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徽音无声的落着泪,其实除了委屈,更多的是为季叔叔感到难过,也为季北难过。
如果季叔叔不在了,季北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至亲之人了。
不管他如何记恨季叔叔当年只顾工作,疏忽家庭,但他总归是他的父亲,血脉相连呢,如果季北知道季叔叔如今的身体状况,他会怎么样?
妈妈叫她劝说季北,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实话?季叔叔却又有意隐瞒,她总归要尊重季叔叔的意愿。
她很少会遇到像现在这样叫她为难的事,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好的解决方式。
她不说话,季北心里一阵发慌,他扳着身子把人转过来面对着他,语气已经变得再柔和不过。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是我心情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唐徽音不说话,吸着鼻子,自己抹了把眼泪。
季北无奈叹气,只好解释,“你知道我和他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我不会原谅他,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音音,你知道,每次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妈,我永远都忘不了……”
季北眼睛里有沉痛的色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闭了下眼睛,像要把那些记忆重新压回心底。
其实见到他这样,唐徽音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她知道季北很痛苦,也理解季北为什么无法原谅季叔叔。
她看不得身边的人难过,尤其是她亲近的人。
唐徽音难得主动伸出双手去抱住季北。
她声音很柔软,带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温声安抚他,“我不生你的气,你也别难过了好不好。”
好像总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轻易的抹平你心里所有的伤疤,唐徽音于季北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被她这样柔声安抚,他心里那些暴躁的情绪逐渐消散。
他盯着小姑娘晶亮的双眼,心念一动,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一低头就吻了上去,像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把心里的窟窿填平,他吻的很急切,满眼都带着炙热的情意。
唐徽音直接傻在了原地,因为惊讶而张开了嘴巴,却更方便他舌/尖的探入。
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行,完全不会思考,只能听到脑子里仿佛被重型汽车轰隆隆压过般,除了那些凌乱又不规则的噪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的世界也同时陷入了缥缈的虚空。
很久很久,直到她觉得胸口的气息都被挤压殆尽时,才慌乱的伸出双手去推季北的胸膛。
季北放开了她的唇,却转而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他说:“音音,我爱你。”
是动情时,最好听的声音。
唐徽音觉得,她在这一刻,是真的真的好喜欢季北了。
小姑娘脸蛋红红的,嘴唇被他吻的嫣红像撒过水的红玫瑰。
他只盯着看了两秒,就觉得心里的念头又起了。
到底怕吓到她,只说:“上去吧,下来久了,干妈要担心。”
唐徽音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机械性的点头,然后听话的转身上楼去了。
……
劝季北和季叔叔和好的事情还要再做打算,但眼下更紧急的是让季叔叔去医院接受治疗。
唐徽音叫她爸妈一定要劝季叔叔去医院,安静满口答应,说实在不行就跟她爸把人架去,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过了两天,安静来消息说,季叔叔已经被说动,入医院接受治疗了,叫她不要担心。
如此,她倒是放心了许多,只要肯接受治疗,就还有希望。
只不过季北这里,她还要再想办法。
这个周末的时候,季北微信上问她是不是没事情忙,如果没有,他要带她去上次说过要去的地方。
唐徽音琢磨着,或许今天是个机会,她想办法哄季北开心,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去劝他,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
除了记挂这件事外,唐徽音也想着,这也算是她和季北正式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她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
吴桐瞧出了端倪,问她,“你是不是和你那个干哥哥谈恋爱了?”
唐徽音咬着唇笑,也不回答,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吴桐捂着嘴笑,样子很是激动。
“你俩今天约会去?”
唐徽音一边梳头一边答话,“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还不知道去哪。”
“他要带你回家吧?滋滋……他是一个人住么?”
唐徽音想了下,季北妈妈已经去世多年,他和季叔叔关系不好,是不可能住在一起的,眼下应该是一个人住的,只是不知道住在哪。
这么一琢磨,她这个女朋友当的真不称职,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家住哪,万一哪一日他生病啊,需要她照顾,她不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么?
倒不是在诅咒季北生病,只是心里隐隐有这个担心。
所以琢磨着就记下来,打算见到他时,顺便问一下他家的地址。
隔了半晌,唐徽音才说:“嗯,是一个人住。”
吴桐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说:“妥,我跟你打赌,他百分之九十要带你去他家。”
不明白吴桐怎么这么喜欢八卦,她拧着眉头,说:“才不要跟你打赌。”
吴桐笑着又绕过这个话题,“你俩接吻没?”
一听她这些露骨的问题,唐徽音就恨不得往地底钻。
“你讨厌……才不和你说。”
“那就是亲过了,你不知道,他看你那个眼神麻酥酥的,有一时刻想要把你据为己有的感觉,估计啊……很快就要带你全垒打了。”
吴桐一个人说的起劲儿,唐徽音却对“全垒打”这词一脸的陌生,偏头问吴桐,“什么是全垒打?”
吴桐捂着嘴笑,原想给她解释清楚,但又起了坏心思,故意说:“也没啥,你到时候问问你干哥哥就知道了。”
唐徽音“奥”一声。
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和季北约的是九点钟,这会儿已经八点半。
她最后又涂了一个口红,就算给今天的妆容做个收尾工作。
二十分钟后,她从宿舍楼里走出去,一到门口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季北。
这几次季北来接她都是到宿舍楼下等,她多少能猜到男人的小心思,却也不拆穿。
季北见到她就张开双臂,唐徽音四下看了一圈,见这会儿周围没什么人,才大着胆子跑过去扑进男人的怀里。
季北抱住她,笑容挂在脸上,说:“亲一个。”
唐徽音疯狂摇头,“不,这是在学校呢,羞不羞。”
男人也不勉强,只揽着她瘦削的肩膀,坏笑着说:“那上车再亲。”
惹的唐徽音抬手就给他一拳头。
本以为季北只是故意逗她,谁知一上车,他就直接吻了上来,他倾身附过来,把唐徽音小小的身子困在座位和他的胸膛之间,任由他欺负。
唐徽音浑身都如同被抽干了血液一般,软踏踏的,没有一点力气,她一只手抓着季北衣服的下摆,予取予求的姿态。
过了好久,男人才把她放开,可却神态不大自然的样子,盯着车窗往外看,胸口剧烈起伏着。
原本唐徽音还处于羞涩的情绪中,可看到季北脸色不大对劲,她心急的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北脸有点红,唐徽音蹙着眉头凑过去,冰凉的小手覆盖上去,却被季北一下抓住推开了。
男人沉声开口,“你坐好,别乱动。”
唐徽音心里只道奇怪,目光往下一瞥,突然就傻了眼。
她仓促移开视线看向车窗外,久久不敢转过头去。
过了约摸十几分钟,季北才发动车子,唐徽音吐了口气,却仍然不敢看向季北。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车内一时寂静,应当是觉得都不说话气氛过于尴尬,唐徽音脑子里搜寻半天话题,突然记起吴桐的话。
她偏过头,模样一派天真的问季北,“什么是全垒打?”
季北惊的手中方向盘一滑,显些出事。
唐徽音也被他突然的失控吓了一大跳,她拍拍胸脯,呢喃着,“我说错什么了?”
季北有点好笑的问她,“你听谁说的?”
“我室友啊,她说你要带我全垒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让我问你。”
季北总有感觉,如果任由这丫头继续说下去的话,保不齐,今天他要死在这车里。
他咳了声,目光望向窗外,“网络这么强大,你不如百度一下?”
经提醒,唐徽音后知后觉的“哦”了声,说:“是嘛,我怎么把度娘给忘了。”
说着欢欢喜喜的打开手机百度,点击输入“全垒打”三个字,入目第一个词条显示的是……她点开看了下,说:“这上面解释说是一棒球运动,你要带我去打棒球?”
她挠挠头,一阵费解。
“可是你要带我打棒球,她为什么知道?”
季北眼神愈发不自然,他沉着嗓子说:“你往下面看。”
唐徽音照做。
然后……
她这辈子都没以这么快的速度关掉过手机。
她不说话了,目光看着窗外。
季北却觉得好笑,还故意逗她,“看懂了吗?”
“……”
“要不……试试?”
唐徽音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的字,“试什么试,试你个大头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文《纵情迷恋》喜欢的朋友点一点收藏,下本开。
文案:
高知妤曾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人人称羡的白富美。
学生时期,她曾高调的喜欢过学神兼男神之称的叶逢泽,表白当日,众人围观,她却突然反悔,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对叶逢泽说,“其实,你也很一般,我不想追你了。”
之后潇洒离开,独留叶逢泽一人表情难辨。
周围同学议论声传入他耳中。
“她反悔肯定是因为叶逢泽家境不好,现在的女孩儿多现实啊!”
多年之后重逢,叶逢泽摇身一变,成为商业新贵。
而她却成了他公司楼下餐馆里的送餐小妹。
在电梯里相遇,她假装不认识对方,却觉得背后那道视线格外烫人。
后来,她被顾客辱骂,给差评,事业不顺喝酒消愁时又遭逢雨天。
被雨淋透的她遇到了叶逢泽,他将身上昂贵的手工西服脱下裹在她的小身板上,一个公主抱将她放进车里。
迷迷糊糊之际,听到男人说:“但凡你过得好一点我也能死心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