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钱婆子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还给了我一件肚兜,说肚兜是姜茶的,今天我在村子里嚷嚷的我与姜茶有染的话全都是钱婆子教给我的!”
“你若是不信,那就去我家寻那二十两银子,我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全在我床底下藏着。宁五郎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钱婆子去!”
严麻子闭着小眼睛,语速极快,唯恐说的慢了宁五郎手中的刀子就落下来了。
而且伴随着他这话语,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被吓尿了。
宁五郎剑眉紧蹙,起身拉着姜茶赶紧后退,他对姜茶柔声叮嘱,“你站远些,别熏着你了。”
姜茶闻言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好看的脸蛋上满是嫌弃,但她一双小手却是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不舍得放开,“我站你身后就好了。”
她这个依赖的姿态,让宁五郎微微一愣,这……
“你胡说!严麻子你再敢胡咧咧我撕烂你的嘴!”
就在此时,钱婆子刺耳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没了刚才对上宁五郎时的心虚,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对着严麻子吼道。
“就是你指使我的!你还说姜茶又漂亮又能挣钱,让我寻机会强了她把生米做成熟饭,我若是冤枉你一个字,就让宁五郎真的挑断我的手筋脚筋!”
“宁五郎,你让人去我家拿证据,那二十两银子我一文钱都没来得及动啊!”
严麻子赶紧反驳。
“鬼知道你从哪儿得了二十两银子,你凭什么说银子是我的?!银子上又没刻我的名字!要是你拿不出其他的证据,那你就是诬陷,老婆子明天就把你告到县衙!”
钱婆子梗着脖子,再没有刚才的色厉内荏,枯瘦的老脸上满是凶狠。
“你个老虔婆,就是你指使我的,你还说姜茶每天早上都推着板车去宁家送爆米花,然后才下地干活,还说她经常上山,你让我多盯着她好趁机下手!”
严麻子唯恐宁五郎真对他动手,把钱婆子交代他的所有细节都抖了出来。
但是,钱婆子根本不惧。
“你拿证据啊!你说我指使的你,你拿证据出来!”
钱婆子咬死了证据二字,一边说还一边去瞪宁五郎,“没有证据就想定我的罪,想的美!我儿永富可是捕快,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你!”
严麻子辩不过她,又怒又急,六神无主之下,他赶紧又对宁五郎说道,“宁五郎,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钱婆子指使我的,不然我哪儿来的肚兜?!我平日和姜茶家可没来往!”
“鬼知道你从哪儿得的肚兜!你凭什么冤枉我这个老婆子?!”
钱婆子说着恶狠狠的朝着严麻子呸了一下,“再敢胡乱攀咬,我让永富把你关入大牢!”
严麻子“……”
他几乎要急昏过去了。
但钱婆子死不承认,还搬出姜永富来压他,他真的没法子啊。
“钱婆子,你猖狂什么?肚兜这种私人的物品,除了你们母女,谁能从我家拿得到?”
姜茶瞧着钱婆子那副恨不能蹦起来的张狂模样,唇角微勾,慢悠悠的开了口。
“呸!你的东西给我扫茅厕我都嫌脏!”
钱婆子冷笑。
“你不承认是吧?成,反正我是清白的,五郎哥可以做证。但你女儿清不清白,那就有待商榷了,我刚才瞧见姜柳袖子里有块男人的汗巾,这是哪个野男人的?”
姜茶说着,精巧的下巴朝着姜柳左手的袖子点了点,“瞧,那块汗巾快从她袖子里掉下来了。”
她这话音落,在场众人立马看向了姜柳。
姜柳从刚才就一脸灰败,除了掉眼泪就没其他反应了,宁五郎愿意为姜茶赌上前程,这对她来说是致命一击。
此时,众人都看向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而钱婆子瞧见她袖子里露出的一角黑色布料,登时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小柳,你袖子里是什么?!”
“啊?”
姜柳一脸懵逼,下意识就抬起了手臂,伴随着她这个动作,她袖子里那块黑色的方巾掉落了下来。
“诶?这不是我的汗巾么?!”
严麻子蜷缩在地上,听了姜茶的话,便忍着疼痛伸着脖子看向姜柳,等瞧见了那块汗巾,他大吃一惊,立马大叫了起来,“姜柳,你暗恋老子啊?!”
“噗——”
姜茶闻言登时乐出声来,这个严麻子倒是出乎她预料的超常发挥了,根本不用她引导,他狗嘴里就蹦出金句了。
她笑眯眯的道,“严麻子,姜柳就是暗恋你吧,不然又怎么会随身携带着你的汗巾?”
“你放屁!”
钱婆子听见这话,勃然大怒,但她可顾不上姜茶,转过身要去揍严麻子,“你再敢诬陷小柳一个字,我打爆你的狗头!”
“救命啊!”
严麻子吓的立马尖叫,“可那块汗巾就是老子的!上面还有老子的名字,是老子窑子里的相好儿送的,不信让大家伙儿看看就知道了!”
“拦着钱婆子。”
宁敬听闻此言,立马指挥围观的村人去拦钱婆子。
村人们赶紧围了上去,一方面是听宁敬的话,一方面是想看热闹,艾玛,这是什么神奇的走向!
与严麻子勾搭在一起的不是姜茶,而是姜柳!
姜柳这是贼喊捉贼啊!
刺激!
“滚!滚开!谁敢拦我,我让永富把你们抓到大牢!”
钱婆子几乎要气疯了,疯狂去推挡在她身前的人,她还搬出了姜永富。
可拦着她的命令是宁敬下的,再加上大家伙儿还想看热闹,所以根本没人后退,全都让她冷静,听听严麻子怎么说。
“这汗巾我一般都是随身携带,不过,今天一天我都忙活着诬陷姜茶,根本没来得及用它,它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也不清楚。”
“但我今天也就刚才见着姜柳了,所以我的汗巾是怎么跑姜柳身上的?钱婆子,只能是早上你找我商议如何诬陷姜茶时,顺手偷走的。”
“难不成姜柳真的暗恋老子?”
严麻子一脸的迷惑不解。
他倒不是故意往姜柳身上泼脏水,他是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姜茶听着严麻子此话,登时笑得前仰后合,她紧紧抓着宁五郎的大手,对着钱婆子道,“钱婆子,姜柳真的暗恋严麻子啊?”
她这话音落,宁五郎剑眉一蹙,问起了姜柳,“姜柳,既然你喜欢严麻子,那此前为何对我苦苦纠缠?”
姜柳“……”
神啊,杀了她吧!
窒息了,真的窒息了,怎么会是这么个走向?!
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