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威胁之下,田埂总算承认了错误。
村长趁热打铁,向田埂提出了两点要求:一,跟花娘和离,二,跟情人搬出去。
田埂不肯,村长大手一挥,“田明,按手印!”
田明再次抓着田埂的手就要按在那张纸上,田埂赶紧大喊着,“我答应!”
有位大娘不忍心看田埂被威胁,低声问桃花,“用手段逼着田埂答应那些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能劝他改邪归正吗?”桃花反问,“能让他变勤快吗?”
那大娘摇头,“不能!”
“这就对了,田埂跟田和一样是赖皮,认认真真让他守规矩做好人,他听不进去。”
桃花耐心解释,“我们是乡野之人,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那个人渣还有什么好同情的?”田小莲帮母亲说话,“村长让他跟花娘和离,是保护了花娘不受伤害,花娘受的苦还不够多吗?田埂不走,她就没好生活。让他搬出去,是逼他自食其力。”
村长看了一眼田埂,把拟定好的和离书放在田埂面前,念给他听,内容是他跟花娘无法生活,立字据和离,彼此不相扰,孩子依旧姓田,由花娘照看。
“为什么是和离书?”田埂听完急眼了,“怎么不是休书?”
和离的话,花娘再嫁不受阻碍,休书的话,花娘是有错的,她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还想休了花娘?”村长冷笑,“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你不知道珍惜,断送了姻缘,怪谁呢?”
田埂无话可说,村长让他按了手印,站起来了,“把他放了,盯着他搬出去,他不搬,就绑回来。”
田明听话地把田埂松绑,田埂看着这些人,知道不按照他们的做法,恐怕就要坐牢了。
他在前面走,大家在后面跟着。
田埂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帮花娘擦药,刚要过去,田明在他面前晃了晃胳膊,“嗯?”
田埂退了回来,到房间里,喊着情人收拾东西离开。
情人冷笑,“你还真是没本事的,被他们打一打就成了此刻的样子。”
“快走!”田小莲在门边喊着,“不走我喊人了。”
田埂气愤地瞪了田小莲一眼,田小莲觉得好玩,大声往外喊着,“他们不走喔!”
“我走!”田埂恨得牙痒痒,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哀求情人,“快收拾,我们得搬出去了。”
情人甩开田埂的手,“真没出息,他们让你走你就走,你不走,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办。”
她习惯了被花娘跟田埂娘照顾,搬出去了就指望不上田埂了,毕竟田埂是懒虫,她就要自己动手做饭了,她觉得麻烦。
田埂为难了,这时,田埂娘走了进来,指着田埂情人说,“我真没遇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快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来,对我不客气!”田埂情人走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对他不客气,这是田埂的种,对他撒气。”
田埂娘后怕地往后退,田埂情人嚣张地往前,她觉得怀了田埂的孩子,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田埂娘低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跟着你简直受罪了。”
“受罪?”田埂情人冷笑,“我知道你不想我怀上,但我告诉你,他就找我了。你要是敢不伺候我,我把他生出来了,我就打他。”
“罪过啊!”田埂娘掉下了眼泪,“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娘,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哼!”田埂情人冷哼,她都没有道德,对孩子不好有什么惊奇的。
香菜在门口弱弱地喊着,“祖母,娘说她不舒服!”
田埂娘赶紧跑出去。
“哼!”田埂情人抱着胳膊看着田埂,“你还要走吗?”
田埂迟疑着,他情人就冲过来打他,“没出息的,有我肚子的孩子做保障,他们就不敢赶我走,我不走,你也别想走。”
田埂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看热闹的田小莲,低声说,“我们不走,我就要去坐牢了。”
“那你去坐牢吧!”情人放开田埂,“我相信哪怕你不在我身旁,有这个孩子在,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要点脸不?”田小莲说了一句,“赖在人家里怎么不脸红?小秋,你快来看,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仗着有身孕不走了。”
田埂情人本来就没皮没脸,她冷笑着坐下来。
田埂太伤心了,他一直奉以为神的女人居然让他去坐牢。
为了跟她在一起,他不惜欺负花娘。
这时候,田埂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一时腰下决定脑袋,白白害了自己没了家。
他走到情人面前,扶着她的肩膀问,“你到底爱过我吗?”
情人冷笑,“你什么都没有,我干嘛要爱你?”
田埂睁红了眼睛,“你说爱我,我是你的一切,你需要我的呵护,你没有我活不下去,难道都是骗我的?”
情人淡漠地说,“对,骗你的。不过,我确实需要有人呵护我。”
田埂眼里带着哀伤,“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情人冷笑,“只有你当真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几个男人也看上了我的脸,想跟我在一起,可他们不想抛妻弃子,只有你愿意,你对我好,你听我话,我就选择你了。”
她看到田埂眼眶红润,淡淡地说,“就你这穷酸样,谁要跟你?”
田埂抓着情人的手,“你拆散了我的家,你太狠毒了。”
“那也是你愿意让我拆呀,你怎么那么蠢?我说什么你都信?哼,滚吧你!”情人扯开田埂的手,田埂再次抓她,她躲闪,肚子重重地撞到了桌角上。
她捂着肚子,面色苍白,“疼!”
田埂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小秋,她肚子疼,快帮她看看。”田小莲大喊着就跑开了。她总是记住祖母说的看到孕妇流血就要离开。
田小秋冲了进来,看到田埂情人脚下有很多血,顿时觉得不妙,赶紧扶着她躺下,在她身上扎针了。
她抓住田小秋的手,急切地说,“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田埂也慌乱地说,“小秋,你救救孩子。”
田小秋扎针后看见不流血了,也不说话,伸一只手去探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感知她肚子,看是否有宫缩。
一切正常,田小秋暗叹这届胎儿真够强悍,母体流了那么多血,他纹丝不动,一点事没有。
不过,她就想吓吓他们,哀叹一声,“可能保不住了。”
田埂情人急了,跪着哀求,“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一定改正做好人。”
或许是母爱激发了她体内一丝善存。
田埂也跪下来,“求你了。”
“我尽量!”田小秋装模作样地在她身体上无关紧要的地方扎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