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芝吻了吻顾斯年的脸颊：“两者都有。顾先生这么英俊潇洒，而我又恰恰惹得他不高兴，我当然得追过来呀。”
对于顾斯年，她向来主动出击，从不犹豫。
顾斯年将她按在树上，树叶沙沙作响，摩挲着蠢蠢欲动的心。
“不要以为追到英国来，我便会原谅你！”
她抓住顾斯年的领带，将自己的手指一圈圈绕进去。
“我不是来让你原谅我的，我是来赶苍蝇的。”
在布朗太太和布朗先生面前，她和顾斯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看上去和他们一样恩爱。
顾斯年曾说她，演技一流。可是有时候，她觉得他的演技，也一点都不比她逊色。
比如，在顾老爷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又比如，在布朗先生和布朗太太面前，又对她嘘寒问暖。
可是一转身呢，他又对她很冷淡。比车祸那次要好的地方是，这次顾斯年总算没有直接提出离婚。
可能是她之前坚决不离婚的态度，吓到了他。又或者是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跟她提出离婚。
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苏染芝和顾斯年分房而眠。
半夜，苏染芝从床上爬起来，心有不甘地走进顾斯年的卧室。
“斯年，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她哑着声音：“英国太潮湿阴冷了。”
顾斯年没有理她，她也不气馁，直接躺到他身侧。
她一个翻身，像一只布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就算他想甩她，都甩不掉。
厚颜无耻，她说自己是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不过她也只是在顾斯年面前，才这样。
顾斯年在英国的行程排得很满，几乎每天都有谈不完的商业合作。
苏染芝听安左说，在她离开森德的这一年，森德的年度财务报表比之前翻了一番。
这让苏染芝有些汗颜。可转念一想，顾斯年的成功，不就是她的成功吗？不都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吗？
为了不让其他人成为顾斯年背后的女人，苏染芝以给顾老爷子他们买伴手礼为由，让郁唯留下来陪她。
“郁秘书好像不太高兴？”苏染芝抿了一口咖啡。
郁唯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即便是个近视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礼物买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没别的事情，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回酒店了。”
“郁秘书的位置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苏染芝把咖啡杯往桌上轻轻一掷，声音不轻不重，刚刚好。
“普通秘书就该做好普通秘书的事情，其他不该想的，就别想。”
郁唯很不服气，胸口起伏：“夫人当年不也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吗？我也只是向夫人学习而已。”
“向我学习？”苏染芝冷冷一笑：“我可是从来只撩单身的，郁秘书怕是学错了吧？”
“夫人做过的事情，只有自己清楚。”郁唯嚣张道：“要是顾总哪天厌烦了，夫人您就什么也不是。”
苏染芝握着咖啡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将咖啡泼向郁唯。
“郁秘书，除非你有本事爬到我的高度，不然我劝你夹住自己的尾巴，不要在我面前翘起来。”
苏染芝抽一张纸巾，擦拭自己的手。
“我这个人不太有耐心的，森德上下都知道。等我厌烦了，我有一百种理由和方法可以直接将你踢出森德。”
苏染芝站起身，赫然发现顾斯年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她刚才的行为举止悉数落入了他的眼睛。
英国之行，非但没能缓和与顾斯年的关系，反而越弄越遭。
欺负一个尽心尽责的女秘书，像一个刻薄之人，直接往女秘书身上泼咖啡，让顾斯年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就连安左，都露出了极不赞同的表情。
苏染芝这才觉察到自己干了一件很掉价的事情。仗势欺人的妒妇，没有男人会喜欢。
可泼都泼了，她难不成还得道歉？
顾斯年走近的时候，脸色很差，差到苏染芝都不敢直接若无其事地离开。
“刚才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将咖啡弄到了郁秘书身上。”
苏染芝拨了拨头发。
“咖啡渍要是洗不掉的话，我送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给郁秘书好了。”
回国之前，苏染之又去拜访了布朗太太，顺便向她辞行。
布朗太太语重心长地跟苏染芝说了一番话。大概意思是，女人不要太聪明，更不要自恃聪明，两者都会让男人心生反感。
布朗太太怕也是听闻了一些苏染芝的事情。不过她说，她还是很喜欢她。
私人飞机的空间相对宽敞，比苏染芝来的时候，要豪华得多。
苏染芝裹着毛毯，一路昏昏沉沉。
顾斯年和安左他们在谈论公司的事情，苏染芝清醒的时候，会竖起耳朵听。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办法参与其中。
苏染芝在苏家身份尴尬，等于没有什么背景，即使有顾斯年的孩子，如果没有事业，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
若有了孩子，等以后生下来，她还是想回森德，哪怕回不了森德，去顾氏旗下其他的公司也可以。
只是按照顾斯年最近的态度，她恐怕得等上一段时间了。在英国的这些天，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连碰都懒得碰她。
苏染芝洗完澡，换了一件性感的蕾丝睡衣，企图“勾引”顾斯年。
顾斯年的手一路下滑到她的腹部，在她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他原本炽热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
“斯年，求你……”
顾斯年抽身离开，她的眼中映出他一身的冷然。
苏染芝裹着棉被，挫败不已。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把真相脱口而出。
顾斯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
“我去书房睡。”
苏染芝忙不迭从床上下来，抓住顾斯年的手。
“爸妈他们会看到的。斯年，你要是真的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啊，你留下来行不行？”
“再生？被你杀死的那个孩子活得过来吗？”
她从顾斯年的眼里看到窜动的火苗，有燎原之势。
自然活不了过来。苏染芝的手，颓然垂下，低头不语。
“你知道刚刚和你做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吗？”
顾斯年捧起她的脸，却没有望进她的眼里，而是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我只要一碰你，就会想起被你杀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