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逢河都是一个固执愚忠的杀手,老老实实的恪守本分,毫无怨言。
而且日日给他的鲜奶都被卫以珩暗中留了检查,根本没有问题。
从始至终对逢河的都只是没有任何立脚之处的怀疑罢了。
要不要真的依了卫以珩试探一二……
他还记得季谦和特别喜欢埙……
正想的出神,小果子突然起身离开,卫以珩的脸出现在面前,有些不悦:“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呆?”
容池临顺口道:“你不回来睡不着。”
“朕看你是想美人想的睡不着。”卫以珩还在跟他置气,奈何容池临根本看不出来,搞的他只能生闷气,话里带刺:“用不用把淅辞叫来给你瞧瞧?”
“她又不是太医。”容池临将双手枕在头下。
卫以珩坑哼一声,对他的回答满意了还没有一秒,就听到他说:“毕竟是个女娇娥,大半夜折腾人家不好。”
卫以珩:“!”
想杀人。
卫以珩粗暴的拽过被子扣在容池临头上,凶道:“赶紧睡,朕洗漱完回来若你还是醒着就有你好看。”
容池临扑腾了一会不动了:卫以珩又抽什么疯?
下午睡了半天他现在当然不困,他努力也没用,等卫以珩回来的时候他面朝里放缓呼吸装睡,感受着卫以珩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动作轻柔的给他掖好被子,熄了灯慢慢躺下。
容池临看准时机大吼一声猛地把被子踹开,直接翻到卫以珩身上捶着他的胸口哈哈大笑。
“被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不怕不怕哈哈哈哈哈……”
卫以珩深吸了一口气,吓是没吓到,他的危机意识差点发挥作用直接扭断容池临的脖子,卫以珩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嘛?”
“想gan你。”容池临一边说一边往前顶:“每一个下位者都有一颗想反|攻的心,好衍之,给我上上呗。”
卫以珩:“……”
“痴,心,妄,想。”
“想想也挺好。”容池临直接将他的衣服推到xiong口:“你不给上我给,来呀来呀。”
“不行。”卫以珩果断拒绝,上次放纵把人做|晕了他现在还有阴影,断然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你看大半夜的,月色正浓,还无事可做,正是造小孩儿的好时辰。”容池临软磨硬泡:“我多不值钱啊,给人睡还得求着,你快让我值点钱。”
“不行……”卫以珩虽然事事都依他,但不允许的事任凭他怎么哀求都没用:“不许再蹭,下去。”
“你瞧瞧你xiabian都成什么样了……”容池临不死心的往上拱:“我帮你安慰安慰它?”
卫以珩深吸一口气,猝然起身直接将蓝颜祸水从上面压到底下,祸水反应极快,水蛇一样立刻缠住,探出身子就要去摸抽屉里的油膏。
卫以珩握住他的两只手压在头顶:“好好睡觉,等你身子好了以后朕保证一定让你,日、日都下不来床。”
心上人日日缠着想yao,自己却不能给,没什么比它更折磨人的事了。
自己一定是做的坏事太多,以至于上天派来容池临惩罚他……
容池临豁出去的提议:“就小小的……轻轻的……来一次?”
卫以珩冷酷无情:“那也不行。”
“那就蹭、蹭?”
“不行。”卫以珩盯着他转移话题:“朕还没跟你算账,今儿白天淅辞给你号脉你害羞什么?”
欲求|不满,容池临心里不痛快,赌气道:“被长的好看的女子碰谁都害羞,更何况是那么那么好看的一个大美人。”
“是朕长的不够好看?还是朕不够猛?竟然还能让你看别的女子害羞,嗯?”
容池临脸皮虽厚,平时骚话不断,但是卫以珩一说这话他就忍不住不好意思,当即挣扎起来:“睡觉睡觉……”
“气完人还想睡?”
“你……你别……”容池临耳朵红的能滴血:“那儿不能peng……”
“回答朕。”
容池临仰头倒了口气,自暴自弃:“够猛够好看……不是说不来的吗,你别勾我了……”
卫以珩将他分开,自己跪于中间,大掌慢慢游走,微微用力:“不来,但可以煽风点火。”
“额……”容池临不受控制的仰起头,喉结骤然一阵刺痛,卫以珩愈发用力:“错没错?”
容池临断断续续:“错……错了……”
“以后还敢不敢犯?”
“……你先松开……啊……衍之……别……”
“嗯?”
“不敢了不敢了……你给我个痛快吧……”容池临微微抬头要去吻他,被卫以珩偏头躲开,直接松开他躺倒一旁,将双手枕在脑后得意洋洋:“睡觉。”
容池临:“!!?”
你他奶奶的还是个人吗!
容池临声音还带着汹涌的火气:“你是不是不行。”
卫以珩照单全收:“是。”
容池临恨不得自己来,继续激他:“你是不是有隐疾。”
“是。”
“你是不是短……”
算了,明摆着昧良心的话他说不出口。
“是是是。”卫以珩接连应下。
容池临翻身翻的惊天动地,把被子全都裹在自己身上连滚带踹的滚到最里面离卫以珩远远的。
卫以珩失笑。
心里默默数着数,刚数到十一个被角就丢到了他身上。
卫以珩顺势连被子带人都拉到自己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笑道:“生气了?”
“再说一个字你就滚。”
“朕向你保证,等你身子好了一点连本带利的满足你。”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戳到了容池临的心窝子,鼻子突然一酸,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些,怕被卫以珩听出异样,哼了哼没说话。
“一次十倍,如何?”卫以珩道。
“要不二十倍也行,朕很乐意,此事多多益善。”
卫以珩戳了戳他的脑袋:“你理理朕,转过来。”
容池临用力扑腾了一下,声音盖在被子里模糊的不成样子:“那不还是便宜了你,做梦去吧。”
“累的是朕舒坦的是你,怎能叫……”
“你睡不睡了?”容池临打断他:“不睡滚。”
“真凶……脾气臭还翻脸不认人,”卫以珩一边嫌弃一边将他抱的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喃喃道:“除了朕没人要你,就朕蠢拿你当块宝,捧在手里怕……”
话音未落,容池临突然转过身一猛子扎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卫以珩失笑:“怎么?良心发现了?”
容池临时刻秉持着自己憋屈卫以珩也别想痛快的高尚准则,一口咬在卫以珩胸口:“发现你大爷。”
翌日早朝之上,卫以珩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昨晚上容池临发疯咬他好几口,脖子上最明显的一个都见了血,最高领的衣裳也无法遮住。
幸好没人敢抬头盯着他看。
“启奏陛下,北齐来使于昨日夜里在使馆东厢房畏罪自杀,此乃绝笔书还往陛下过目。”冯昭合年过半百,是个续着山羊胡的矮小老头,又黑又瘦一看就让人很难欢喜。
人如其貌,此人官缘儿极差,不知变通,恪守成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学生满天下,是个当之无愧的君子。
可水至清则无鱼,官场黑白交错是必然,他便越发格格不入,是个连卫以珩都觉得糟心的主儿,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君子,小人你可以一时痛快弄死,但若是伤及君子则全天下的人都会指责你。
这等人卫以珩素来是镇压为主,帮衬为辅。可这次偏偏提拔他坐了新的中书令。
原因无他,时势所需,他需要冯昭合在天下学生中的号召力,以此动了其他各国的根本。
而且冯昭合虽然死板,但他有个天大的好处——立容池临为后的提议他投了赞成票。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冯昭合主张人生而自由,一切情感都值得被尊重,所以即便全天下都反对立男后,他仍旧坚信此乃皇上私事,他人无权干涉,性别无法成为阻拦的借口。
“除此之外臣带人搜查使馆住所,竟发现北齐皇子官印。”冯昭合不苟言笑:“此乃大事,臣连夜调取画像,此人乃是北齐大皇子。”
此言一出各国来使全倒吸了一口冷气,垂着头面面相窥,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个国家的皇子伪装身份去往其他国家,可不是小事。
本来他们都以为出使大楚看看卫以珩对待各国的态度不过几日便能归国,却出了下毒刺杀一事耽搁许久,如今再加上北齐大皇子乔装暗访,一时半刻更别想回去了。
若是幸运过个十天半月或许能回去,若是不幸,丢了性命都是小事,就怕引火上身拖累了整个国家。
众人心照不宣的闭紧嘴,各个心怀鬼胎,估量着如果真有万一如何祸水东引。
卫·什么都知道·以珩指节摸了摸唇,惺惺作态:“竟有此事?”
“一国皇子混入我大齐腹地,一定意图不轨,还往陛下明察!”
“尸体何在?”
“停在停尸房内。”
“带上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从上到下都被白布遮盖的尸体被两个太监抬上大殿放到最前,张福满走下来拿着拂尘勾起尸布漏出青色的一张脸,身上衣物尽除,双目凸出舌头伸出老厂满是淤血,脖子上紫青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在场的人尤其是那些使官大多都是文人出身,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住胃中翻涌避开了头,只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来使逼着自己辨别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大楚人所说是自尽而不是他杀。
张福满随着验尸官仔细瞧着:“勒痕方向和受力方向吻合,确实是吊死无误,而且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体内没有迷药痕迹,是自愿吊死无误。”
长久的沉默,验尸结果分毫不差,所有人不知情的人都接受了自杀的说法,只有齐木等行凶的人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血雨腥风的事情。
伪装的几句自语,绑缚的无法动弹的北齐来使,绝笔书,昏黄的烛火……孰真孰假已经不再重要,永远都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
屋子里一时只有卫以珩轻叩龙首的声响:“大理寺卿,宗人府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