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瞪着修云,像要把他吃了一样,修云只淡淡的站在他对面,周身并无半分戾气,温润如常,眼神却无丝毫闪躲,与他对视。半晌后,夜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兮颜,眼底尽是悲伤气愤。兮颜闪躲着,不去看他。在无樾强行又有礼的逐客令之下,终于将二人送出府。
无樾此刻心里顺畅多了,竟敢欺负我妹妹,开玩笑,让你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起自己马上要离开国都去西南上任,便又多了一分惆怅,他走后,谁来护着兮颜。
夜里,无樾自己在院里喝着酒,修云过来,也不说话,直接坐在他身侧,拿起一壶酒。“兮颜小时候,我们的父母便离开了,有一回她在学堂被人欺负,以她以往的性格,应该叉着腰骂回去的,可是那次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那一刻我心疼的都要碎了,我情愿她嚣张跋扈,也不想看她那个样子。”无樾和修云碰了一下酒壶,抬头共饮。
“她长大了......修云,我查过你的身份,一无所获;这几日我看见你待兮颜很好,我信你,请你一定要帮我保护好兮颜。”无樾特别正经的端起酒壶,“我敬你!”
“放心,她是我徒弟。”修云和无樾一起喝了一整夜,从兮颜刚出生时聊到了现在,从现在聊到了以后,天蒙蒙亮了才各自回房。
-------------------------------------
“还没有找到过国师的下落吗!”墨燐厉声问道。
他身侧的公公尖着嗓子说“回君王,各处都找了,就连桑相府都派人偷偷潜入过,确实没有半分消息。”
“下去吧!”殿内服侍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墨燐一个。“出来吧。”,墨燐垂眸说了一句。
不知何时,他身侧出现一个黑衣黑袍戴着帽子的人。
墨燐坐在椅子上,疲惫地说,“帮我找到国师。”
那男子没有说话,转身消失。不过片刻,墨燐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君后寝殿—密室。”
墨燐死死攥着那张纸条,紧咬牙关,怒瞪双眼。“来人!”以那位公公为首的众人进入殿内。“去君后处坐坐!”
此时燚国君后桑宵月寝殿的密室里
国师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已经破烂不堪,浑身血渍,干的是的混在一起。身上有刀伤、鞭伤、针刺伤等等的伤痕,胳膊上一处长长的伤口,伤口上的肉外翻开=着,部分开始腐烂。即便这样,依旧有源源不断地刑具,变着法儿的往他身上试着。
每每在他晕过去时,总会有一盆冰凉的水将他唤醒,且在他清醒后,毁在接上一盆浓盐水或者辣椒水,疼得他钻心刺骨,连晕都不敢。当他顺不住,快断气时,源源不断的丹药、参汤将他喂过来,就是不给他治伤,让他想晕不能晕,想死死不了。
桑宵月走到他的身边,那伤口腐烂的味道极其难闻,她柔弱无骨的手捏着手帕,挡在口鼻处,嫌弃的看着他,“国师大人何必呢,您收的这些苦,都是为谁而受?那人又知道你为他承受的这些吗?乖乖告诉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你说,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浑身的肉都烂掉,烂没,可好啊?”
“我,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嗯—没有骗你。我让师兄去寻他了,至于...至于师兄寻没寻到,寻到的是谁,我真的不知。”国师虚弱的说着。
“你不知?你们是师兄弟,我知道你们有办法联络,只要你联系到他,问到他在何处,我便放了你。”桑宵月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愚蠢至极,竟为了个不想干的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国师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我在师兄出门前,便与他说好,找了那人,只管保护那人,不要—和我联系,我也不会去联系—他,若是我突然联络,需马上切断,再带那人转移到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桑宵月从头上摘下一只簪子,插进了他的胸口,“君后,君王来了。”
桑宵月一步不留,赶紧出去,走出密室,坐在寝殿的梳妆桌前,还来不及整理,墨燐便进来。
“君王来此,怎么不提前派人打声招呼,臣妾也好准备准备。”桑宵月起身行礼。
墨燐伸出手辅助她,低头看见她的衣裙上沾了一点点血渍,“想你了,来看看。”
他二人坐下,“臣妾也想念君王,可君王还是要以朝堂为重,切不可为了臣妾,误了家国大事。”
“朕的宵月一向最懂礼了,只是,国师前几日突然消失了,朕派人到处找寻也为有结果,为此忧心的很啊!”墨燐边说这边打量着她,想看她如何反应。
桑宵月面不改色,急声道,“国师一向是陛下的好助手,占星卜卦又最是准确,之前几次大劫难,全都依仗国师才能安然度过,陛下一定要找到国师啊!”
墨燐失望极了,到现在她还在装!“宵月身上这血渍,是从哪里粘来的?可是受伤了?”
桑宵月突然顿了顿,“无事,臣妾宫里有个小宫女,摔碎了瓷瓶,不小心划伤了手,因怕被责怪,便一直跪在那,臣妾不忍心,将她扶了起来,想必便是那时粘上的吧。”
“桑宵月,你可真是信口拈来啊,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啊?”
“君王,您说什么,臣妾不懂。”
“不懂,来人啊!将君后给我绑起来!”
“君王,君王!”桑宵月的嘴被侍女堵起来,身上被绳子捆的紧紧地。
墨燐挥手,一群侍卫将那屏风挪走,在那面墙上研究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墙上的花纹上找到机关,密室打开,墨燐带着一队侍卫进入密室。
看见那已经遍体鳞伤,被绑在架子上的国师,一旁站着两个侍卫,一人手里拿着火钳,另一个人在桌旁坐着。墨燐提剑,将那二人当场斩杀。
“国师,受苦了。”
“君王,您终于来了,再晚些,臣便坚持—不住了.........”国师晕了过去,墨燐赶紧派人将他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