。刚转身,就看见夜晏走过来。
“王爷”褚念念服着身子行礼,“王爷,念念有事.......”
“滚下去!”
“王爷,念念真的有要事.......”褚念念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极委屈的说。
夜晏在慕亲王府惹了气,周身气息如修罗一般骇人,“我再说一遍,滚下去!”
除夕夜宴之时,弦音将一个纸条塞给她,她怕夜宴对她生疑,赶紧收起。她入王府也有些时日,从他利用她气走笙歌公主,到他每次言语中的戾气,都让她深知夜宴的能耐绝不只是面上表现得这般。
那夜,她感觉夜宴微微朝她俩看了一眼,担忧的不行,一直再想,若是他问,她要如何回答,就算她真的将纸条交给夜宴,那她又要如何解释她怎么会与弦音相识。难道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吗?却不想几日过去了,别说问了,他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她在他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不,还是说她从未在他心里过,甚至都不曾在他的眼里。
她想,她真的爱他,就算他对她冷冰冰,有时还很厌恶她,但是,只要她捧出一颗真心来,他总能看见的,总有一天,他能接受她,即使在他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即使她比不上那人半分,但只要他能记得她,她便别无他求了。
于是,她拿着那张纸条,来到了夜宴的书房,准备将一切和盘托出,将她的身份、她的来历都告诉他,只要他能有一丝感情,让她能堂堂正正的留在王府,让她变成真正的摄政王侧妃,那她甚至愿意帮他除掉弦音,保护笙歌公主。
她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将自己按在泥里,可是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听她说完,她再也忍不住,“王爷!念念自问入王府以来,无不恭敬守礼,事事谨慎,生怕丢了王爷的面子。就算王爷对念念不冷不热的,可念念一直心系王爷,若王爷不喜念念,那当初还要让我入摄政王府!”
夜宴本就生气,又被褚念念不知好歹的一番话惹得怒极。“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心系本王!”
“你.....你说什么?我竟连喜欢你都不配?”褚念念没想到他会讲出如此冰冷的话。
“辛明,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本王扔回她的院子里去,把院门锁上,若是再让本王看见她出现在王府其他地方,你的脑袋也别要了!”夜宴看不都看她一眼,往书房走去。
“夜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么对我!你会后悔的!”褚念念的嘶喊声越来越远,夜宴双手扶着书房的门,闭上眼睛定了定,开门进去。
辛明将褚念念拖入她的院子,松开手,褚念念早就没有刚才在夜晏面前那般温柔可人,浑身狼狈的坐在院中。“你们会后悔的,你告诉他!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褚念念似疯魔了一般,叫喊着。
辛明不理会她,关门落锁,就离开了。“王爷,已经将褚小姐关好了。”
“若不是她还有用,本王早就一刀砍了她!”夜宴坐在矮榻上,双手端着头。
辛明和他一同进宫,陛下吩咐让夜宴和夜瑾轩去慕亲王府宣旨,还以为王爷见到笙歌公主后心情能好一些,却不想会是这般模样,“王爷,此去可是没见到笙歌公主?”
夜宴放下手,坐直了身子,盯着辛明。辛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避开他的眼神,心虚的到处看着。
夜宴默了会儿,开口吩咐,“去给本王查查除夕夜在宫里变戏法那人!”
“是。”辛明一刻都不想多待,赶紧回了,退出去。出了书房就大步往外走,直至走到花园才慢下脚步,一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王爷生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不敢再耽搁,赶紧去查那人的身份,心想能把王爷气成这样,也是个人才,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褚念念呆坐在院里,悲凉的不行。
“你竟如此对我!我还可笑的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我竟天真的以为让你接受我,可怜我,你既然如此伤我!”褚念念突然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便从眼角滑落。“夜宴!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会亲手毁了一切你在乎的东西!让你把我永永远远的记在心里!哪怕是恨,也好!”
她打开那张纸条,看了看,“笙歌公主,只要我杀了你,王爷一定会恨我的,我也不想伤害你,抱歉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她面前的纸上写上了“苗疆噬心蛊,春日宴。”招来一只信鸽,绑上纸条,放了出去。
夜宴和辛明在府外,辛明起身,将那信鸽拦下。
张开纸条,看了一眼,惊讶的递给夜宴。“噬心蛊吗?真是好手段!”说完又将那纸条卷回去,绑在鸽子的腿上,放了出去。
“你去派人寻公输先生,将这件事告诉他。”
“是”,辛明转身离去。
夜宴微微一笑,兮颜,等把你背后的小人解决了,本王就把你绑回来,日日夜夜的看着你,再不让你离开半步,看你还能如何与别的男人鬼混!
兮颜此刻正在与修云下棋,一个喷嚏打了出去,手里拎着的白色棋子掉了下去。
“承让了!”修云随即放下一颗黑子,兮颜定睛一瞧,“又输了........,这把不算,是我打喷嚏不小心掉下去的,不算,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修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十分赏心悦目,捡着棋子“好,再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