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北麓王,说是已经病了好久了,听说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回事?难道到了现在皇兄还担心他会对咱们大玄朝的边境有威胁?”司韶熙问道。
“我一直都在关注北麓国的国事,毕竟对我现在来说,还是不希望再次在北麓边境兴兵,打仗对我们和北麓都不是什么好事。北麓王要传位的是他最小的儿子,这个孩子从小就学习我们中原文化,而且也是一个温和的,他有意让北麓融入整个大玄朝,说白了就是想求一个平稳安定给北麓的老百姓也多一条活路,不过他上头的那几个哥哥却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和青过来的那个雪灵公主,她的哥哥,就是排行靠前的一位皇子,娘家势力也是不小,想必也是野心勃勃吧。”景成帝告诉他。
“皇兄,您说跑到猫眼小街的两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位要继位的小皇子派来的?”司韶熙猜测道。
“至少不是雪灵公主的兄长,否则就会直接到安亲王府去投奔了。”景成帝笑道。“你别管这么多,顾浅清是个聪明人,想的,有的时候比朕都多,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就叫她自己先去试探。好歹等这几天年过去了,朕再召见,有什么事情朕替她兜着就是了。”景成帝面上显得非常平静,但心里面已经在暗暗盘算,要怎么开始布局?从哪里收集消息了?
那两个北麓来的人就这么在宾如意酒楼住下了。
徐掌柜得到顾浅清的消息,对这两个人十分照顾。
在刘大夫的精心治疗之下,很快普地和那个少年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他两个人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就主动帮酒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平时两人打扮的跟酒楼的伙计一般无二。
做起事来也十分卖力,只是沉默寡言。
春节期间酒楼也开业。
虽然客人不多,但是猫眼商街上摆的过年大集,却很受京城百姓的欢迎。
整条商街上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这一天,商街上来了几个北麓打扮的人,倒不像是前来赶集的,反而像是在这里找什么人。
徐掌柜是个极精明的人,一看这种情况立刻让虎仔和小宝将普地两兄弟带到了后院,叫他们在后院之中千万不要出来。
这两兄弟心里本来就有事,此时,就明白了这里的掌柜也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些了解。
“徐掌柜,不瞒您说,我们到大玄的京城来是为了求助的。”普地说。
“这位小哥,我们知道每个来求助的都有难处,只是你们的事情,我这个做掌柜的确实做不了主的,两位小哥不用着急,我们家顾大姑娘已经说了,等到初三日之后她再来与你们见面,你们只管在这里,安心等着在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轻易的来找麻烦的地方。”徐掌柜却要摆手示意让他先不要说。
那两兄弟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动向都是后头这位还没见过面顾大姑娘一手安排的。
“两位不必担心,我们家大姑娘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她在这京城之中既有人脉关系,还有财力支持,关键的是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能说出道理来,她就会愿意听你们说,她这个人一向公平正直,不是奸邪狡诈之辈。”徐掌柜又开口安慰。
两人似乎放下了一些顾虑。
初三之前,顾浅清几乎天天在外头赴宴。
外祖父和舅舅家、承恩公府,还有交好的豫亲王、肃亲王和顺亲王府。
忙的脚不沾地,连轴转了两日,初三那日,陈然要回娘家拜年。
顾浅清仔细想想,这也不好推了,依旧打起精神来陪着陈然回去了。
顾泽也是头一次去陈然家里,他是前头嫡出的大少爷,其实陈然原本是对他十分讨好的。
如今能随着父亲一起来,就是给了这位新夫人极大的面子。
不过,顾云峰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在岳父家吃酒也有些心不在焉,至晚便自己先带着儿子回府,倒是留下陈然在家里小住一两日。
陈然的父亲和姨娘不免担忧,是不是自己这个姑爷对自家女儿不好,就连陈然的嫂子姐姐们,夜里都到陈然屋里询问情形。
“我那个老爷,别的就不提了,到这个年纪了,还是个好女色的。如今也不是不宠爱我,只是总有些喜新厌旧罢了。”陈然在房里跟嫂子和姐姐们坐着说私房话。
“啧,都这么个年纪了?还是个好色的?”大嫂丽娘皱眉,看神情对顾云峰已经多了许多嫌弃。
“大嫂想想,前头太太去了十来年,我们这位老爷光是有名有份的姨娘就纳了八个,生了十来个儿子闺女。府里也不过看着好看,还不都指望着大姑娘?如今也不知道大姑娘是不是听着什么信儿了。将兄长弟弟们连着姨娘先分出去了。我们上头的老太太,看样子,想的是将体己都给了大少爷。我也顾不得别的,就跟着我们大姑娘,安安生生过个富足日子是不成问题的。”陈然倒是平静。
“哎呀,本还以为,能嫁进那样的人家,姑爷年纪大了,你还年轻,总能让他偏爱几分,可不想……”陈然的生母孙姨娘叹息道。
“姨娘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在府里日子过的还好。原本嫁了这样的人家,也不指望事事都如咱们所愿。如今大姑娘看着就是要一飞冲天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指望着她,她只要与我交好,老爷到底年纪大了。”陈然只是笑笑,无所谓的说。
家里人自这女儿嫁出去之后,姑爷的福没享上,这便宜来的外孙女的福倒是享了不少。
陈家父子兄弟的官职都是这么来的,眼下住的宅子,外头的小铺子,别看出息不大,但一年平白也添了百十两银子。
更不用说,家里的两个小孙孙都在善德学堂读书,回家放年假,还发了年货和红包。
这哪里不是顾家大姑娘出的力?
虽然有点害了闺女的歉疚,但闺女能想得开,日子还过得,这就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