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硬的将军也不得不束缚在绝对的等级压迫之下,齐木跪在地上,许是因为话一出口就后悔,许是容池临这幅样子太具有压迫感以至于生生挨了一巴掌他也不觉得气,只是无比后悔:“臣知错了,您别动气。”
容池临摇摇头,无心跟他计较:“你出去吧。”
齐木深深看了他一眼退了出去,被屋外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抬手在自己另一半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英朗的脸顿时肿了起来,手印清晰可见。
真是糊涂,怎么就能一时着急端出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看容池临那么信任自己前相好他就替皇上生气。
古往今来后宫哪个妃子不是恪守本分,一直养在深宫中连外臣都不能见,怎么到了他这儿放宽政策放倒在这个地步了?
虽然他很喜欢容公子吧……但也不能看着他绿了皇上啊!
都怪自己这张破嘴。齐木朝自己嘴上打了几巴掌,懊恼的走了。
“公子别动这么大的气……”小果子怕他气坏了身子一个劲儿的安抚。
“我不气的厉害点他怎么能听话出去。”容池临揉了一把脸,看向丁太医:“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了,太医您可以说实话了吧。”
丁太医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骤然被提及他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顿了顿才尴尬的笑了笑:“老臣一直说的都是实话啊……”
容池临道:“确实都是实话,但也有所隐瞒。”
午夜,卫以珩带着寒气回来身上难免溅上了血沫子,直接去了汤泉宫清晰好自己才叫人找来了丁太医,丁太医苦哈哈的从床上爬下来,一晚上连觉都睡不完整老胳膊老腿都直打转,匆匆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卫以珩走到这边:“池临如何?”
“心口绞痛,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只是一直追问自己的身体情况。”
卫以珩一怔:“心口疼?”他说只是有点累被吓到难道是骗他的?可恶,自己竟然没发现。
“嗯,回来的时候脸都白了。”太医如实道。
卫以珩当即转身:“朕去瞧瞧他。”
“陛下且慢。”丁太医大着胆子拦住他:“公子现在睡的安稳您不必挂念,倒是公子追问自己身体情况的事……”
卫以珩看向耳室没有任何灯光透出来的窗:“你跟他说了?”
“老臣哪敢啊,废了好大力气总算搪塞过去了,再说公子病的稀奇,老臣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公子一直不依不饶的,老臣只好随便说点什么骗骗他。”
“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还不打算让朕知道。”卫以珩眉宇间挂满了担忧:“朕听齐木说你怀疑他服了毒伤了根本?”
“是,今日号脉时突然想到的。”
“明日朕叫人把牢里那两个苗疆人带来,世上最懂毒的无外乎他们两个。”
“如此甚好,天下人都知道淅辞公主是用毒的高手,若是连她都看不出来的话便是真的没服过毒了。”
卫以珩敛眸,须臾才道:“他暂且不会有事,对吧。”
卫以珩很少有这样担忧徘徊,甚至可以称得上恐惧的时候,丁太医认真道:“暂且不会,如若能找到根本原因治愈的可能性是极大的,陛下不必太过担忧。”
“身子垮掉的速度太快,叫朕怎能不担忧。”
翌日午时,容池临伸着懒腰睁开眼,神情呆滞好半天,才跟个行尸走肉一样扭过脖子,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翻卷宗的卫以珩,阳光从他背后洒来,将他半个身子镀了一层金光,另一半的脸显得愈发阴沉,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醒了?”
“嗯。”
“感觉如何?”卫以珩放下卷宗,伸手接住他伸过来的手:“还难不难受?”
容池临懒洋洋的摇头:“睡一觉就全好了。”
卫以珩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气,忍不住问:“你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闻言,容池临微微睁开了眼睛,仍是一副困傻了的模样:“嗯……有……你查的如何了?”
卫以珩深吸了一口气。
容池临眨眨眼:“还有……有人怀疑卫明泽可能会给我下毒,可我觉得不是他。”
卫以珩咬牙。
容池临不敢再胡言乱语,往他身边爬了爬,哼哼唧唧道:“衍之……我身子不舒服,特别不舒服,我觉得不对劲,你……你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