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潜,”容池临若有所思的重复:“这么说你和他关系特别好喽,我倒是真想见一见。”
“关系极好,领兵途中朕都许他同桌而食,是过了命的交情。这几日他便要归京,正可一见,说起来朕都有些期待了。”
容池临眯眼:“他长得好看吗?”
卫以珩浅笑,悠然道:“风华绝代。”
“……”容池临不乐意了,满眼都是醋意,卫以珩这狗逼可从来都没说过他风华绝代!
去你娘的吧,老子要跟你分家!
“喂,你抱着被子作甚?”卫以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抱着被子下床,板着脸往屏风后走。
“你管不着。”容池临没好气的走出内室“砰”的一声用力关上房门,独留卫以珩一个人一脸懵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穿过厅堂,费力的把被子放到西耳室的软塌上,放下纱幔珠帘,灯烛摇曳,刚坐定就看到卫以珩提着枕头走过来,四处打量:“会不会有点挤?”
“不会。”容池临冷言冷语:“宽敞得很呢。”
虽然是单人的软塌比不上卫以珩的大床舒坦,但胜在温馨柔软,睡起来还是蛮舒服,毕竟他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看不出你还挺主动。”卫以珩抿唇,将枕头放到床上,掀开被子坐了进来,这地方两人睡着有些挤,他顺势一捞,容池临就被他摁在怀里。
容池临:“???”
“你干什么!”容池临腾的坐起来,用力推他:“回你房里睡去。”
卫以珩半撑起身子,忽然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你提出睡这里,还特地只带了一床被子,难道不是为了和朕亲近!?”
神他娘的亲近,容池临瞪眼,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老子是为了跟你分家。”
卫以珩顿时眯起眼,大掌摁住的腰猛地把人扣在身子底下,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盯着送入口中的羔羊:“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容池临被束缚的头皮发麻,瞬间怂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强硬的重复一遍。
“不敢说了?”卫以珩鼻尖抵在他的脖子上,呼吸时不时的落在皮肤上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另一只手也有越来越不安分的趋势,容池临不得不认怂,又紧张又憋气:“你跟你风华绝代的方将军过去吧,我长的没人家好看也没人家会打仗,你怕是瞎了眼。”
卫以珩脑子卡壳一秒,随即恍然大悟,眼底渐渐浮起笑意:“怎么?吃醋了?”
“吃个狗屁的醋,”即便吃醋吃的毫不遮掩,骤然被人点破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陡然凶道:“你给我滚下去!”
“呦,”卫以珩故意调戏似的勾他的下巴:“脸这么红啊,是不是都能煮鸡蛋了?”
容池临恼羞成怒,恨不得把牙咬碎吐在卫以珩那张贱到极致的脸上:“滚……”
“真可爱。”卫以珩勾唇,低头落下一吻。
容池临趁其不备看准时机一口咬住,死命的叼着打死也不松口。
卫以珩吃痛:“容池临!松口!”
容池临含糊不清道:“你洗的米!”
“洗什么米洗米,松口!”卫以珩伸手出挠他痒,容池临痒的直扭,仍旧固执的不松口:“行!的!米!”
卫以珩骤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想得美”,又气又想笑,一笑就被咬的疼,几番挣扎猛然豁了出去,低头反咬住他,同时上下其手,丢开碍事的被子。
容池临:“!!!”我日·你大爷!
——
夜半。
宫里春色盎然,宫外凄神寒骨。
温则蹲在宫墙不远处近乎冰冷的摆弄这自己的扇子,一眼也不看身侧跟他一起蹲墙根神情拘束的影子。
真是窝囊,还是心软了。
他弹了下扇面,傲娇的想即使他准备去救容池临,也不代表他原谅了这群人。
该生的气还得生,不可能轻易消的。
影子面漏为难:“若是我自己或许还能悄无声息的混入,若再带着你实在是有些困难。”
“那你说怎么办吧。”
“其实信上所说也不能全信。”影子浑身紧绷:“毕竟无法知道此人是敌是友。”
温则冷笑:“若是友方早就该现身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得先见面再说。”
“那我自己先去一探究竟,你在外……”
“我要是被抓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被抓到你知道什么后果吧。”温则打断他,见影子不懂的样子,他眼底的嘲讽渐浓:“容池临觉得我和奇虎牌有关,即便卫以珩想杀我他也会想方设法与我会面。而卫以珩咬定你与奇虎牌有关,生怕你说出不该说的坏他大计,即便冒险也定会灭口。”
“这……”影子低下头:“那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更何况你身上还带着伤。”
“爷身上的伤就没断过。”温则将折扇别在腰间,用黑布遮住脸,无声地走到宫墙旁猛地一用力直接越到墙上,下面是一处观景的矮松林,林子中矗立着一名驻守的锦衣卫,温则抽出匕首正准备跳下去,影子突然悄无声息的从身边一闪而过,紧接着锦衣卫猛地栽倒,被影子迅速接住,缓缓地放到地上。
温则来到他身边,影子半蹲在地上警惕的盯着四周,将声音压得极低:“一个人也是冒险,两个人还能多个依仗,你放心走,我护你。”
温则目光复杂的看向他,终于没有拒绝。
卫以珩防人之心甚重,刨去例行巡查的侍卫以外还特地安插了耳目俱佳的锦衣卫驻守宫墙边围,温则二人虽能悄无声息的翻过,但如何绕出去却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只要出了树林失去遮掩,一定会被发觉,影子抬手示意自己往西走,叫温则换上锦衣卫的衣服。
他无声地低身穿行,同时在巾帕上倒上药粉,不过眨眼的功夫,数丈外的锦衣卫也被放倒,他将昏迷的人移到一块观景大石后挥手示意温则跟上。
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绕到了养心殿不远处的庭院中,入目的却是往返巡视的侍卫,步调整齐,冷毅森严。温则顺着墙壁滑下来,拉下面罩大口的喘着气,小声骂道:“卫以珩有病吧,养心殿外面还围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