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看着手中的玉佩,齐览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从此之后,武安侯霍凌就真的只是历史了。
北州平津城。
宫天宁带着身后的五万大军成功抵达平津城,受到了北州王宫天云的热烈欢迎,和上次迎接霍凌一样,宫天云显得很是积极高兴。
宫天宁缓缓下马,宫天云慢慢走过去,两人在新都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交集,多年未见,再次相见,两人之间彷佛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三哥,许久未见,九弟在此有礼了。”宫天宁很是客气的说道。
宫天云也很是客气的走上前去,扶起宫天宁,“真的是十多年没见了,我这个做兄长的都有些认不出来你了,哈哈哈。”
宫天云这么一说,宫天宁也笑了,身后的陆谦林等人也纷纷拜见宫天云。
就这样,一行人被宫天云很是客气的请到了平津城中。
入了城后,宫天云表现得也很积极,宴席上问这问那的,还提出了主动帮助祁宁军供给粮草后勤的话,这让宫天宁着实开心了好久。
前线战事吃紧,程杵他们已经顶不了多久了,直到前线不易的他也没有在平津城做多的停留,赶紧往前线赶去。
宫天宁他们走后,宫天云一个人在书房中眉头紧蹙,一个官员缓缓走来,“王爷,不知您找在下有何贵干啊。”
“冯大人,本王答应了滇王要帮助五万滇越军提供粮草后勤,本王把这事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宫天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放心,王爷,在下了解,一定会好好完成的。”冯源拱手说道。
宫天云摇了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要好好准备。”
下面的冯源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爷,您的意思是。。”
“这滇越军不远千里北上迎敌,是奉了新都我那皇帝大哥的命令,你说万一滇越军出了一点问题,这让他皇上的脸往哪搁啊,是不是?”
看着宫天云不怀好意的一番话,下面的冯源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王。。王爷,您的意思是从后勤动手?”
“不要太明显了,下去办吧,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要是没办好,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宫天云威逼利诱的说道。
下面的冯源皱着眉点了点头,“是,在下明白了。”
身为平津城城主的冯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北州完全是宫天云的一言堂啊。
。。。
“杀。。”烽火连天的战场之上,红衣赤衣军宛如出洞蛟龙,疯狂的向狼骑进攻。
但是狼骑人多势众,即便赤衣军奋力抵抗,仍是收效甚微。
用耶律若得的话来说,就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又是一次大惨败,程杵拖着一身的血回到大帐中,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程将军,祁宁军到了。”门外的将士急匆匆的跑进来,激动的喊道。
“快去迎接。”听到祁宁军抵达的消息后,程杵直接起身跑出去,现在要想保住边境,能依靠的只有祁宁军了。
马蹄阵阵,铁甲声声,陆谦林纵马而来,“吁。。”
程杵等人赶紧跑来,单膝跪地,“末将拜见陆谦林将军。”
陆谦林扶起众人,“程杵将军快快请起,知道你们抗击不易,王爷特意让我带着一万前锋军赶来支援,其余四万大军不日就可抵达。”
“多谢将军了,您现在赶来真的是救赤衣军与水火啊。”程杵激动的说道,眼泛泪光。
但是他身后的聂禹就不这么认为了,只能双拳紧握,现在聂禹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一种被当枪使的感觉。
当晚,程杵就和陆谦林连夜商讨了应对耶律若得对策。
陆谦林皱着眉站在沙盘前,皱眉道,“我和耶律若得交过手,此人用兵及其谨慎,步步为营,很难从他的布阵中找到机会。”
“是啊,这些天我们也领教过了,真的是压制力极强,真不知道之前霍将军带我们冲入陈国的时候,是如何对付他的。”程杵也很无奈。
直到自己和耶律若得交手后才知道耶律若得多厉害,更是知道了霍凌是多厉害。
齐览点了点头,然后接过陆谦林的话,“这种打法虽然看上去固若金汤,无懈可击,但是他有一个及其要命的隐患,那就是太稳。”
“说白了,就是害怕冲击,这也是为什么耶律若得要通过不断的进攻压制我们的原因,他要压着我们打,让我们没有机会主动出击和他们交手,一旦我们找到了机会,能猛冲一次,那他们的体系就会失去作用。”齐览在沙盘上一边指一边说道。
程杵点了点头,这个战法和霍凌的攻击战法几乎完全一样,“齐军师,醍醐灌顶啊。”
陆谦林稍稍一笑,“想必军师已经有了应对耶律若得的办法了吧。”
齐览缓缓说道,“要让耶律若得知道我们大熙能打过他的不只有一个武安侯。”
。。。
宋国,建安城。
在监狱里待了半年多,苏毅一点消息都没有,乐恙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待在又湿又冷的监狱里,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看着外面黝黑的过道。
一个年迈狱卒走了过来,看了看乐恙,“乐大人,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乐恙看了看这个狱卒,微微一笑,“为什么这么久了,师兄还是没有来救我?”
那个年迈的狱卒看了看乐恙,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乐大人,别想了,早些休息吧。”
“老蔡,你告诉我,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干,为什么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乐恙红着眼大喊道。
年迈的狱卒一瘸一拐的坐在乐恙牢狱外面,“乐大人,您有学问,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你说什么?”
“您的才华就是那个璧,您觉得整个宋国朝堂,有几个人是真的对您好?真的希望您能留在建安城。”老蔡缓缓说道。
在建安城的牢狱待的时间长了,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被陷害的,为官不仁的,自相残害的,党同伐异的,各种各样的都有,见识了人性险恶的他,看到乐恙如此天真的样子,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不会的,陛下很器重我,我也没有的罪过其他大人,不会有人害我的。”乐恙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声大喊。
老蔡摇了摇头,“乐大人,这就是朝堂,不是你没有害人就不会有人害你,在朝堂上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师兄,我还有师兄,我相信师兄会来救我的。”乐恙在这个时候还是摇着头选择相信苏毅。
老蔡无奈的摇了摇头,“乐大人,您在这么想是要吃亏的。”
。。。
此刻的苏毅静静的坐在书房中,看着眼前的卷宗。
管家走了进来,“丞相,乐恙一直吵着要见您,您看是不是去见见他。。”
“不见。”苏毅很直接的回绝了,“我要让他知道朝堂不好混,现在陛下还以为他是熙国的密探,让我查出证据,直接定罪。”
“可是丞相,咱们手里有什么证据啊?”管家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有证据,那就让他自己认罪。”
“可是丞相,若是动用私刑,只怕陛下会不高兴的。”管家皱眉道。
苏毅叹了一口气,“对我师弟用私刑,我可不忍心,我要让他自己崩溃,自己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那,丞相,需不需要在下安排一下。”管家讪讪的说道。
“去看着点,找点靠谱的人,别在节外生枝。”苏毅想了想说道,“还有,阮玉那边。”
“丞相放心,阮玉将军只能暂时保住乐恙,但陛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管家讪讪的笑了笑。
苏毅眉头紧皱,这个乐恙还真是自己的麻烦了,虽然宋皇嘴上答应了治罪,但有个前提就是证据,现在没有证据,宋皇还是不会对乐恙下手。
而且不能再拖下去了,夜长梦多啊,万一露出了什么马脚,到时候麻烦的就是自己了。
翌日清晨。
还在草埔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乐恙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喂喂喂,醒醒,吃饭了。”
乐恙极不情愿的起来,只见那个狱卒直接扔了两个黑馒头和一碗烂咸菜。
看着这些,乐恙直接大喊道,“喂,你们什么意思,就给我吃这些?这些是人吃的吗?”
“怎么了?乐大人,不满意啊?”狱卒讪讪的笑着说道。
乐恙气呼呼的皱了皱眉,“我不要什么山珍海味,你最起码按昨天的饭菜给我吧,今天给我吃这个,我不吃。”
“嘿,你一个阶下囚吃饭还吃出要求来了,我们监狱的余粮不多了,将就着吧,能吃就吃,不能吃饿着。”狱卒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你。。”乐恙直接喊道,“我告诉你,你们要是这么对我,我师兄苏毅丞相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道狱卒听到后,笑得更开心了,“乐大人,你要笑死我吗?还苏毅丞相,你觉得就这样子,苏毅丞相会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