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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说完那话后,第一个有反应的是那个对接的年轻人,他几乎是本能性的转头望向了翟澜,目光中抑制不住的闪烁着猥琐和审视。
和刚刚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形象完全不同,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就好像是她在听到了老奶奶对翟澜的形容后,他就突然被赋予了某种可以骑到翟澜头上的肮脏权利一般。
这副模样,使得安怡欣本能的感受到了不舒服。
但是她余光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或者未曾注意的模样,甚至连翟澜自己都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熟视无睹了。
安怡欣却受不得这个,她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对接的人的前面,很是小心把翟澜挡在了自己身后,当她确定了把那股猥琐的目光完全遮挡住了,这才安心了些,止住了些恶心,准备开口说话了,却没想到图长安会比她还早发飙。
图长安先头一直垂眸抽着烟,那一刻直接抬起来眼睛,锋利的像刀,他往前一走,就和一座突然站起来的山一样,巍峨无边,震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这是由身份,地位,和一直以来的威严所赋予他的震撼。
“我这人老了,就不爱别人在我面前说死不死的,听着晦气。”烟灰抖在他手上,他也不管,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对接的人。
“我今儿是来拍戏的,别给我整这些神神叨叨的垃圾玩意,你不想干这个活,有的是人想干,懂吗?”
对接人脸色一白,连忙点了头,别说什么猥琐的目光了,直接就快跪下去了,应当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这个大老板。
图长安看他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完全懒得理会他,把目光挪到了一旁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老奶奶身上,老奶奶却也不看他,只用一双幽深赫人的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安怡欣。
“那个女孩反复无常,偏执占有,总有一天,她必然会把你杀了。”
老奶奶说苗语的语调像吟颂着拜邪神的咒语,一点一点渗入听者的心中。
哪怕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苗语,也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倒是安怡欣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生得一副美艳皮囊,这么一笑直接把现场渗人的氛围都给笑没了。
她点了点头,只道:“好的,谢谢。”
与反对的人争执,唾骂,撕咬,永远是愚蠢的做法,高明者会直接以钢化柔,让他人的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他人难堪。
她这么一笑,倒是把一直无动于衷,毫无感觉的翟澜给吓着了,翟澜尽乎是明锐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略带担忧的望着她,甚至迟疑了一下,错开前面遮挡的人群,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旁。
翟澜应当是想过来想抱她的,但是又顾及现场的人,只好在她身旁便停下,只用一双大眼睛略带委屈地望着她——她知道安怡欣喜欢她这副模样。
安怡欣其实没有那么生气,而且再天大的气,看到翟澜可不全消了,她伸手勾了勾翟澜的手指,略作安抚,转头对着一旁把烟都掐了许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的图长安点了点头,就想让大家动起来。
图长安随意一撇头,直接一锤定音:“准备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赶快去拜访那个被称为“老刘”的老猎人,争取明天大家就可以一起进山了,时间就是钱,走——”
一旁的执行制片赶忙点头,其实大家前面聊的那一大串,他都没怎么听懂,但是他能感受到导演和主演都已经不开心了,看着现在终于要走了,直接迁怒的把那个对接是小年轻一瞪,手上指挥着现场为数不多的人,让大家一块离开。
一旁的苗族奶奶见大家都不理她,也不急,她们这种神神叨叨的神婆有自己的方法和节奏。
她只是用沙哑的声音,极为笃定对着安怡欣说着:“你会后悔的。”
“闭嘴。”安怡欣从齿间挤出来这两个字,大步的向前走着。
人群蜂拥而出,拥挤却有序,在一走出老奶奶的视线后,安怡欣的笑容便一点点的消失看,脸色也不由的沉了下来,她本能的使劲拽着翟澜的手臂,好像极为害怕这个就在身边的人会突然消失一般。
翟澜一声不吭,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一般,甚至有些喜欢的笑了起来,她喜欢这种占有。
天色渐晚,霞光消逝在天边,夜幕盖在了整个苗寨,也一点一点盖在了大家眼中,人们陆续的拿出手机打着光往前走着。
安怡欣手机没电了,便手根本不动,只是一直拽着翟澜不放,拽到最后她自己的手都忍不住的发抖,她这才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手劲实在太大了些,连忙收回了手。
安怡欣长舒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连忙说着“对不起”,就想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而翟澜根本不理会那些道歉的话,在安怡欣的手抽开的瞬间,翟澜身子一缓,也许是黑暗给的勇气,翟澜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扯住了安怡欣的袖子,偷偷摸摸用余光看了一眼安怡欣,见她不反感,这才笑起来,两个人凑在这黑夜里,紧贴着一起往前走。
没有人提刚刚那个老奶奶说的话,也没有人去说那对接人恶心的目光。
刘老住在村庄最边缘的山腰上,那儿临近原始的森林,险恶,贫瘠,甚至连条专门的小路都不曾修建。
光走过去就耗费了大家许多的时间,等到最后爬山坡的时候,翟澜已经有些喘粗气了,她是omega体力确实是弱项,安怡欣心疼的拉着她,就想劝她回去了,但是四下太黑,又不敢放她离开,只能小声地鼓励着。
安怡欣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强行叫上她了。
翟澜立刻就感受到了她的后悔,或者说不开心。说来也奇怪,翟澜就和装了个雷达似的,安怡欣一有风吹草动,她全都知道,那一下子,她凑的更近了些,和安怡欣贴了贴,她太累也太热了,整张脸都是滚烫的,直接贴了体凉的安怡欣一个激灵。
“我慢慢走,你往前走吧。”翟澜以退为进。
安怡欣直接投降:“不——我陪你。”
在她们前面保驾护航的图长安,听到这,已经开始摇头了。救命,徒弟太年轻,太稚嫩了,怎么办?
却不想刚刚还在被他非议年轻的徒弟下一刻,突然真的直接抛下了翟澜自己一个人像前跑了,其奔跑的速度,使人叹为观止。
那时候整个队伍又坚持走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了半山腰处,有一个少女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交流的声响,不由的坦诚胡乱头,她头戴着银饰,手带银镯,蜀绣和蜀银,在人们手机的光本能扫过去的瞬间,几乎可以说是流光溢彩,尽乎晃眼。
少女好像是被这么多人吓到了,连忙缩回了脑袋,和一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
也是那瞬间,对接的年轻人三下五除二直接跑了上去,一边追着一边喊着:“翠儿——”看样子是认识的人,且很熟悉。
却见后方陪着翟澜的安怡欣立刻一皱眉,也飞快的追了上去,她好像很熟悉这条路,是直接走的野草丛生的地方,带着那么点攀岩的滋味,直接抄的近道。
安怡欣知道自己在干嘛,故而心里浮现了无穷尽的愤怒,像奔腾的岩浆拍打着岩石,狠狠的灼烧着,灼烧的她嗓子发疼,头脑却无边清性。
她追着追着,一个小小的破败的小屋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不是苗族惯用的款式,倒有些汉人的风格,而刚刚缩回脑袋的翠儿,就站在门口,被那年轻人纠缠着。
那年轻人贴着翠儿贴的极近,已经完全超过了一般人的安全距离,翠儿更是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却只会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发不出声响,应当是个哑巴。
安怡欣因为快速奔跑和愤怒,而胸部发闷,腹部发痛,嗓子干涸,直接猛咽了一口口水,过去把那个年轻人的肩膀一扯,直接把她从翠儿身旁扒拉开。
“你不怕她会害死你吗?年轻人。”
她的嗓子因为跑步而变得沙哑,此刻刻意学那个老奶奶说话的语调,显得极为吓人。
对接的年轻人力气不如她,此刻又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想往后退,退的时候还要从翠儿身上揩些油,硬是把手在翠儿的胸上蹭了好几下,这才往后退,一退就撞到了跟上来的图长安众人。
“嗯?”图长安哼出一个鼻音,问她。
安怡欣安抚着身边忍不住发抖的翠儿,心里的怒气还拥挤在嗓子边,却不知如何解决,缓了几口气,直接怒极反笑了。
她想了想,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让头发凌乱了一点,头往旁边一侧,露出洁白的天鹅颈。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然后一掐自己的大腿,眼泪直接擒在了眼光里,波光粼粼,我见犹怜。
“图导,刚刚这人见我貌美,趁你们不在,就对我动手动脚,呜呜呜。”
说真的,她以前演悲情女二的时候,也就这演技,这下子因为掐大腿掐得太狠了,连眼药水都没用上,直接就哭了,当真算得上她演技的高光时刻了。
看的对接的年轻人:????
以及其实因为步子快,看到了一些情况了的图长安:……
图长安哭笑不得,只好咳嗽了一声,让执行制片记住,明天就直接结算换人,那年轻人怎么会干,他忍不住的大声的反驳着,说着说着甚至夹杂了几句苗族的脏话,骂的很是恶毒,恶毒到把只记得几句苗语的翟澜,都弄得直皱眉。
剧组的人肯定是维护安怡欣的,脾气大的甚至直接吵了起来,也便是在这时候,那个破败小屋的门,缓缓的打开了。
在哪破败,陈旧的吱嘎声后,一个老人伸出了脑袋,说了一句苗语,直接吓得对接的年轻人把嘴巴封上,脚步缓缓的往后,甚至不想呆了。
老人说的其实只是一句:“闭嘴。”
安怡欣缓缓回头,看见的是那背着光的老人,在黑暗里,他的目光明亮且锐利仿佛是一只狼王,但是要细看,你便会看出他已经骨瘦如柴,虽然腰板挺直,但是皮肤耷拉。
已然是一只老得不行的狼王了,也更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会不管任何原因的驱赶着,所有进入他领地的人。
“刘老。”
安怡欣叫了他后,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但是刘老甚至没有听她后面的话语,直接命令翠儿把他们赶出去,像一只像只暴怒的狼。
翠儿害怕的往安怡欣身旁缩,忍不住拽着安怡欣的袖子,一边后着退,一边一直摇着头,她明显是认识安怡欣的,甚至可以说是很信任安怡欣。
但是这无疑是更加激怒了刘老,老人家过来尽乎蛮横的想把翠儿从安怡欣的身旁夺走,抢的时候真是毫不顾及安怡欣,刘老是直接上手推的。
安怡欣更是不可能让的,她用身躯阻挡着刘老如鹰爪般的手,还要护着翠儿,更显得狼狈不堪,后面的翟澜和工作人员连忙想上前帮忙,而身旁图长安更是忍不了。
图长安此人,从小就是吃尽了男性权利和alpha权利的受益者,他的社会地位一直极高,极为习惯被所有人捧着,一般情况下只有他凶人的份,哪能忍受自己徒弟被人这么弄。
他一个健步上前,把安怡欣直接护在身后,身边和提溜小鸡一样也把瘦弱的翠儿提溜到了身边,他提溜翠儿的时候,翠儿有些害怕,忍不住地低下了头,就是这个动作,使得图长安顿了几秒,被刘老直接撞开了。
翠儿也立刻被刘老抢回了手里。
“滚——”老人这样咒骂着,直接关上了门,宣告这次的“请求帮忙”失败了。
远处对接的年轻人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对他们竖起了中指,脏话漫天,嘲笑他们进不来山,没用和徒劳无功。
“你们求求我,我还能替你们想想办法,不然你们就直接滚回去吧。”他是这样的大放厥词道。
对接的人还想接着的说着,他看大家都在讨论着自己的想法,不反驳他,便以为大家怕了,甚至还对着安怡欣束起了中指,说着一连串侮辱性质的话,应该是因为刚刚安怡欣把他从翠儿身边拉走的原因。
“砰——”
一块巨大的石头猛砸了过去,还好那个对接的年轻人躲的快,不然应该是真的吃不住这么一下。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了,和执行制片聊着话的图长安看了过去,还望着刘老屋子的安怡欣看了过去,谁都不曾想到第一个忍不住动手的会是……翟澜。
她站在安怡欣身前,目光极深,晦暗不明,脸色直接冰冷到地,自然也倨傲到天上了,她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你看,你便只会觉得你是个蝼蚁,连翻身都不配。
她毫无波动,却极为强势的说着:“管好你的手,不该做的姿势别做,也管好你的嘴。”她一顿,头往旁边一撇,嘴角勾起来,显得更是不好惹,“不然……你还想再试试吗?”
翟澜蹲下身子又拾起了一块大石头,起身后,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了对接的青年,她走的很慢,每一步却感觉很有分量,每一个脚步声都踩到别人的心思,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对接的青年没忍住,吓到直接落荒而逃。
虽然跑了几步路还忍不住回头大放了:“你们给我等着的”厥词,实际上跑到比谁都快。
场面一度极为好笑,但是留着的人,都不敢笑出声,甚至连气压都低了下去,那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的望向了翟澜,像在审视着什么,又在考量着什么,直到图长安真的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图导笑个不停,还不忘招呼大家一块回去了,走到路上,她见所有人情绪都较为低落,甚至恢复了前些日子的好脾气,开玩笑道,“别都这么郁闷,这算什么?这还没和当地人打架进局子呢!都是小事,等以后你们进过局子就都明白了。”
大家勉强地对这个冷笑话笑了出来。
安怡欣和翟澜也笑了下,纯当应付,但是大伙回到休整处后,这两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那时候图长安直接卸下了温和,开玩笑的面皮,面色铁青的看着安怡欣,看的图长安站在原地不动,翟澜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先行离开。
***
“那个翠儿你认识?”图长安又抽了根烟,这下子应该是真的烦了,安怡欣没忍住咳嗽了几声都止不住他丢烟瘾。
他不等安怡欣回复,又接着问道:“刘老你也认识?”
安怡欣在他身旁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在跑到人家田埂处聊天,蚊子,虫子,属于夏天乱七八糟的声响,使人的图长安烟抽的更快了。
直到最后他的烟头星星点点的火光泯灭后,图长安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跺了跺已经麻了的脚,俯视着安怡欣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老奶奶都在鬼扯什么?那个刘老见到你怎么就开始发疯了?”
图长安顿了下,脑袋里把刚刚看到了的画面回忆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那个翠儿后颈的腺体处,怎么被锐器和高温烫成那个怪模样了?虐待oemga是犯法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安怡欣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说着:“刘老不是因我就开始发疯的,是因为看见了我们,现场只有我们两个是alpha。”
“师父,真的只有你不知道而已,因为你是男性,且是alpha中的男性。”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安怡欣在这个苗寨住了很久,见过她的所有人都是喜欢她的,毕竟她热爱着苗族的文化,热爱着自然,且多金大方,哪怕于她不熟的人,也不愿与她交恶。
毕竟村子就这么小嘛,但这种关系也会出现转折,纯粹是因为两件事。
第一件是安怡欣分化成了alpha,第二件是翟澜分化成了omega。
第一件事使得氛围的转变其实不大,只是有一些老人或者年轻人会开始用一种带有敌意的目光开始打量安怡欣,其理由完全是:“她会来抢我们的omega的,她还长的好,还有钱,我们会亏的。”
这种完全把omega当作物品的心态,听的那时候的安怡欣一阵无语。
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omega那么的稀少,这群人就算嫉妒她且肖想omega,也只能嘴上过过瘾,掀不起什么波浪的。
直到第二件事的到来——翟澜分化成了omega。
翟澜的分化来的极为突然,安怡欣至今极大那是个冬天,翟澜放了寒假来这边配她过年,安怡欣是家里人在国外不过春节了,翟澜是有家回不去,索性就窝在苗族的小屋子,两个人互相温暖着,就想一起看看雪,看看天的。
初雪下的那天,翟澜突然开始发烧,整个人开始迷糊了起来,那时候寨里还没修马路呢,车子进不来,下着雪人也难出去,急得安怡欣几乎是六神无主,甚至背着翟澜逆着风雪蹭蹭蹭地往外走了好久,动僵了的脑袋这才想起来去借摩托车。
也是因为摩托车这么一借,整个寨子都知道了安怡欣家的那个小女孩分化成了omega的消息。
是的,极为珍贵的,拥有极高受孕率的omega。
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了起来,不是经常有小伙子来偷看翟澜,也不是有人来说亲,甚至不是把翟澜像一般omega一样宠上了天,而是……
而是开始给翟澜洗脑。
“污名化。她们开始就对omega的污名化。以图导的文化水平肯定不用我来解释‘污名化’这个词了吧。”
安怡欣故事讲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似乎已经不想再讲下去了。
一个群体,将人性的低劣性,强加在另一个群体之上,将整个群体偏向负面的刻板印象化,这是污名化的解释。
“她们做的更绝。”安怡欣回忆道,“她们把‘污名化’和这大山深处的‘神’学联系到了一起,而且是由个人入手的。”
这事是后来安怡欣发现不对后,专门研究看才发现的。
人们未来会有怎么样的分化,其实在幼年时期其实是看的出一定的端倪的。
这也是为什么乐音的父母会认为乐音将分化成omega的原因,而村寨里的人,就会利用这种端倪,从小给将来也许会成为omega的孩子们洗脑。
洗脑的内容差不多就是:“你是罪恶的。”
“是你害的你们家里这样。”
“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你会害死你的爱人的。”
这种话听起来很是离谱,但是只要你长期处于这种环境里,不论是谁都会相信的。
亦如人们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完全接受了“娼,妓,婊”这类的女字旁的词都用于肮脏和低劣的地方。
和“你妈死了。”这种骂人的话一样……谁会骂父亲呢。
大家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样的污名化,这样的诋毁,甚至不知如何反抗。
甚至在安怡欣沉迷于音乐和别的事情的时候,翟澜的生活就被这种污名化和恶毒的人们紧紧的包裹着。
等安怡欣回神后,发现翟澜已经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战战兢兢,她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是一个罪人。”呆了不到一个月的翟澜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她还是拥有着那么高的学历和思维,真的是把安怡欣吓的一大跳。
“我不知道你选了这个村子……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会让你别来的,我当时就想逃了,这也是我和你说为什么我在那个山林中的寨子住过一段时间的原因。”
“只是那时候的我,年轻,怯懦,且不愿失去,不论是翟澜还是音乐。”
安怡欣说着这样的话,却未曾详细地解释原因,只道她在看到翟澜不小心摔坏了家里的一个碗后,开始极为排斥自己的omega身份,开始极为脆弱的道歉,甚至到了自我谴责的地步。
她只能带她逃跑,但是寨子里的小孩们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甚至她们的父母都是接受这样的教育,于是她们会忍不住的都信了,她们会在成年后,在有喜欢的人后,极为害怕的去求助神婆,去“妄图”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
而神婆会告诉她们:“你会害死他的,甚至是他的父母和家族。”
她们会用那幽幽的声音,尽乎于催眠的在这些孩子的耳边吟唱着,让她们去“献身于神。”
那神又是谁呢?
是拥有了权利的人啊——强壮的,暴力的alpha们啊。
他们高高在上,以人们为棋子。
当人把握住上层的阶级,拥有了最高的决定权,他们便成了神。
“你会害死他的。”神婆幽幽地声音飘扬在寨子里,“只有神可以救你。”
“我亲爱的孩子啊。”
图长安沉默了良久。
他有些反胃了。
被满肚子的烟味呛的直咳嗽,每一下都是呛人的,每一下都是辛辣苦涩的。
“没有逃离这里的人吗?”图长安突然有些天真的问。
安怡欣笑了,她的天真无邪,笑的好像眉眼都勾起了一丝禅意,嘴上却说着极为残酷的话语:
“图导,三年前的这里连马路都没有,女孩和omega的候选人连学都没上过,你让他们如何离开啊。”
遗世独立,神秘宗教的一面是自然,传承,绚烂和自由。
但是另一面也会是无知,愚昧,恶毒和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 哪有什么灵异的神婆,不过是人们使人作呕的欲望罢了。
百度百科对污名化的解释:一个群体将人性的低劣强加在另一个群体之上并加以维持的动态过程,它是将群体的偏向负面的特征刻板印象化,并由此掩盖其他特征,成为在本质意义上与群体特征对应的指标物,在这个过程中,处于强势且不具污名的一方最常采用的一种策略,即"贴标签。典型的污名化表现:精神疾病污名化、
有引用一句
还是写了……
最初就想写的,但后来觉得有点太严肃了,改成了阴亲的……想着别这么玩
但写到这里最后还是换成了这个。
虽然她很意识形态
而且篇幅的原因不能说太多
但是我还是想说
以及我朋友天天骂我
说大家其实喜欢甜文
而且哪有在娱乐圈abo里写这些的
但是我忍不住
还是要表达
大家别被“污名化”或者“pua”啦~
保护好自己
这章应该会抽时间再修修的
想表达的太多,反而会有点乱……
可恶
然后以后有机会,再深说“神学”的这个意识形态下的压迫吧
女孩子们最好了!!
感谢在2021-03-3121:00:09~2021-04-0123:5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选选选选选一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