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见他半天不接,还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容池临直接将茶杯抵到了他嘴边。
怎么一起没发现他竟然这么凶?卫以珩只能小抿了一口,立刻沉下脸:“烫。”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容池临不想和他纠缠,坐到一旁。
“可是太烫了。”卫以珩放下:“稍稍晾一下再喝。”
容池临瞪他一眼,卫以珩同他对视,须臾再度凑上来枕在他腿上目不转睛的看他,喃喃道:“别人都说这个角度看人最丑,可朕怎么越看越觉得好看?”
容池临没理他,耳廓却渐渐红了。
“唉。”卫以珩闭上眼,很难受的模样:“头疼。”
容池临推他:“你躺好再睡一会。”
“是该睡了。”卫以珩长出口气:“但朕要抱着你。”
容池临不悦:“卫以珩。”
“在。”卫以珩坦然的看着他,疲倦不堪的眉眼和满是病气的面容叫人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
容池临拿他没办法,心里又憋屈,吐槽道:“怎么发个烧记东西都记不住了,哪有这么邪乎的事,你是不是存心骗我呢?”
“骗你什么?”卫以珩不解。
“你说骗我什么。”容池临叹气:“真是气死个人。”
“你是不是因为朕从马上摔下来生气了?”卫以珩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朕跟你道歉,朕头真的还疼,但是好像也没有流血,不知道是不是撞出内伤了。”
“是。”容池临没好气的瞪他:“闭眼睛睡你的觉吧,睡醒了把药喝了。”
如果要问容池临什么样的狼最可怕。
他一定会说不是虎视眈眈高大有力的饿狼,而是一匹狼王,披着柔软的羊皮像只猫一样缠在你身边,而你却不知道羊毛下面藏着的是怎样的獠牙。
“亲一下。”卫以珩突然道。
容池临拿被子的手一顿:“什么?”
“亲一下,朕就睡。”
“做梦去吧你。”
“唉。”卫以珩又叹气:“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自己好想好想你,想的要死要活,非要碰到了才觉得踏实,非得片刻不离才能安心。就亲一下。”
“一下也不……唔!”
卫以珩行事素来霸道,也不顾他拒绝,直接扣住他的后脑直起上身铺天盖地的吻了过来。
容池临瞳孔皱缩,唇上温润的触感骗不了人,心里瞬间的悸动更骗不了人。
他知道卫以珩简直恶劣到了极点,不问自取,一向不容他人拒绝,说一不二,又讨厌又烦人,自私专横,不顾他人感受。
可是……
可是他就是喜欢啊。
即便他骗的自己这么苦,他也没法让自己不去喜欢他,就像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将他推开,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吻中。
一点点的被那个混蛋攻城略地。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了他,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没用过。
卫以珩舌尖娴熟的游走,所到之处的没意思熟悉感都让他心里的火更猛烈一分。
他不是有意想要冒犯他,更是不想唐突了他,可身子永远比脑子先一步采取行动,让他来不及阻止。
然而在欲望越演越烈的时候,卫以珩突然愣住了,慢慢的放开了他。
两个人离得太近,容池临落下的泪恰好刺痛了他。
“怎……怎么了?”卫以珩抬手去擦容池临脸上的眼泪,容池临转头避开:“没什么,你要不要喝点粥,午饭都没吃。”
“我不饿。”卫以珩道:“为什么哭了?”
“睡吧。”容池临避而不谈:“你躺好睡,要是想这么枕着我也行,会不会不太舒服?”
“为什么哭?”
容池临不再说话。
知道他心里的疙瘩不会因为自己的闹剧而消灭,卫以珩垂下眼眸,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指,容池临颤了一下,似乎是想抽回,最终却任由他握着。
卫以珩开口:“我……”
“陛下!”几乎是同一时刻,房门猝然被敲响,严其走进来跪在屏风后头:“锦衣卫探查到宫中有苗疆细作,北方蛮子久攻不下就是因为细作搞鬼。陛下可要见见那细作?”
如果容池临此刻抬头一定能看到卫以珩瞬间凌冽的眼神,可他没有。
卫以珩也就没再给他发现的机会,他心知此时不差一时半刻,又换回茫然迷离的样子握着他冰凉的手往自己滚烫脸上贴了贴:“什么苗疆?”
容池临皱眉:“北方蛮子扰乱边境,本不足为惧,你最担心的就是苗疆那群善蛊毒的人掺合进来,怎么连这个也忘了?”
“忘了?”卫以珩茫然的看向他:“这又从何说起啊,我什么都记得啊。”
容池临恨不得给他一拳,这傻子得让他操多少心才算完活!
严其抬头:“陛下这是怎么了?”
“哎呦,严大人。”张福满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赶回来:“陛下身子不适,您先随奴才过来吧。”
严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屏风,跟着走了。
“喂。”门一关上容池临立刻拍了一下卫以珩:“平常军事上的事你最信谁?”
“信你。”卫以珩稍作思量,便不要脸的凑上前:“朕的容大将军,想不想要虎符,朕给你。”
容池临对权力之事素来没想法,但听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问道:“我要你就给?”
“当然。”卫以珩有些难受的揉了揉眉心:“你要的话别说是虎符了,朕的命都可以拿去。虎符就在……”
“闭嘴!”容池临连忙冲上去捂住他的嘴:“这东西你都敢随便说还要不要命了,我看你真是烧傻了!”
虎符掌管百万雄兵悍将握着大楚的命脉,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就是一百个奇虎牌也无反水之力。
卫以珩竟然真想把这东西告诉他?
不可否认的,容池临真的感动了不止一下。
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卫以珩的心机手段保不好这个秘密,他都想让他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