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把头埋在他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喉咙发干:“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你有我。”
卫以珩哑声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直到我死。”
卫以珩眼中浸出悲痛:“骗人,你一定会离开的。”
“我不会!”容池临看着他:“你信我!”
良久沉默,卫以珩终于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视线落在他淡色的唇瓣上,试探性的落上一吻,分开又吻上,言语沉重:“是你自己说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当真了,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哪怕两败俱伤,我也要将你绑在身边,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这么吓人……那我现在收回行不行。”
“来不及了。”这一晚的卫以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认真的有些偏执:“我不会让你走的,互相折磨也好,彼此憎恨也罢,你都逃不掉了。”
不及他开口,一个急促沉重的吻便落了下来,容池临双唇被堵住,支支吾吾的骂了两句,很快就彻底没了声音。
容池临浑身发软,双眸失焦,额头相抵气喘吁吁道:“你不要脸。”
卫以珩一口咬在他红肿的唇瓣上:“你说谁?”
容池临吃痛,脑子一热一抬腿跨坐在卫以珩腰间:“说你!你今晚亲了我三下,给钱!”
卫以珩仔细的扶住他的腰,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繁星之下人面皎洁,在他身后是苍穹万丈,宛若披星戴月。
明月无处,群星作陪,世间最美的场景也不过如此。
容池临把这他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给钱!”
“现在不怕掉下去了?”卫以珩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突然使坏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容池临手忙脚乱的趴下,声音都变了调:“卧槽,我怎么上来的!”
卫以珩故意在他身下动了几下,容池临瞬间破了音:“卫以珩!你他妈简直不是人!放我下去!”
天边“轰”的响起几声巨响,身下的人却再没动静。
“卫……”
“嘘。”卫以珩将手指放在唇边,一伸手将他捞在身侧,声音清朗喜悦:“快看。”
容池临抬眸望去,金红色的光向天空飞去,一朵烟花猝然绽放在天际,照亮了夜空,火树银花,光点闪烁,美不胜收。一年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惊雷般的声响此起彼伏,紧接着无数烟花紧接而至,拼命的绽放着它的美,夜空顷刻间被点缀成花海,银河失色,金光汇聚成流。
“新年快乐。”在这满目银花中,卫以珩转过头去看一旁的人,烟花照的他面容忽明忽暗,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在空中相撞。
“新年快乐。”那人的笑容映在他心里,比烟花还美。
卫以珩慢慢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中,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池临。”
“我爱你。”
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的唇,一路推攘着、碰撞着。等到意识回笼,已经滚到了塌上难舍难分。
气氛渐浓。
烟花绽放的轰鸣声宛若最相称的乐章,忽明忽暗的光景间隔着映出对方的面容。
当容池临火急火燎的拽着卫以珩外袍时,卫以珩也正急不可耐的拉扯着容池临的中衣。
亲吻着。
一起沉沦吧。
在彼此的灵魂中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从此再不分离。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宛若没听到一般,卫以珩脱掉容池临的亵衣,愈发急躁。
“公子!”严其在门外不依不饶的呼喊着:“公子你在吗?”
不在!烦死了!还不快滚!
卫以珩急不可耐的去拽容池临最后一块遮羞布,唇齿相依,恨不得立刻马上将人拆吃入腹。
“等……等一下。”
容池临抓着自己的裤子,气息紊乱的偏开头:“你快去瞧瞧,别有什么急事。”
“不去。”卫以珩哑着嗓子道,他浑身都快起火了,如同沙漠中快要被烘干的人,能解救他的只有眼前这汪清泉。
容池临又被摁着亲了半天,催促道:“快去……”
卫以珩从他颈窝里抬起头,双目泛红,身下的人仍在仰着头微微喘息着,眼中满是迷离的水光,这让他怎么下去!
容池临推了他一把:“快点。”
卫以珩咬牙切齿的移开,随便捡起自己的衣服披上,一把拽开了门:“干什么!”
严其顿时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愣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如常,低眉顺眼道:“大小姐非要在客栈里面烧纸钱,怎么拦都拦不住。。”
又是卫枫儿!
这一晚上就给他添堵!
“那就让她烧!”
房门猛地在面前关上,卫以珩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床榻深处赶去,温香软玉在侧,他怎么可能去管一个自己作死的女人。
然而,当他绕过屏风的时候,瞬间沉下了脸。
容池临一件一件的穿回自己的衣服,都他娘的穿到第五件了!
鬼知道扒掉他的衣服有多难!
从坦露心意到现在亲一下都得罚钱,好不容易把衣服弄掉了,他竟然又全穿回去了!?
“不许穿!”卫以珩单膝跪在床边,固执的拉住他的外衣:“脱了!”
“别闹!”容池临这会儿冷静下来,看到他就忍不住脸红,只想快点跑掉,用力去掰他的手:“你长姐都快把房子点着了,你能不能有点正经。”
“点就点了,”卫以珩拉住他的手:“我下面都要着火了,你就打算放任不管吗!?”
“不管了,你赶紧穿衣服。”容池临忙不迭的跑下床,脸红的能滴血,往外走的时候还差点被屏风绊了一跤。
他摸过茶杯大口大口的喝着,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吃干抹净了,怎就就脑子一热控制不住自己了呢,一点都不矜持。冷静……容池临你快点冷静下来……不能再想了……
卫以珩气的牙根痒痒,把“卫枫儿”三个字磨碎了才吐出来。
第二日一早,整个客栈里所有的人都深刻地意识到了他们家尊贵的陛下今天心情很不好。
大年初一就板这个脸,这很不吉利啊……
一起吃了个沉默的早饭,两队人马立刻分开,原本还热闹的客栈顿时冷清下来,夹杂在其中的还有舒适甜蜜。
送别他们的马车,容池临一转身就对上卫以珩略显哀怨的目光,吓得他赶紧跟没看到似的生硬的移开视线,提心吊胆的往回走。
身后猝然响起追赶的脚步声,容池临拔腿就跑,然而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卫以珩声音魅惑性感:“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该补偿给我了?”
“你没听说过什么叫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吗?”容池临用力挣扎:“松开,这么多人呢。”
“他们看不见。”卫以珩推搡着他往上走:“有没有这店儿我说的算。”
“哎哎哎!”容池临抱紧楼梯:“大年初一就想这事,你这一年都得是个昏君!”
“……”
“再不松手我就告你强抢少男了啊!”
卫以珩强硬起来:“我就抢了你能怎么着吧。”
“卫衍之!”容池临皱眉:“我生气了,我现在不想!”
卫以珩满脸都写着不开心:“那你什么时候想?”
“我什么时候都不想,我把自己阉了做太监!”
“……”
容池临找了个空子钻出去,头也不回的冲回房,捧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出来递给门口杵着的小果子:“赶紧收拾吧,出发去下一站!”
“不去了。”卫以珩突然道。
“为什么!”
卫以珩坐到软椅上,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现在不想。”
被别人用自己的话回怼自己容池临顿时一阵羞愧,恼羞成怒道:“你简直小肚鸡肠!”
“不敢当,睚眦必报罢了。”
抱着大包裹的小果子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两相为难之际容池临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哄哄咱这祖宗。”
小果子思来想去,善意提醒:“您这一哄万一弄巧成拙挨了责骂……”
容池临苦哈哈的摸摸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人见人爱,太讨人喜欢,你们先去吧。”
侍卫下人一个接一个的退下,卫以珩撑着下巴看他,无不挑衅的拍拍自己的大腿:“坐过来。”
这话本没什么色气,进到容池临脑子里突然诡异的变了味,他嘴角一抽:“那我是不是还得自己动?”
“咳咳!”什么都没喝的卫以珩顿时被呛到了,却瞬间端起架子,绝对不允许自己失了脸面:“如此最……”
容池临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好……
卫以珩干巴巴的想完这个字,心道这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我跟你讲啊,这种事急不得。”容池临一本正经又神神叨叨的模样像极了街边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它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现在要非得叫我补给你那多破坏氛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