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谄媚道:“鸭也有,要不然在熬个老鸭汤?滋补又养颜呢。”
“热腾腾的老鸭汤上面一层黄橙橙的鸭油,再撒上一把葱花,小厨房里面还有红枣枸杞,香的很呢。”说完香草自己都馋。
卟卟咽了咽口水,“鸭腿给我留着。”
“行,给您单蒸。”
又看了一眼自己老娘,说道:“娘娘,奴婢娘是做饭的一把好手,酱鸭腿是一绝,不如一只隔水蒸,一只叫奴婢娘给酱上?”
来都来了,日子该过还得过啊,娘娘的灶头,必须得由她们家烧。
听她娘说,何四也认清现实转头开始讨好娘娘了,给娘娘送了一库房的金银财宝,哄的娘娘欢欣的不得了。
香草心中警觉,不行,不能叫何四给比下去,她才是娘娘跟前第一人。
卟卟拍板道:“一只隔水蒸,一只酱烧。”
这段日子处下来的默契告诉香草,虽然听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娘娘说的一只,跟她说的一只,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她说的一只是一只鸭腿,娘娘说的……大概是一整只鸭。
香草娘似乎是看懂了点儿什么,试探道:“老奴做卤鸭也是一绝,不如再做一只卤鸭?”
卟卟一乐,小手拍打,“好呀好呀。”
香草娘:“卤料里除了鸭还可以放鸡、放大骨头、放猪蹄儿……”
卟卟一挥手,“放,都放。”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软肚皮,“我吃得完。”
要是吃不完,就去吸口龙气,回来就又能吃得下了。
这龙气,开胃啊。
“你们先做着,有什么放什么,我去去就来。”
在这边儿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先去把龙气吸了,顺便在那边儿吃顿饭,说不定还能一起洗个澡,然后再回来。
等它再回来的时候,肯定就开饭了吧?
卟卟一走,香草一家人松下气来,明知这人是诈了尸的,她们还一路相伴,实在是提心吊胆。
其中最为安心的反而是年岁最大的香草娘,她问道:“草啊?你知道这贵妃娘娘……”
还没问完,看着香草的古怪表情就了然于心了,“也是,我们才跟贵妃娘娘多长时间,你跟了贵妃娘娘那么长时间,肯定早就知道了。”
香草心道,娘娘看着就没带瞒的。
香草娘一拍大腿,“行了,看你这么长时间还活得好好的,那就啥都不怕了,给谁干活不是干活呢?”
她说道:“我看这贵妃娘娘是个好懂的,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香草说道:“那倒是。”
香草娘说道:“而且还好吃,这我就放心了。”
“好吃好啊,你娘我别的不会,就会这一手灶上功夫,保证把这贵妃娘娘伺候的舒舒坦坦。”
说着,捂着嘴过去跟香草说悄悄话,“草啊,娘看这贵妃娘娘是个有能耐的,你可千万把握好了。”
香草:“娘你放心,这地道里,除了娘娘,我说了算,就连何四,也得看我的脸色,我叫她吃窝窝头就凉水,她就没有白饭吃。”
香草娘满意了,“娘就知道,草儿是个能干的,比你大姐和弟弟强。”
另一边,何相躺在宝库里面直哆嗦,哪个王八蛋窃了他的宝库!
远在护国寺的何嫣然:“阿嚏——”
谁惦记她?
何嫣然没空细想,拿出一匣子金元宝,“方丈,香油钱不是问题,长生牌一定要用心,每天按照一日三餐的念经,香火可千万不能少了……”
少了那妖精要找她算账的。
何嫣然打了个哆嗦,还是不想认命。
咬牙问方丈,“您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方丈笑了笑,“施主乃贵人。”
“不是让你看这个。”能拿出一下子金元宝的,当然是贵人。
何嫣然期待道:“你看我身上……有没有妖气?”
方丈又笑,“却有妖气。”
何嫣然眼睛一亮,“可能祛除?”
方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眼就看出何嫣然血脉有异,“施主乃半妖血脉,刻入骨髓,不可避免,但对人并无影响。”
何嫣然:“……你就没看出点儿别的?”
方丈:“阿弥陀佛,老衲惭愧。”
何嫣然:“……再给我刻一个牌位,要和长生牌一样的,最好开个光,再拿一把香,要最好的。”
并且自觉道:“听闻护国寺的素斋乃是京中一绝,打包一份,我要带走。”
……
宫中,卟卟喝了一口“桃花毒粥”,三息之内,立刻咽气。
下一秒,卟卟在金笼子内醒来。
习惯的用金笼子磨了磨牙,卟卟吱吱吱叫出声,鼠醒啦,该吃饭啦。
皇帝抬手伸进笼子里rua了一把,“三花,去把朕宫中枕旁的玉匣子拿来。”
“四花,叫御膳房的人送松仁饼、奶糕过来。”
“还有各色坚果并各色水果,送一盘子上来。”
“朕记得前些日子御膳房送来一道玉米酥酪,南瓜粥,晾凉了再送上来。”
卟卟蹭了蹭皇帝的手指,还摸了一把龙气的大脑袋,只要你给我吃的还不吃了我,那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看了一眼皇帝,卟卟偷偷舔了一口,皇帝刚才吃云片糕了。
皇帝被卟卟舔的有点儿痒,还以为卟卟是饿了,轻笑一声,“小东西?知道饿了?”
卟卟一本正经的点头,“吱吱吱吱吱。”肚子虽然没饿,但是嘴饿了。
皇帝被逗的一乐,“你听懂了吗?你就点头?”
随后把笼子打开,把卟卟抓在手里,上上下下一顿揉搓,啧,就是这个手感。
卟卟躺平认揉,揉,随便揉,只要你不吃我,我们就是好朋友,你揉我一下,我吸你一口,你再喂我点儿吃的,我可以换着姿势让你揉。
卟卟逐渐在皇帝手上摊成一张鼠饼,皇帝闷笑着把鼠饼聚拢起来,然而刚拢成一个圆,下一秒一松手,立马就又摊成了饼。
戳戳耳朵,揉揉肚子,再拽拽小短腿儿,皇帝喂一口,手心上的鼠就张开嘴啊呜吃一口,旁边儿玉匣子打开,里面都是皇帝亲自晒的果干儿,卟卟很给面子,一口一个,吃完了一块儿还要抱着皇帝的手指啃一会儿。
等到肚子吃的滚圆,并且看样子皇帝没打算现在洗澡,卟卟才刺溜一下顺着皇帝的胳膊爬到肩膀,然后一头扎进皇帝深深的颈窝中不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今日份的龙气是暖木香的,就像是鼠以前的小窝,拉出去晒过太阳后暖洋洋的味道……
皇帝摇头一笑,“自己吃的脏兮兮的不好好舔舔,爬到朕身上舔朕来了,你故意的吧?嗯?”
“侯得柱,备水,朕要沐浴。”
卟卟突然眼睛瞪大,当场上演垂死病中惊坐起,“???”等、等一下!你不是现在不洗澡的吗?
下一秒,卟卟从毓秀宫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出“桃花毒粥”灌了一口,它要跟皇帝一起洗澡!
今天的卟卟鼠,是好色鼠。
一睁眼,卟卟浑身湿透,粘哒哒的粘在身上,然而卟卟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白皙劲瘦的人霸占。
还是上次那个汤池,只不过,上一次卟卟在汤池外,而这一次,卟卟在汤池里。
卟卟被皇帝捧在手心,细心的用四根手指搓洗,小心翼翼地连小拇指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还是皇帝一次动手洗东西。
“乖,抬头,闭眼睛。”
卟卟眼睛粘在皇帝沾着水珠的胸膛上,让抬头就抬头,让闭眼……眼睛睁得更大了。
噫呜呜噫——
皇帝无奈的绕开手中小东西的眼睛,仔细的搓洗着肥嘟嘟的双颊,手感完美。
给卟卟洗完,皇帝起身上岸,卟卟往下一瞅——
两杆红色突然窜出鼻子,皇帝一惊,“云团,云团你没事吧?是不是汤池里太热了?你怎么流鼻血了?”
卟卟两只小爪子拼命的捂住鼻子不让鼻血再流,整个鼠也很慌,别问鼠,鼠不知道,鼠就是有点儿……热血沸腾……
鼠能懂什么呢?鼠什么都不懂,但是把皇帝看光光了,羞涩又激动。
皇帝突然捂了捂下半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云团好像是看他看的流鼻血的。
等太医查过,鼠确实没有大碍,只是有点儿上火之后,皇帝仔细的看了一眼云团,突然调笑道:“你个小坏鼠,小色鼠。”
卟卟蹭的一下,脸通红。
卟卟不是小坏鼠,卟卟不是小色鼠。
它凶巴巴的叫了几声,恼羞成怒,“吱吱吱吱吱——”你都把鼠翻来覆去摸了个遍了,还给鼠洗澡,鼠看回来,怎么了?
皇帝一把捏住小仓鼠肥嘟嘟的嘴,“再叫两声。”
卟卟一口咬上皇帝的手指,没用力,只磨了磨,气哼哼道:“吱吱吱吱吱。”你等着,鼠不仅要看,还要摸回来。
“吱吱吱吱吱。”你要是敢不听话,鼠就打你屁股。
皇帝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又惦记上他的屁股了,还在揉捏软咕啾的颊囊,“你有没有在里面藏东西?”
卟卟吧唧一下吐出来一颗金瓜子,纯金的,哼哼,赏你的。
紧接着又吐出来一块儿金瓜蛋,小拇指那么大一个。
然后还有小金鱼儿、小金饼儿、金戒指……
皇帝都傻了,这些东西怎么能吃?
赶紧伸手进去掏,“吐出来,快都吐出来。”
“传太医——”
卟卟还歪着脑袋,“吱吱吱吱吱?”你不喜欢吗?
瞄了一眼皇帝手上的墨玉扳指,恍然大悟,噢——皇帝喜欢玉的。
吧唧!
卟卟吐出来一个白玉平安扣,这个总会喜欢了吧?
皇帝:“!!!!”你到底都吞了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