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仪皇后暗指刘长风和南宫萱儿行为不端,刘显震怒,急召刘长风前来问话。
刘长风表示自己和公主清清白白,但能察觉到刘显怒意未减,心里不禁寻思:究竟是何人传了这些谣言?
“回皇上,魏国地处西南,那里多穷山恶水,地势贫瘠。公主向往中原风光已久,入国境之后,更是心驰神往。微臣原想让公主一路游览一路前往京师,不想所过府州皆盛情迎接,热情款待。公主是个喜静之人,不堪州府所扰,只得令人假扮自己,才能抽身闲游。微臣对大梁各地较为熟悉,公主又不让多人陪同护驾,因此就只能是微臣扈从。微臣对公主礼敬有加,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敢越雷池一步,还望皇上明察。”
刘长风言情恳切,令人动容。刘显听了,怒气渐渐消失。
“你起来吧。”
“谢皇上。”
“书修得如何了?”
“正写临昭府疏。”
刘显点了点头,“先下去吧,好好著书。”
刘长风躬身道:“微臣领旨。”
晚上,刘长风回到府邸,便找周全了解宫中诸事。这些天他一直在宫里著书,对后宫的情况全无消息。宫中有他的耳目,但他从来不直接跟耳目接触。
“皇后娘娘让公主到玉秀宫去,与秀女们一起殿选。公主不肯屈尊降贵,便没有去明秀殿,反而要皇上昭告天下,册封她为妃,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周全将卫玲珑拒绝殿选、并秀珠下毒之事统统说了出来。他尽可能完全重复耳目传给他的话,不能添加自己的感情喜恶。
刘长风要求他这么做,是想更清楚宫里的情况。因为有些话经过传话的人多了,其本意就会发生改变。
周全将长长一段话说完,才松了一口气。
刘长风则陷入沉思。
他不明白卫玲珑为何放弃接近刘显的机会,还会刘显提出那种不切实际的条件。下毒之事,虽然没有结果,但他猜想那是皇后所为。在后宫,皇后要想杀卫玲珑,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周全,提醒一下公主。小心皇后,尽快得宠,莫要玩火自焚。”
“是。”
其实刘长风很想亲自去找卫玲珑,只不过目前他的处境并不太好,因此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秀珠畏罪自尽的事情是曲玉霓来告诉卫玲珑的。
曲玉霓对此忿忿不平,“什么畏罪自尽,若是无人指使,秀珠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分明是要袒护皇后!”
卫玲珑惊惶失色,连忙道:“曲贵妃,慎言。”
曲玉霓不满地白了卫玲珑一眼,“萱儿公主,有人都将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怎的还能无动于衷?”
卫玲珑叹息了一声,眼中流露出哀伤之色,“萱儿远离家乡,在这里无依无靠,不想与人为敌。”
“可那人已将你当做敌人。”
“就算如此,萱儿也不敢。”
“为何?”
“皇后娘娘身边,有皇上。”
曲玉霓怔了一下,恨恨地咬了咬牙。如果不是皇上的偏袒,这一会儿下毒之事就不会轻易了结。
“曲贵妃,萱儿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卫玲珑故作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和皇后有什么过节?”
曲玉霓露出苦笑,眼中闪着泪光,慢慢地说道:“她害死了我的好姐妹。”
卫玲珑怔住了。
“她叫卫玲珑,这个名字在宫里可是个忌讳。皇上说她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卫玲珑心里一暖,真想告诉她我就是卫玲珑,我就在你面前。看到曲玉霓此时竟然还没有忘记她,卫玲珑忽然有了想和她联手的冲动。
“妹妹你好好休息,本宫先回了。”
“萱儿松松贵妃娘娘。”
卫玲珑将曲玉霓送出了门,不见了曲玉霓的身影后,她才转身回到屋里。
坐下没多久,玉珠来报:“王爷请公主速速行动,还说皇后娘娘想要诬蔑公主和王爷的清白。”
卫玲珑知道刘显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若是他相信了皇后的话,自己恐怕再难以得宠了。
“玉珠,你给王爷传句话,请他找到公孙寂,让公孙寂以魏国使者身份进宫觐见。”
卫玲珑一直知道玉珠是刘长风的人,让她去联络刘长风再合适不过了。
没多久,刘长风就受到了卫玲珑传达的消息。一听要找公孙寂,刘长风便知道卫玲珑的意图。找公孙寂对他而言并不难,因为凌飞燕知道他在何处。这个人任务,自然落到了凌飞燕身上。
夜已深,京城中各处店家都已熄灯打烊,仅有一处酒楼是通宵达旦的营业。这酒楼便是聚福楼。
聚福楼之所以能够通宵达旦营业,自然是有通宵达旦的生意。酒楼生意会上门,当然是有绝世之好酒。
聚福楼的酒远近闻名,听到聚福楼三个字,就如同闻到了酒香。
公孙寂当然不会错过这里的好酒。自从来到大梁之后,他便酒不离身,醉意常伴。
凌飞燕找到他时,他已半醉。
“跟我回去。”
公孙寂并未理会,就像是当凌飞燕不存在一样,继续自顾自得喝酒。
凌飞燕恼怒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公孙寂看着她笑了,道:“娘子,你怎么来了?让我再喝一杯……”
此言一出,凌飞燕脸上顿时一热。只觉得大厅里酒客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来。
公孙寂没了酒杯,便讲酒壶直接拿起来喝。
凌飞燕把心一横,被人误会也就算了。又抢了公孙寂的酒壶,然后揪住公孙寂的衣裳要将他拉起来。
公孙寂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得成何体统……”
酒客们见了,只当是小两口吵架,甚是可乐。
小二见状,忙上来劝说。
凌飞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道:“我们家的事情,你休要多管闲事!”
小二被这么一呛,干笑道:“小的也不敢多管闲事,只是这位客官的酒钱……”
凌飞燕二话不说,扔出一锭银子,然后就拉着公孙寂出了酒楼。
外头街上空旷寂静,晚风清凉,拂面而过。
公孙寂清醒了不少,冷冷问道:“你来打搅我的酒性,有什么事吗?”
凌飞燕亦冷冷道:“酒疯撒完了?”
“姑娘若无要紧的事情,在下告辞了。”公孙寂拱了拱手,便要转身离去。
“站住!”凌飞燕喝道。
公孙寂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的意思。
凌飞燕接着道:“公主需要你帮忙。”