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给我用了什么神药,我人还清醒,却感觉不到伤口疼痛?”普地也是个杀场上厮杀过的汉子,受伤不是一回两回,还从来没有治疗伤口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我们回春医馆康大奶奶研制的麻醉之药,口服用量多些,却能保你神智清楚。如今,我已经替你缝合好了。可惜,我们医馆在年休之中,不然,我们医馆做护士长的三娘,缝合手艺才是好,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还是我学艺不精啊。”刘大夫说的这三娘,正是陈然的二嫂,从医馆成立,就开始在这里跟着左玉媛学手艺。
“大夫,您救我性命,就是我的恩人,有处伤疤又算得什么?”普地就要起身行礼。
“别动!来人扶着,你就睡在这熏笼边的榻上,免得火炕太热,对伤口恢复不利。这些日子,你要卧床静养。 ”刘大夫说着就交代了一些养伤注意的事项。
“刘大夫放心吧,我们兄弟就住在隔壁,能关照这两位兄弟的,自然会帮一把手。”十三忙道。
“既然如此,就劳烦你们二位了。”刘大夫点头。
十三、十四两个,帮着把普地扶上了床,又在一旁替他守着火煎药。
子时一到,整个京城被一片的爆竹声炸响。
禁城之内也有司礼监安排的烟火表演,不少普通百姓,都聚到街头,过除夕的时候,顺便看皇城的烟火。
顾府也不例外,子时一到,厨房里水沸腾,饺子下锅。
上房主子们吃的饺子,还是顾浅清今日回家后,带着一众弟妹们一起包的,各色各样都有。
她还细心命人拿银子打成吉祥花样小梅花片,一分银一个,足包了五十个,是散给下人们吃的饺子里夹着,添福气的。
饺子馅儿都是顾浅清帮着调的味儿,一煮出来,就满屋子飘的香气。
顾云峰和顾云岳两兄弟,在这样欢喜气氛之下,不免也多饮了几杯。
到吃饺子时,府里的少爷们,都在正房的东次间里热闹玩耍开了。
女眷们在西次间里,说笑话的,聊天的,也是热热闹闹。
只等着下人们将席上的残羹冷炙撤了,将饺子摆上了桌。
大伙才重新整理衣裳,男子们由顾云峰带着,女子们就由陈然带着,一起奉着顾母到了正厅,替顾母叩头拜年,又敬老太太一杯延寿酒。
“好,都起来,快快上桌,咱们吃饺子饮酒。”顾母端了小瓷杯,一饮而尽,面上带出一点点红晕来。
大伙这才一起上了桌,热热闹闹吃了起来。
此时,皇宫广明殿中,太上皇高座最上首,景成帝陪座在左边。
他的下手全都是自己的亲兄弟。
右边就是太妃和皇帝的后妃们,还有小皇孙一辈的,都被各自的奶娘和宫女们团团围住,精心伺候着。
太上皇这个年过得心情舒畅,自从自己退位以来,这些儿子们之间也有关系好的,也有不和睦的。
都不如这个年,大伙心里面都痛快。
他老人家也打听了一下,那些闲散在家的儿子们跟顾浅清一起做起了生意,年前赚了不少一笔银子,看着明年这些王府的收入会更上一层楼,所以都挺高兴的。
这些原本有些野心的哥哥们不找自己麻烦,景成帝的心里也很高兴,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但是只要牵扯到皇位之争,那就没有兄弟朋友了。
如今既然大伙都自己找到了事情做,那景成帝也愿意给这些兄弟们一些面子。
吃饺子的时候,景成帝也是带着自己的兄弟们,给太上皇拜了年。
为了让太上皇心情高兴,还特意在筵席上宣布,明年开朝之后要将这些兄弟全部都晋封为亲王。给已经出嫁的公主们也各加一级。
这一下子广明殿当中的气氛就更加和乐了。
司韶熙觉得这里没他什么事儿,拉着一旁的七哥八哥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一会儿笑一会儿。
这是陶三子悄悄的过来,在他耳朵边嘀咕了两句他便告了罪,离席往后殿去了。
“是顾姑娘那里的十三,传到王府的消息,说是宾如意酒楼收留了两个北麓人,感觉好像并不是普普通通逃难来的,也不像是寻常的北麓百姓。怀疑可能是与北麓王室有关。”陶三子在后殿当中,小声告诉司韶熙。
“那两个人可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若是威胁到的顾姑娘,便让十三、十四出手,第一时间将他们除掉。”司韶熙忙道。
“顾姑娘说的可跟王爷说的不一样了,顾姑娘说既然有人千里迢迢的来了,那就要好生的关照,说不准就对王爷有用呢,再说这件事情王爷可一定要跟皇上说说。”陶三子赶紧说。
“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呀?”景成帝说着走了进来。
“皇兄,您怎么离席了?”司韶熙被他吓了一跳。
“你们主子奴才鬼鬼祟祟出来,坐在上头都瞧见了,就连父皇都发现了,你们做些事情就不能机密一些?”景成帝笑道。
“皇兄这事是这样,顾浅清那边传信过来,说是有两个北麓来的人,求助于他们宾如意酒楼,如今已经收留下了。”司韶熙告诉他。
“看来这收到的消息是真的,北麓王年前已经死了,但是那里一直秘不发丧,好像是在千方百计与你府里那个庶妃联系,大约是不服气北麓王的遗旨。想搞些什么动作?”景成帝笑道。
司韶熙今天入宫却把庶妃雪灵公主和侍妾彭燕儿,留在王府之中过年。
对于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动静,他也不太关注。
“这也太奇怪了吧?这个雪灵公主在我的府里就是个不受宠的庶妃而已,就算北麓那边的人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司韶熙奇怪道。
“你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人家外头又怎么知道你们里面的事情?再传回到北麓国那自然是说这位公主被皇帝指婚,嫁给了当朝最受宠爱的亲王。不过就是扯虎皮罢了。”景成帝笑笑,自己这个弟弟在这些内宅上的事情还是经验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