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万灵宗，司空半语没做丝毫停留，便带领剩下的一万多人直奔千阳郡而去，因为这里才是充实实力的。
李汜的能耐他知道，千阳郡的那个什么国师，绝对不可能是李汜的对手，大月国的败局是注定的。但大月国的军队不少，五越的大军不可能将之屠杀干净，那么那些败军何去何从？
临近千阳郡十里左右的地方，便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两军交战的喊杀声了，但司空半语却越加的感觉心里平静，好似一潭死水，荡不起一丝涟漪。
“小子，你的小媳妇就在千阳郡，听到了交战的声音，你还这么平静？”灰仙诧异地问道。他和司空半语相识在初阳村，很清楚司空半语对于唐婉儿的感情。
司空半语平静道：“我的小媳妇在初阳村，不在千阳郡。”
唐婉儿坐着花轿离开初阳村的那一刻，已经物是人非了。
“是吗？”灰仙呵呵笑着道：“难道你和李家那小子达成观战协议，不是为了在你小媳妇面前证明，你有能力保护她，保护初阳村吗？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以前不相信，现在相信了。”
“嗯？什么意思？”
司空半语深吸了口气：“我承认，当初离开家进入北固山，的确是想要证明唐家的选择是错的，唐婉儿的选择也是错的。他卢家能做的事情，我司空半语也能做，我想有当一日站在他们面前，看到他们后悔的样子，卢家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
“但是……”
经历清溪城的风风雨雨，踏上修士的道路，到现在成为了数万大军的统帅，成为许多人敬仰和尊敬的存在。慢慢的也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有见到过，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清溪城外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是多少人家的妻离子散；看到了乌岐镇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看到了燕子坞里被区区一个修士而奴役的忍气吞声，生死不由自己，更看到了李汜这些高高在上拨弄棋盘就是数万人的生死交替。
初阳村，区区百十来人，太渺小了。唐家，不过是多些金银的山野财主，微不足道。
就算是刮目相看，他司空半语也不会觉得现在唐家或者唐婉儿的另眼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满足感？高不可攀之感？后悔？
灰仙见司空半语没有继续说下去，人老成精的他岂能还想不明白？司空半语变了，变得更成熟，更会洞悉世事，更知世间人情冷暖，更知轻重，不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小子，你是老夫见过心智上成长最快的人。”灰仙感叹道。
司空半语打趣道：“仅仅是心智吗？”
“这还不够？除了心智你还有啥？老夫殚精竭虑地指点你修为，现在还是练骨圆满，灵境都没有摸到。剑道倒是马马虎虎了，不过没有领悟剑势还是上不得台面。至于你现在领着这一万多人，更是不值一提，遇到一个丹元境的修士，一巴掌拍没了，就是一帮浪费粮食的，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
“额！”
灰仙一阵数落，让司空半语不禁老脸一红，这么听起来还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灰仙是以他曾经强者的目光来看待的，而自己才刚刚起步而已，当然不会被灰仙看在眼里了。
“喂！您老别说风凉话了，来点实际的成不成？按理说练骨大圆满之后就会领悟天地灵气，踏入灵境，可我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骨大圆满已经是身体淬炼的极限，就像一个水缸已经装满了，想要继续装水，就得换个大的水缸，而且质量还得比之前的好。可怎么换可是个大问题。
灰仙哼哼不满道：“现在想起修为了？老夫看你周旋各各美女和势力之间游刃有余，乐不思蜀嘛！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修为不足了？”
卧槽，这老头多大了，不会是个小孩子吧？还在发小孩子脾气？有没有搞错。
“是啊！看到那什么炼魂魔君的可怕手段后，我赫然醒悟过来，人啊！还得有实力才行，否则就像一阳道人那样，化作一具干尸，您老也不希望我这样吧？我可是一直想着给您老重塑肉身呢，你也希望我中途夭折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
灰仙嘟囔一句，继续道：“你之所以摸不到天地灵气，那是因为剑道原因。”
“剑道？”
“嗯！剑道是特殊大道，其修炼也颇为霸道。以前老夫也对你说过，剑道修炼者要么岌岌无名，要么名震天下。因为剑道的每一步进步都是卡住修为的提升。你想要踏足灵境，那么必须领悟剑道的第一步剑势，领悟剑势，那么灵境便是水到渠成。”
“原来如此。”司空半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迟迟感悟不到天地灵气的存在，敢情是要有剑势基础啊！
可想到自己的剑势，司空半语又犯难了，自己修行的可是天子剑道啊！灰仙说过这种剑道无迹可寻，只能依靠自身领悟，自己怎么领悟剑势啊！
“我的剑势雏形是在燕子坞的时候，感受到众村民的愤怒所得的，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这次观战李汜攻打千阳郡，应该有机会感受得到这种气息，看看有没有机会更深一步，彻底将剑势领悟出来，踏足灵境。”
思忖之时，千阳郡已经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整个千阳郡城楼上正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无数的刀兵相接和喊杀声汇成一曲地狱悲歌，交织在千阳郡的上空。
就在司空半语率领的大军靠近千阳郡不到一里之地时，一辆马车带着数十个五越士兵慕然出现在大军当前，马车上的人站起身来朝着司空半语抱拳见礼道：“风兄，你来得有些迟了啊！李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来人不是李汜又是谁呢？
司空半语拒马抱拳一笑：“看来李兄攻伐千阳郡进展得很顺利啊！不是我来迟了，而是你的那些人走得太早了，没办法，在下修为有限，可比不上你那些高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