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卫以珩拉下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这儿就咱们俩。”
“你没听说过隔墙有耳吗?”容池临道:“赶紧把严其叫回来,该办的事耽误不得。”
“朕不想管。”
“这哪里是你不想管就行的,你是皇帝这是你的责任,现在涉及几国之间的斗争更是急。”
“可是朕头真的好疼。”卫以珩拽着他的袖子,眉头蹙的更紧:“朕感觉到自己现在想事情有点糊里糊涂的,他们说起苗疆的事情我就有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还有我一直跟你说的坠马也乱七八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容池临总不好跟个烧糊涂的人计较:“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单听这件事感觉严不严重?”
哪成想卫以珩直接闭上了眼睛:“不管。”
“喂……”
“好累。我不想管那些事,我现在好难受就想抱着你。”卫以珩将放的温度适宜的粥送到容池临嘴边:“喝掉,你肯定都没好好吃饭。”
容池临从来都不知道卫以珩生病以后竟然能这么黏人,而且他这糊涂跟其他人还不太一样,虽然看上去都是病态,眼神也不澄明,说的话做的事也不是他平日能说出来的。
然而偏偏还总是透露着那么一点儿的正常和冷静,两种感觉结合在一起又复杂又神秘,还有那么一点……小霸道小俏皮?
反正搞的容池临心猿意马。
紧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容池临才没顺着他跑了,只一边喝着粥一边任由卫以珩躺在他的腿上,顺便晃动摇铃叫来了小果子,低声道:“严其还在吗?”
“指挥使大人跟着去见将军了。”小果子道:“公子不必担心,听张公公的意思这事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等陛下痊愈也来得及,而且大理寺卿很擅长处理细作一事。”
“行吧。”
容池临果然是卫以珩最好的良药,连着两晚失眠,如今只是枕着他就感觉到了困意,不大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容池临腿被枕的发麻,看了看窗外守着的几个宫人,在低头看了看睡着了也紧皱着眉间的卫以珩。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好像睡得很不踏实,就像是随时随地都在准备清醒,而且睡眠也轻,附近稍微有点动静都会醒。
以至于他不敢妄自挪开他的脑袋,整整一个下午只能忍着难受一根一根的数卫以珩的睫毛。
“池临!”卫以珩陡然握住容池临的手,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呼吸急促而剧烈,瞳孔缩成一个小点一点点的放大,额头竟然有冷汗冒出。
“我在我在。”
他的声音唤回了卫以珩的神智,良久,卫以珩才大梦初醒的闭上眼再睁开,一直胳膊搭在头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梦?”
“梦到国师去世时的模样,一揭开面具竟然是你的脸。”卫以珩缓了一会转身抱住他:“国师的死让我一度很痛苦,我真的太怕失去了你了,竟然会做这样的梦。”
“梦都是反的。”容池临捏着自己的腿:“这证明我长命百岁。”
“腿麻了?”
“还好。”容池临道:“你感觉如何?”
卫以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装病,后知后觉的耷拉下眼皮,他不说话,容池临便道:“天都黑了,你躺好好好睡。”
“那你呢?”
“我……”我肯定要回杂扫房。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只能撒谎:“我去汤泉宫冲个澡,你睡着了我就回来了。”
卫以珩怎么可能猜不到他心中想法,当即就要下床:“我跟你一起去。”
“你乖乖睡觉,还发着烧呢乱跑什么。”
“朕就要跟你一起去。”
容池临真觉得卫以珩要跟传说中村头的二傻子一样傻了,一会儿“我”一会“朕”的,毫无逻辑的都不够他忙活的了。
对于卫以珩而言,他当然不能让容池临找机会跑了,他要趁着这功夫让容池临自己爬到台子顶上,然后撤掉台阶,逼着他没法下台,就能顺理成章的原谅自己。
而且还能一睹美人出浴的场面,何乐不为。
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他业务熟练得很。
人一旦被逼上绝路,就连撒娇都变得轻而易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