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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9·师父所求(1 / 1)

19·师父所求-尘缘未断青丝存,莫要徒增杀戮债。

网撒下去,就等鱼儿游进网中。

或许是那天回城时陆詷表现出的异样,此刻荣陵对他并不提防,甚至拿那日的事情调侃:“都监能跑得那般快,确实是本将军没想到的事。我听说都监招了个云游的和尚入府,该不会是因为害怕所以让那和尚念经吧?”

随后是放肆的哈哈大笑,陆詷对此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这几日将军身旁的人似乎变少了,他们都去哪了。”

荣陵的笑容消失了,他到现在还没摸到陆詷的身份,他在朝中的探子回报都说朝中没有陆云泽这号人,皇上也没有就都监一事在在朝堂上讨论过。如今荣陵才切实地感受到邱晁被罢黜的后果——皇上失控了。

韩砀不是他们的人,新上任的杨澍虽是邱晁指定的接班人,却还没有能够窥伺帝意的能耐以及人脉。虽然近几年邱晁的权势大不如前,奏章批改之权由皇帝收回,全部由其亲自批改,但邱晁经营禁中多年,在旨意未颁布之前总是能收到一些风声。于是他可以提前选好人,拟好上疏,觐见上表。

荣陵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骗了,但是无论他如何比对,甚至找到对仿写很有一套的人,都认为信上的字迹和印章都出自皇上之手。

内忧外患,身边还多这么一个盯着自己的阴冷目光,荣陵觉得他才是该上寺庙拜拜的人。

强打起笑脸,荣陵打着哈哈道:“我身边哪需要那么多人,轮流休沐去了。”

“对了,我听说这几日城中挺热闹的。不过也是奇了怪了,那突厥的将军和王爷平白无故地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将军没派人出去找?”

“自然没有!”荣陵斩钉截铁道,“本将军与突厥蛮子没有关系,找他们做甚?”

随后荣陵就看见陆詷极为困惑的目光,只听陆詷说道:“为何不找?找到突厥的王爷将军作为人质不是一件好事吗?”

荣陵有些恍惚,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跳进了一个陷阱之中,可谁会给他挖陷阱?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吗?

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失单纯的年轻人,荣陵板起了脸:“或许这便是突厥的阴谋,让我们自乱阵脚,他们再趁虚而入。”

“需要吗?”陆詷挑起了眉梢,“我们全力抵挡都连失两城,突厥打我们何须趁虚而入?”随即陆詷便站起身,“我倒是想去找找那失踪的突厥王爷和将军,没得回头突厥碰瓷到我大昱身上。”

看着陆詷的背影,荣陵眯起了眼睛,他深刻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此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再留了。

只因他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失给突厥的那两城必有阴谋。若这件事被坐实了,那往后不管谁当皇帝,他都势必要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想了许久,荣陵唤来了马浮:“你去找两个死囚犯,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陆云泽。”荣陵淡淡地说道,他的手在喉头尚比划了一下,“若是可以,栽赃到突厥人身上。”

“是!”马浮眼睛一亮,这个活对他来说别提多高兴了,他那罚俸三个月的憋屈终于能撒到罪魁祸首的身上。

“做隐蔽一点。”荣陵目光锐利,“我担心此人并不简单。”

荣陵打心底里希望这个人就是个傻呵呵的年轻人,哪怕嫉恶如仇都没事,但他最拿不准的便是这种软刀子剌肉的感觉。你说他不傻吧,可他却将自己的怀疑摆在了明面上,可你若说他傻吧,他又仿佛不是在说你,而他摆在台面上的每一句话你都难以反驳,更惶逞愤怒,愤怒就意味着心虚。而且更离奇的是,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动手的气势,这种感觉让一向果断的荣陵变得裹足不前。

没等马浮得意多久,荣陵又问了一个问题:“阿史那德和乌利找到了吗?”

马浮赶紧低下头:“属下正在全力寻常,但是此事颇有几分怪异。”

“怎么说?”

“属下叫了捕快一起去了他们的房子,屋内的蜡烛已经燃烬,看上去更像是被人掳走。可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且以乌利将军的武功,能做到将他掳走的世所罕见。”

荣陵摸了摸下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反悔了。”

“将军的意思是?”

“他们二人不愿与我们合作,于是瞒过守卫趁机出城回了突厥,准备直接发兵。”

这确实是可能的,荣陵很清楚乌利此人从未信任过他,之所以愿意和他合作主要是因为阿史那德王爷于乌利有恩,而阿史那德王爷又是个温和派,所以才促成了他们的合作。但若乌利极力劝阻,恐怕王爷也只得屈服,虽然从尊卑而言阿史那德王爷作为可汗胞弟的地位与奴隶出身的乌利是云泥之别,但如今乌利是突厥手握兵权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他的话对于可汗而言恐怕比一个闲散王爷管用得多。

“但突厥真的要打起来,将军也不会输。之前是哄着他们玩,难不成他们当真了?”马浮说得刻薄,但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荣陵麾下的西北军总数有十余万人,其中骑兵万余人,虽然屯聚小方盘城的不过近万人,但若真的开战,大昱军队可未必会输。

马浮说的是大实话而且也说到了荣陵的心坎上,但荣陵没有作声,他拿不准的是一件事,乌利究竟想怎么做?

对于那个从死人堆万人刀剑之下爬出来的乌利,荣陵总是会脊背生寒。在荣陵眼中,那就是个疯子,万一乌利真的要撕毁合约,他担心的是下一秒乌利会背后捅自己一刀。

比如说将自己通敌的事告诉皇帝。

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到时候皇帝临阵换将,不管皇帝派什么样的人来接管大军,势必都会出现混乱,对于乌利来说堪比不战自胜。

荣陵比任何人都想找到乌利,说服他合作,抑或是除掉他,但乌利此刻在哪里呢?

“你别再念了。”乌利瞪着猩红的眼,瞪着打坐念经的大和尚。

大和尚看也不看他,径直念着佛经,喃喃之语萦绕着乌利的耳旁,乌利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是爬满了蚂蚁,难受非常。

“你到底是什么人!”乌利咬着牙道,“只要你闭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乃往生咒。”

乌利大怒:“你这个秃驴咒我?!”

大和尚叹息了一声:“我是在超度你手上沾染的亡灵。”

乌利愣了愣,旋即仰天长啸:“用不着,若是天道有眼,你让他收了我便是。若老天不收了我……”乌利冷冷一笑,“你又知道我的作为不是上天授意。”

大和尚看了他一眼,旋即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

“看看天意。”

***

屋内,烛火摇曳。

陆詷坐在桌前心神不宁,他总是想去看一看床上那人睡得如何,出没出汗?踢没踢被子。

看着眼前写了三分之二的奏折,陆詷只得又提起笔。

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贫僧想进来,打扰吗?”

陆詷已经习惯了了空的直言直语,上前给大和尚拉开了门,让他进屋。

大和尚轻声道:“圆圆如何了?能动了吗?”

陆詷嘴角忍不住上扬:“能走路了,他说估计明后天就能恢复正常,不过这会儿又睡回去了。”吴珣这几日都是这般,一天能睡10个时辰,不过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也不再像第一天的时候那样动弹不得了。

大和尚走到床前,撩起了幔帐,坐在床沿上将吴珣的手腕放在自己掌心上,轻把脉搏,半晌点点头:“过了明天,他的内力应当就恢复如常。”

听到了空提到了“内力”,陆詷眼中滚过一丝晦暗,他的眼前不经意间又出现珣儿受重伤躺在床上的那一幕。

大和尚见没听到回音,偏头看着陷入了某种可怕情绪的陆詷,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

一句佛偈这才让陆詷回神,陆詷收拢了自己心绪。

“殿下。”大和尚突然道,“殿下可还记得答应我的承诺。”

陆詷点头:“不敢相忘,师父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无论贫僧提什么要求?”

“金口玉言。”陆詷肯定地道,“既然孤答应了师父,便不会食言。”

了空的手轻抚吴珣的额骨处:“贫僧这个徒儿,天生佛骨。”

陆詷眸色一沉,他如何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大和尚此刻提出来,似乎是意有所指。

“你知道圆圆小时候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吗?”

陆詷摇头。

了空乐了:“是这头青丝。贫僧一拿剪子,圆圆就捂着脑袋蹦得老高。他与佛有缘,却也与殿下有尘缘。”

见陆詷一脸紧张的模样,了空笑道:“殿下无需紧张,佛家也将就先来后到,缘深缘浅。他尘缘未断是断不可能遁入空门的。”

“师父的意思是……”陆詷的嗓子有些哑,他怎么没想到珣儿的师父是可能棒打鸳鸯的。

“贫僧想要的对殿下而言易如反掌。”

“师父想让我剪断这段青丝?”是青丝,也是情丝。

大和尚哈哈大笑,随后他紧紧地盯着陆詷的脸,双眸中迸射出锐利之意,容不得半点陆詷有半点退却:“殿下同意吗?”

“孤曾说,师父想要的只要孤有,孤都会给师父。”陆詷只觉得喉头一片涩然,“然而此物,孤没有。”

“殿下还曾说过,若是殿下没有,殿下也会为贫僧寻来。”

陆詷苦笑:“若此情能断,我断不会将珣儿拖入这个深渊之中。”

大和尚又是一阵朗声大笑。

“那若贫僧强求?”

“还要不要脸了。”床上的吴珣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先是将自己散落在被子外的头发拢好,随后伸手去掐大和尚的肚皮,“哪有师父欺负人的?”

“不装睡了?”了空乐呵呵道,一语道破了吴珣的小心思。

吴珣扁嘴:“我装睡是为了偷亲小詷,又不是为了让你欺负小詷的。”

了空:“……”

吴珣气哼哼地道:“小詷你别听他扯淡,他就是仗着你好欺负,骗你呢。”

了空:“……”谁好欺负?他没听错吧?

陆詷上前坐在了床边,伸手捏了捏吴珣的脸颊:“师父逗我玩呢。”

“他才不是逗你玩,他就是在你挖坑。跟你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实都是哄你玩人。”吴珣眼角捎带着了空,“我本来就没事,好得慢些也要不了命的。”

“圆圆这就错怪为师了。”了空一脸委屈,“为师什么时候说过救的是你的命了?”

吴珣和陆詷都怔住了,随后他们就见了空后退了两步,双手合十深深做了一揖:“贫僧所求不多,贫僧惟愿殿下从今往后莫要因为圆圆而徒增杀戮。”

作者有话要说:  大和尚:在一个出家人面前秀恩爱,到底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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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会比较忙,周四还要出差,所以更新可能不是很稳定,请大家多多包涵。下周应该就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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