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潇脑袋一抽,竟然想到——何筠不会小产大出血了吧?
下一秒,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大出血个屁,何筠不是假孕吗?哪儿来的大出血?
等等!
风潇潇瞳孔一缩。
不会那么巧,何筠真的怀孕了吧?
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啊?
风潇潇嚯的站起!
不行,她得去看看,要是何筠真的小产下了一个同时拥有半妖血脉和龙气的孩子,那她错过岂不是可惜?
完全没有想过,就算是真的有孕,月份这么小,小产跟月信又有什么区别?
半妖血脉和龙气?她在想屁吃。
“啊!这老鼠会咬人!”
一声尖叫,让风潇潇迈出去的脚果断的收了回来,面上透露着惊慌和嫌恶。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着急……
世界上怎么会有老鼠这么恶心的东西?
“吱吱——”
“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
卟卟严肃的向方圆百里的鼠类下着各种命令,唯一的中心思想就是——给鼠搜!把皇帝外面的狗东西给鼠揪出来!
卟卟拿出一块儿帕子,让老鼠们嗅。
“吱吱吱……”记住这个味道!除了我面前的乾清宫,其他地方有任何沾上这个味道的东西,全都给鼠搬过来!
人也一样!
等鼠群散去,卟卟用锐利的眼神看向乾清宫,这里,鼠亲自负责。
鼠倒要看看,皇帝究竟藏了哪只狗!
有它一个还不够吗?
难道是它还不够努力吗?
明明每次求饶的都是皇帝,早上腿软扶腰的也都是皇帝!
……
“报!慈宁宫出现鼠患!太后娘娘被老鼠给抓走了!”
“报!景祥宫出现鼠患!十公主被老鼠给抓走了!”
“报——”
皇帝脸上阴云密布,“又有谁被老鼠抓走了?”
影卫摇头,“没有,太后娘娘和十公主都被送回来了,就在乾清宫宫门口。”
皇帝:“???”
影卫继续道:“皇宫各处都出现了鼠患,但奇怪的是,鼠群并没有主动伤人,被打了也是咬一口就跑,执着搬运各种东西到乾清宫宫门口,疑似身后有人控制,再向陛下示威。”
皇帝脸色极为难看,整个京城,只有皇宫里闹起了鼠患,仿佛方圆百里的老鼠全都聚集到了皇宫一样,这很难不让别人产生不好的想法。
例如——在位的皇帝德不配位。
而且还控制老鼠抓了太后和十公主,还故意搬运各种东西堆在乾清宫宫门,简直是直接往他脸上扇巴掌。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梵莲教,不作他想。
这种事情,梵莲教那帮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过皇帝没有想到,那帮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都把手伸进皇宫里来了。
梵莲教:????你他娘的在说什么屁话?老子要是有这能耐,皇帝还轮得到你当?
把手伸进皇宫里面,驱使那么多老鼠就为了坏你名声?还想你示威?你当我虎啊?老子要是能驱使鼠群做那么精细的活儿,就直接包围你一个人,骨头架子都给你啃秃噜了。
……
“还没撬开那群人的嘴吗?”皇帝拧了拧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十分不耐。
影卫低头,“已经找出梵莲教自京城里的三处落脚点、五个老巢、关押教徒一共三百二十六人,但是所有教徒对于圣女都不甚了解。”
“圣女每一次出现都会换成新的脸,最近的一次是一张男人的脸,五官棱角分明,但还是能看出像个女人。”
“圣女似乎用这张脸进了宫,属下正在排查。”
皇帝骨节捏的咔咔作响,看来在皇宫内引导鼠群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圣女了。
皇帝:“全力抓捕圣女,然后自己去领罚。”
影卫:“是。”
风潇潇:????谢邀,人在宫里,正在躲老鼠,虽然她身上的半妖血脉属于猫妖,但是她真的不喜欢老鼠!
谁会像何筠那么变态啊!
突然,皇帝眉心一皱,“侯得柱,叫苟太医来。”
不一会儿,苟老太医匆忙过来,紧张的看着皇帝,“陛下,小心动了胎气啊。”
“一个多月正是危险的时候,陛下,需不需要老臣开一副安胎药?”
皇帝声音沉稳,“嗯。”
随后侯得柱发现,皇帝的手一直放在小腹处,似乎已经安抚多时了……
乾清宫的小炉子上又熬起了咕嘟咕嘟的苦药汤子,这个卟卟知道,她每回睡完皇帝,皇帝身边的侯得柱都要给它喝苦药汤子。
那么问题来了。
已知,它昨晚没睡皇帝,前晚也没睡皇帝、前前晚也没睡,它已经求欢被拒好几天了,所以这苦药汤子不是给它喝的。
那么,这个苦药汤子是给谁喝的?
卟卟表情逐渐狰狞,狗皇帝不给它睡,给外面的哪个狗睡了?还要给外面的狗送汤?
虽然这苦药汤子它一点儿都不喜欢,但是鼠的东西,别人也敢碰?
卟卟渐渐露出利爪,呲起了牙,没有人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藏着一只探头探脑、眼神锐利的胖仓鼠……
或者说,皇宫里面都已经鼠群过境了,谁还会在意这里面有没有一只金毛的?
大概只有看管卟卟的小太监哭着在一群灰毛老鼠里面找金毛鼠了,老天爷啊,祖宗你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时候越狱啊?
如果他跟陛下说云团被一群老鼠给勾引跑了,陛下会信吗?
卟卟风评被害鼻子一痒,“阿啾——”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从炉子上端走了苦药汤子,苦药汤子被倒入一个精美的瓷盅,瓷盅被放进托盘,侯得柱亲自来取药,连药渣都是侯得柱自己埋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
卟卟把药渣挖出来,放进了颊囊,然后一路尾随,疯狂追击,鼠倒要看看,跟鼠抢皇帝的究竟是哪条狗……狗狗狗皇帝????
卟卟刺啦一下四只爪爪抓地刹车——
【鼠脸震惊.jpg】
狗呢?
跟它抢皇帝的狗东西呢?
怎么只有皇帝?
卟卟四处张望,发现除了头上的影卫,真的就只有皇帝,还有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子。
侯得柱低眉垂眼,“陛下,药好了,需趁热喝。”
“嗯。”皇帝手从下腹移开,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整盅苦药喝了下去,看的卟卟都咧开了嘴吐出了舌头。
药竟然是给皇帝喝的,卟卟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皇帝终于发现,光喝猪腰子汤是不行的了吗?
可是今天小弟并没有过来换药,这个药应该不是补肾壮阳的啊?
卟卟揣着两个爪爪,瞪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蹲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它想的那样。
卟卟歪了歪脑袋,或许,它误会他了?
想到这儿,卟卟的表情几乎肉眼可见的温顺了下来。
只要皇帝外头没有狗,那就还是鼠的好朋友。
那为什么皇帝要把它送走?卟卟歪头疑惑。
已知,皇帝旁边儿的白胡子老头儿是太医,苦药汤子是给皇帝喝的,所以……
“吱吱吱!”皇帝生病了!
卟卟有些慌,它终于想起来,老祖宗说过的,凡人是很脆弱的,一不留神就会死掉了。
所以……皇帝……皇帝要死了?
皇帝:????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要死了的皇帝莫名的感觉“胎气”一动,如果他有这个东西的话。
“吱吱吱吱吱!”皇帝你不要死,鼠有人参、有灵芝,都给你,你不要死。
卟卟突然扑上去,差点儿叫影卫当作是偷袭的老鼠给一刀戳死。
好在卟卟身手矫健,利索的躲过影卫泛光的刀尖,哭唧唧的扑到皇帝身边。
“住手!”皇帝只觉得吓出来一身冷汗,肚子都痛了起来。
他一把把胖胖的金毛仓鼠提溜了起来,头一次大声呵斥,气的都忘了一只鼠能不能听得懂人话。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告诉你要乖乖的呆在金屋里吗?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儿就成了死仓鼠了?”
皇帝狠心的捏着仓鼠的胖脸,“死仓鼠你知道是什么吗?不是你平时那样吃饱了就假死消化,是一刀把你这个胖仓鼠给劈成两半,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拿你去喂猫了。”
吧嗒——
一根几乎有了眉眼的人参掉在皇帝手心。
又是吧嗒一声——
这次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灵芝。
卟卟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嘴里也吧嗒吧嗒的往外吐着东西,“吱吱吱吱吱……”给你吃,都给你吃,皇帝你不要死好不好……
皇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看见皇帝动了胎气吓得不轻赶紧冲过来的苟老太医也愣在了原地,这老头儿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巴掌大的金毛小胖仓鼠,又看了一眼拳头大的灵芝,比整个仓鼠身子都长的人参,这这这……
等等——
这人参!!!
苟老太医眼珠子当时就粘在人参上面拿不下来了,“这这这这是千年人参王了吧!这都快成精了吧?”
卟卟眼泪吧嗒吧嗒的掉,闻言撇嘴,抽噎了一声,成精?才不是呢。
植物成精岂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大妖的子子孙孙,基本上生下来就是妖精,不然千年不开窍也是有的是的。
它们动物成精就已经够不易的了,植物成精比它们还难上百倍千倍。
苟老太医激动道:“还有这灵芝,也是千年灵芝!”
“陛下——”
“它从哪儿来的?”
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从何丞相的私人宝库里。
皇帝也反应过来,当即用手把小胖仓鼠给扣在手里,上次小巧玲珑的羊脂白玉平安扣、金瓜子他还只当是云团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
可现在的拳头大的灵芝,比云团自己还长的人参,让皇帝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
云团,怕是真的有问题。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你们都退下。”
“影一也退下。”
所有人愕然,“陛下——”
皇帝:“退下。”
等人全都退下去之后,皇帝才低笑出声,一只手托着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卟卟,一只手伸出细长的手指却戳卟卟肉嘟嘟的脸颊,“你说,你是不是个小妖精?”
“嗯?”
“这么小一只,看着又蠢又乖,是刚成精的吧?”
卟卟抬头看他一眼,哭唧唧叫了几声,“吱吱吱吱吱……”你才蠢,要不是看你生病快死了,鼠肯定挠的你满脸开花。
“呦,你还不服气?”
皇帝挑眉笑了,“你若是不蠢,怎么会被送进皇宫里来?”
卟卟陡然闭嘴,两只小爪爪逃避一样捂住胖脸,被十八斤麦芽糖药倒捉进宫是它这辈子最丢人的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卟卟偷摸睁开一只眼睛从爪缝儿里看皇帝,起码要是没有进宫,它怎么也想像不到,它能有吸龙气睡皇帝的一天。
老祖宗啊,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啊!
啊不……老祖宗还活着,鼠好像没有祖坟……
只是……
卟卟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起来,皇帝快死了,凡人怎么这么脆弱,竟然还害怕它伤心要把它送走。
凡人皇帝怎么这么好啊。
“吱吱吱吱吱……”
卟卟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皇帝,你不要死,大不了鼠以后对你好一点,你不想在下面就不在下面,你不想喝猪腰子汤就不喝,鼠以后再也不天天叫你练腰嘲笑你腰不行了。
突然,卟卟表情一僵。
等等——
重欲是不是对凡人的身体不好?
凡人那么脆弱,一夜七次郎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
还有鼠逼着皇帝做太后给的小人画上面的躺在下面的人的姿势……
它是不是做错事了?
卟卟心里面七上八下慌得不得了,整只仓鼠都炸成了仓鼠球。
如果,鼠是说如果。
如果皇帝真的是因为鼠的原因才会得病要死的——
卟卟吸了一口龙气,嘎的一下就抽了过去。
皇帝怜爱的看着手心上的小东西,谁又没有一个田螺姑娘的梦呢?
虽然他的崽儿变不成姑娘,还一看就蠢蠢的。
但那也是蠢得可爱。
蠢得惹人怜。
而且他的蠢崽崽啊,已经知道孝敬老父亲了。
知道他喝药,还以为他是生病了,还给他千年人参、千年灵芝。
这么一丁点儿的小崽崽,就已经知道养老父亲了!
瞧那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儿,没想到看见他喝药,竟然能把它吓成这样。
本来就“怀着身孕”,一腔父爱顿时涌上皇帝心头。
皇帝大笔一挥,“朕要封云团为云孝公主,赐食邑千户。”
卟卟鼠摇身一变,就成了史上第一只被封公主享食邑的仓鼠。
另一边,卟卟从毓秀宫醒来,直钻地道,把小学徒又绑了过来。
这会儿宫里头正乱着,就更没有发现太医院里的小学徒又不见了。
卟卟脸上表情凝重,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问道:“重欲,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小学徒:“啊?”
卟卟瞪着他,大声道:“我再问你一遍,重欲,会生病吗?”
小学徒:“……”贵妃娘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外人了。
支支吾吾的点头道:“会的,重欲伤身。”
卟卟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又问道:“一夜七次郎,伤身吗?”
“噗——”
“咳咳咳咳……”小学徒猛地咳嗽起来。
看着卟卟的眼神儿都不对了,陛下和贵妃,这么凶的吗?
“……为了身体着想,最好还是不要。”
而且,真的能有人做到一夜七次郎吗?
小学徒小小声道:“真要是这么干,会精尽人亡的吧。”
接下来的已经不用再问了,卟卟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如遭雷劈,精、精尽人亡?
原来……原来真的是它害的!
卟卟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好大声,转身就跑。
老祖宗,怎么办呀,鼠把皇帝睡的精尽人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420:45:14~2021-02-1620: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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