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衣急忙推辞,她原本想的是用银两将那房子买下,再找人来休整休整,再让人去县城买些日用的东西和衣物之类
白老太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沈漫打断:“娘,该收的银两就收,红衣她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况且,如果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那您大可少收几个银两”沈漫劝着白氏
“是啊,婶子,你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柳红衣跟在旁边劝阻
白老太见他们这样说了,便也同意,只是银两让柳红衣自己看着给,然后让杨兰帮忙整理一个房间
“这位姐姐,我可以叫你兰兰姐吗?谢谢您帮我收拾房间”柳红衣跟在杨兰的身后,跟她一起进了屋收拾带来的家当
“当然可以,你是漫漫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咱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杨兰拉起了柳红衣的小手,笑着拍了拍柳红衣的手
柳红衣心下感动,以前漫漫姐失踪的时候,她总是担心漫漫姐有没有出事,有没有遭遇不公,有没有被人欺负,这些年的病一直没好,大夫说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病是因为担心漫漫姐
从小她的身体就不好,但是又调皮,漫漫姐对她总是很好,带她去玩,照顾她,教她念书写字,教她下厨,教她女红,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先带给她,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总会带给她
可惜后来,漫漫姐失踪了
白星和白榕在院子荡秋千,秋千很大,足够坐下两个小孩
萧默看着白星玩的男的开心,便自荐想要帮她推秋千
白星看着萧默,脸上笑眯眯,就像是一个痴汉一样,她“咯咯咯”的笑着
萧默一推,她就大喊“飞起来咯!飞起来咯!”
等到秋千又回到原来位置,就开始催促“萧默哥哥,快推快推,要飞飞~”
萧默嘴上噙着笑,听着白星的话慢悠悠的推着秋千
“咯吱”一声,大门被推响了,白星和白榕转头望去,就看见拎着食盒的宁锦
白星的眼睛从看到宁锦和顾清拎着的食盒,就开始发亮,待宁锦走上前,她似饿狼扑食般抱住了宁锦的小腿,嘴上抹了蜜似的开始夸着宁锦“宁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呀~宁哥哥今天真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宁锦向来听不得白星夸他,伸手揉了揉白星的发顶柔声道:“星宝啊,下次再这么夸,你宁哥哥就要被夸上天咯!”
站在秋千旁的萧默心中想道,刚刚还说我好看的呢,这一转头就去夸别人了,真是小没良心的
他心中突然有些酸涩,哼了声就坐在了石凳上
白榕拉着顾清跟他介绍萧默,被拉住的顾清将食盒拿到了石桌上。
白星叽叽喳喳的拉住了宁锦的袖子把他也拉到了石桌旁
顾清打开食盒,对着白星介绍:“这是莲花酥,糖酥,这是绿豆糕,这是酒酿丸子”
白星和白榕听顾清每介绍一个,眼睛就亮一分,每一次宁锦拿来的吃食,味道总是很好,听说是宁家从京城请来的厨子用自己的方法研究制作而成。
宁锦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手上的食盒,便也不再逗她,将食盒给了白星,就去向白老太拜年了
黑夜拉开序幕,天空阴沉沉的,就像在房间睡觉白星心情一样。
白星做噩梦了。
这几天,沈漫把白星的房间收拾好了,白星也已经长大,今年已经八岁,所以白星要求自己睡,可惜谁也没想到,白星第一次自己睡的晚上就出事了。
“嘀…嘀…嘀…嘀…”a市的私家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白星’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床头的仪器嘀嘀的响着。
白星在床上好好的睡着觉,结果头脑一阵晕乎,便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只不过,她不在她的身体里。
她似乎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着这一切。
她飘在天上,看着被几个黑衣保镖殴打的自己,这疼痛好像烙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只是看着,身上就有一种极大的剧痛。
她想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可是她没办法这么做,因为,她飘在天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自己快要疼死过去的那一刻,一阵警笛声传来,突然,几辆警车包围了这个巷口。
车上下来了十几个警察,严肃得对着正在看热闹的人们吼道:“警察办事,快散开!散开!”一边吼着一边挥着手做着手势。
在看热闹的人们看见警察来了,“呸”了一声,瞪向了警察然后离去。
正在殴打白星的黑衣保镖似乎也没想惹出事,就想离开,他们快速踢了一脚白星,然后朝着巷子里奔跑,可惜快要到巷口的时候,四面八方冒出了十来个警察,将四个保镖团团包围
就在警察逮捕几个黑衣保镖的时候,白星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发出了一阵洁白的亮光
一阵吸力传来,白星脑中“砰”的一声似乎要炸开,她闭了闭眼,却没想到再次睁眼会在医院。
重症监护室内,一位医生正在帮着床上的少女做着检查,床头边的仪器“嘀嘀嘀”的响彻房间。
这一次的白星,没有飘在天上,而是在地上
她看着一位英俊的男人走进了这间病房,手上拿着一束满天星,她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紧跟在后面的妇人也跟了进来,白星看见男人的时候没有想起这是谁,可是看到后面跟来的女人时,她才想了起来:哦,这是那天的那个女人。
“萧先生,这个孩子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请珍惜最后的时光吧!”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语气沉重的向男子建议,与其说其建议,不过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有个女子会随时而去的准备。
那妇人听见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庞失声痛哭了起来。
那男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声音嘶哑的向医生问道:“她的身体,前几天不是有好转吗?你不是说只要醒来她就能没事的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答那男子:“萧先生,她的身体,当时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不行了,断了四根肋骨,肋骨扎进了心脏,腿骨被打折,后脑也受到了重创,右耳耳道破裂,能坚持那么久,我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那男子嘴唇蠕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白星站在病床边上,看着妇人哭泣,看着医生叹息,看着那男子脸色悲痛,不知怎么的,她心脏像被扎了一样痛。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那仪器突然响了起来,仪器上的线,一会儿起伏,一会儿又变成了直的
“快!快!重症3号病人需要做手术!”医生按响了铃,迅速的指挥着各人将‘白星’推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