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容池临越发用力的抱着他,脑子里所有的点滴汇聚成流。
“知道你还敢往里面冲?你今天必须好好给朕解释解释你非得进去做什么?”
“我以为你在里面,我想去救你。”
“你是傻吗?”卫以珩想拉开他,扯了一下竟没扯动,气道:“朕好端端的在里面做什么,又不是祭祀的日子,再说了就算朕真的困在里面你也不能以身犯险知不知道?”
容池临带着鼻音:“嗯,知道。”
不是祭祀的日子,可他觉得是。
“你别以为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朕就能轻饶了你,你今天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就别想过去。”
容池临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卫以珩道:“说话。”
“我看到了……”容池临突然哽咽起来:“我看到你在里面了,我看到你倒在屋子里,我看到你被横梁挡住出不去,我真的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像是久藏于记忆深处一般清晰。
卫以珩一怔,紧接着感觉到容池临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流,愈演愈烈,再后来竟然哭的撕心裂肺。
卫以珩意识到事态不对,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衍之……”容池临泣不成声,竟似痛苦至极,悔恨至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
卫以珩心疼的摸他的头,缴械投降:“不怪你不怪你,朕不怪你,你没事就好,朕不怪你了,别哭。”
“不是的,不是的,都怪我,”容池临一直摇着头:“我不该跟你吵架,我不该自作聪明的和你分手去找卫明泽,对不起衍之,我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我……我……”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卫以珩被他弄的一头雾水:“都是过去的事了,要怪就该怪朕,你做的没错。”
容池临仍是摇着头。
“是不是吓着了,醒过来朕还凶你让你委屈了?”卫以珩低头去看他,声音温柔的要死:“朕跟你道歉,朕错了。”
房里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未经情事的丫鬟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容池临仍哭的厉害,气都喘不匀:“不是的,你不明白,你不知道。”
“那你讲给朕听。”
容池临痛苦的闭上眼,泣不成声:“衍之……我好像……我好像……想起来了……”
卫以珩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起什么?”
“过去的事。”容池临抓着卫以珩的衣服,头埋在卫以珩的肩膀上哽咽:“我觉得我想起来了,可是它好匪夷所思,我不敢信,没人敢信。”
卫以珩身子僵了一瞬,随即长出了口气,这几日他看着容池临有些反常的举动就觉得他可能是要恢复记忆了,但过去的事自己都同他说的差不多了,怎么能让他如此撕心裂肺。
卫以珩拍着他的背:“难道还有朕没同你说过的吗?”
“不是有没说过的,是一切都没说过。”容池临崩溃的摇着头:“衍之,我脑子里的到底是谁的记忆啊!我快疯了,有人在我脑子里面说过去的事,可那些……可那些事……”
容池临的反应太过反常,卫以珩此刻也跟着提起心,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下文,忍不住问道:“那些事怎么了?”
容池临终于从他肩膀上移开头,顶着两个又红又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冰凉的指尖颤抖的抚上卫以珩的脸:“衍之……你别……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别让我走,我不想走……求求你,我不想离开你。”
“没人叫你离开朕,”卫以珩安抚他的情绪:“朕爱你爱的不行,怎么可能让你走。”
容池临痛苦的闭上眼:“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缓了许久,等到情绪平稳了些,再度抱住卫以珩,眼泪仍在流着,但已经不在发出声音:“我衍之……我现在没法儿告诉你我想起了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没法接受,我……我还没全记起来,还是很多地方断断续续,但是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你别急行吗?”
“好,朕不急。”卫以珩眉头紧皱着,把他抱的更紧了几分,他能感觉到容池临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次生死危险将他吓得有些神志不清。
卫以珩实在是担心他,生怕他被吓坏了脑子,刚安抚好容池临睡下,就火急火燎的叫人传来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看诊,直到深夜才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