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歌听着粟粟的话,着实有些好奇。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话看似是在问粟粟,实则是在问自己。
按照她对江墨敛的“了解”,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就应该上赶着去表现,而不是推脱。
难道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没想着趁机和黎妙然发展感情?
这么想着,季闻歌心里就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欣慰。
粟粟神秘兮兮道:“我觉得江总这么说,八成是早有预谋。”
“预谋什么?”
粟粟:“当然是预谋把财产交给太太您呀!”
季闻歌扯了扯嘴角,“少女,把你的脑洞收一收,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粟粟却觉得自己猜的很准,“如果江总不是把太太您放在心尖尖上,他怎么可能让我过来照顾您呀?”
季闻歌随口道:“让你过来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花不了几个钱。”
粟粟当即瞪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闻歌,“太太,粟粟在您眼里,竟然这么廉价吗?”
季闻歌眨眨眼,“那……你很值钱?”
“当然了!”粟粟撅嘴哼唧,“我粟粟可是榜上有名的人才,可不是普通小助理。”
这话勾起了季闻歌的好奇心,“你不是普通助理,莫非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有!”粟粟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立马改口,打着哈哈道:“有什么呀?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隐藏身份……”
季闻歌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暴露了。”
粟粟捂住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太太,您能不能不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不行。”季闻歌冷酷无情。
粟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太太,看在我们这么多天的交情上,您就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江总要是知道我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放过你,我可以保护你。”
季闻歌单手支起下巴,若有所思,“以你的身份,不用听他的就能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粟粟低着头,没说话。
季闻歌又说,“你想让我保守秘密,总要让我知道,你出现在我身边是为什么吧?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相信你是真心诚意想要留在我身边的。”
粟粟一脸纠结,“我说了,太太您会帮我保密的吧?”
“自然。”
季闻歌一本正经地保证道:“凭我们的交情,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好吧……”粟粟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我本来当雇佣兵当得好好的,我也没想当什么助理的,毕竟相比起助理,我当个雇佣兵多自在啊?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不是欠了江总一个人情,我也不至于隐姓埋名的只能当个小助理……”
听着粟粟将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季闻歌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万万没想到,粟粟的身份,竟然还有这样的波折。
事实上。
她并不知道粟粟的身份是什么。
刚才那么说,不过就是诈她一下。
谁知道,粟粟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弱,分分钟就自曝了。
想到粟粟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雇佣兵,季闻歌就不得不怀疑,江墨敛对她是不是有别的企图了。
比如……
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让粟粟悄无声息弄死她。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江墨敛不是人。
“哈秋——”
江墨敛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脸上。
江墨敛摆手,“继续。”
众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开会。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公司某位股东站了出来。
“江总,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一个答案?”
“问。”
江墨敛语气冷淡,心里则是将问话的人记了一笔。
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氏一族的旁支。
对方手中,掌握着江氏百分之三的股权。
就这百分之三,足够让他在江氏胡作非为了。
当然了,这胡作非为的前提是……江墨敛不在。
江氏的股份大部份都是掌握在江氏嫡系手中的。
江墨敛手里有百分之五十,江绵绵和江夫人手中各有百分之十。
江墨敛昏迷的一年时间里,季闻歌收拾了江家的一些旁支,又收拢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也就是说,光是江墨敛的阵营,就已经占比百分之八十了。
江氏现在就是江墨敛的一言堂,这位旁支想要开口找江墨敛的不痛快,只能说他是脑子瓦特了。
“江总,我想知道公司流传的小道消息是怎么回事。”
江氏旁支问话的时候,表情莫名有些贱兮兮的。
江墨敛瞥了他一眼,反问:“小道消息?正经工作做完了吗,就知道关注小道消息?”
“我既然有这个时间关注小道消息,那就证明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旁支对觉得自己帅极了。
面对江墨敛的刁难,他轻轻松松的应对自如。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江墨敛扯了扯唇,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心里盘算着是时候该对公司进行一些改革了。
也省得将某些人的心养大了。
他想着自己要怎么“削藩”的时候,就听旁支开了口,“听说现在江氏的最高控股人,是江太太?”
这话是江墨敛自己说出去的,不过……
这么快就让旁支拿来当作攻讦自己的借口,着实让江墨敛有些不悦。
旁支见江墨敛不说话,只当是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忍不住就沾沾自喜起来。
看江墨敛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得意。
“我可是听说,江总你和江太太的感情不怎么好。”
江墨敛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面露精光的旁支,不言语。
旁支并不介意他的冷淡态度,自顾自道:“这年头离婚是常有的事,江总什么时候和江太太离婚,记得知会一声,我们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江墨敛听着他的话,本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没想到,他这一开口就是问自己什么时候离婚。
这让他有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